第10章 请用作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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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军于是看向舞台上的苏秦，平静问道：“苏秦同学，如果我猜得不错，你接下来要演唱的这首歌，也是你自己作词作曲，是吗？”

“是的。”站在舞台上、古井不波的苏秦平静回答。

不出李军意外，这个回答就像炸弹在人群里炸开一样，才刚刚被他强行压制下去的骚动瞬间再次涌现。

“不知羞耻！就你这小白脸样，也能写歌？”有人啐道。

“滚出去！”有人叫嚣。

“报警！赶紧报警！让警察来把这个人·渣抓走！”

恶劣的言辞一波接着一波。

群情激愤的学子们，再次把矛头对准了苏秦，批评，侮辱，谩骂，指责，所有能想到的坏话都用到了他的身上。

甚至有人把战火引伸到了西京大学身上，直接斥责：“西京大学怎么回事啊，怎么能录取这么卑鄙无耻的人。”

坐在第一排的评委，脸色也都不好，甚至已经有人开始用不善的目光盯着苏秦。

这里的文化跟地球上的中国不一样，这里的秦国，一直接受着儒家文化的熏陶，从未有断层——不是地球上以忠孝为核心的文化，而是以“和谐和自强”为核心的儒家文化——所以君子重视诚信、人民重视版权的观念，深深的融进了每一个秦国人的骨子里，所以，对于盗版，对于剽窃，人人喊打，对于从事文化传播事业的李军等人来说，更是深恶痛绝。

正是基于对剽窃的痛恨，李军才会少见的站出来，说了那些话，做了这些事。

李军平静看着舞台上的苏秦，心中却在连连冷笑：“苏秦啊苏秦，你还真是不知死活啊，连《烛光里的妈妈》是你写的话你都敢说？你的脑子里是不是全是豆腐渣啊？你就算要剽窃，你也得剽窃一首不那么好的歌啊！哼，竟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自己能作词作曲，你一个化学系的学生，你做个屁的词啊！你都能写歌，母猪都能上树了。”

当然，这其中也有相当大的因素是因为他想为李宏出一口气：“哼，敢跟我表弟抢女人？小子，等着吧，一会儿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正是基于这些考虑，李军今天晚上才会主动出击，他的想法很简单，只要他当众撕开苏秦虚伪的面具，苏秦一定就会骇然失色，随之而来的，就是心神大乱，那么毫无疑问，今天的比赛，他苏秦就算勉强完成，成绩也绝对垫底。

待得体育馆里的喧嚣沉静下来了，李军这才道：“苏秦同学，说实话，你刚才的话很难让我们相信，我也是从事音乐创作的人，但我记得我在你这个年纪，别说如此完美的《烛光里的妈妈》了，就是一个简单小样，也写不出来，写歌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后来我才改行，去干制作人这个职业。所以，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刚才的那首《烛光里的妈妈》并不是你的原创，而是你剽窃而来！苏秦同学，你好歹也是大学生，就算你只是大一的学生，但《基础法律》这门课你应该学过了吧，你难道不知道，剽窃是要坐牢的吗？”

苏秦不再沉默，也不能再沉默，他拿起话筒，平静回应道：“老师，你好，我知道这件事看起来的确不可思议，你这样接受了好多年专业培训的人都无法写出一首好歌，但我这个化学系的学生却写出了《烛光里的妈妈》，如果我是你，我也会怀疑，所以，我尊重你怀疑的权利。”

嗯？

李军眉头一凝，脸色一下难堪了几分。“你这样接受了好多年专业培训的人都无法写出一首好歌，但我这个化学系的学生却写出了《烛光里的妈妈》”，妈的，怎么说的这么难听啊，这不是骂他李军是猪吗？

还有，什么叫“我尊重你怀疑的权利？”

“我尊重你怀疑的权利”这句话是秦国很有名的一句名言，好像是上个世纪的一位女王说的，大概的意思是我尊重你怀疑的权利，因为你的智商无法理解我的作为，但请你记住，你只能怀疑，如果你再多说一句，那你就不是怀疑，而是污蔑，按照法律，污蔑可是要坐牢的，如果你再污蔑，那我不介意送你去坐牢。

所以此时此刻苏秦用这句话作为回答，反击不可谓不犀利，也所以，李军的脸色才会那么难看。

不过，苏秦不给李军任何发难的机会，从身上掏出几张纸来，摊开，对准摄像机，然后对摄像的老师道：“麻烦摄像老师给一个特写。”

镜头拉近，苏秦这才一边展示着手中的东西一边道：“这一张，是版权署颁发给我的、《烛光里的妈妈》的版权证明......这一张，是我为我今天晚上要唱的这首歌申请版权的证明......因为我是昨天早上才得知这一届的校园歌手大赛的评委老师临时有变动的消息，所以昨天才急急忙忙写了这首歌，所以这份东西不是版权证明书，而是申请书。当然，如果这些东西依然还不能消除大家的怀疑，那么，我只能说一声抱歉了，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大家的目标不应该再是我，大家应该怀疑的，是版权署，对吧？”

展示完毕，苏秦不慌不忙的把东西收好，然后平静看着李军问道：“这位老师，请问还有问题吗？”

偌大的体育馆里，除了苏秦的这句话之外，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