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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殿外一场汴戏,竟是点燃了所有辽国贵族的激情,那晚求着将戏演了全本不说,事后更是集体申请,要趁着宋使还在辽国,多演几遍。

辽国的官员特别不好意思地找李行简他们商量,这都来了,他们自然是答应。于是,孔家班竟是在辽国皇宫中又连着演了几日,仍旧是场场爆满。

而且,这个消息传到了宫外,很多普通辽国百姓都痴痴守在宫外,就算听不见声儿,也想看一看汴戏名角儿们啊。

上京也属于开放城市,算是辽国最繁华的地带,人特别多。

宫外头堵着这么多人,有时候孔家班的人进出时,遇到了他们,也会按照云雁回的授意,给大家清唱几句。

再多的,就不肯唱了,毕竟是有“艺术追求”的。便是辽国皇帝要求,他们都不愿意素着演出呢。

单就这么几句,也足以令民众魂牵梦萦了,来围堵的人更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辽国暴动呢。

这等火爆的场景,可是前所未有的。毕竟辽国虽然有杂耍百戏,可是一则没有大宋那样热闹专业,二则汴戏不同其他百戏,是全新的艺术形式。

其魅力之大,在大宋就已经证实过了的。

到了正月初七时,兴宗再次宴请了宋使们,在他们的皇家园林之中。

这几日,兴宗也再三欣赏了汴戏演出,甚是痴迷,因此一来便要和宋使探讨。

云雁回当仁不让地同兴宗聊起了汴戏的起源与发展,兴宗也特别感兴趣,问了很多问题,“这么说,若是没有贵使,汴戏也出现不了?”

“您严重了,应该说没有孔班主,就没有汴戏,外臣只是起到一个推助的作用。”云雁回笑着说。

兴宗摇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听说贵使还是《开封府报》的主编,这《开封府报》虽然我没看过,但是听说《东京日报》乃是借鉴其形,想来贵使也是有才之士。”

云雁回有点无奈,听这声口就知道要作诗了啊!

云雁回只好转移目标:“实不敢在李翁面前自称有才,李翁的书楼大宋皆知。”

兴宗又将李行简也夸了一番,“今日天光好,正该作诗助兴,不如今日就以汴戏为题吧。”

兴宗一说,宴上陪伴的辽臣都轰然应是。

云雁回这边,则暗搓搓地等李行简捉刀代笔,自己再抄写一遍。李行简是真有文化的,写两首诗不是问题。而李珣和赵允初好歹是受传统教育长大的,自己写个诗也凑合,放在辽国够看。

那边辽臣们一一写完,兴宗便拿来一一点评,“唔,这首是哪位卿家的,不错。彻夜弦索鸣,南曲起上京。方寸行天涯,一声一妙境。”

辽人写诗比较平实,云雁回不需李行简解释也能大致听懂。

前二句是写辽国都城上演着从南朝而来的汴戏,整整一夜弦乐都在奏鸣。后两句则是写汴戏的特点,不大的舞台上却能上演许多场景,每一句唱腔,都能包含丰富的情感。

兴宗念完,辽臣们也吹捧了一下,似乎这诗也是他们之中公认比较擅长汉诗的人写的。

但是和李行简的诗比起来,就差远了。李行简忒坏,不长的时间里,他写了一首短诗给云雁回捉刀,还写了一首长诗交差,写的是《望情鱼》,用典极多,从戏写起,到观众的表现,全方位展现这一出戏的魅力所在。

面对李行简的诗,所有辽人的作品便黯然失色了。

兴宗念了一遍,又品味了一下,也觉得输得心服口服,他自己写的那一首也远比不上呢。这位宋使,不愧是家藏万卷的大儒,那些书可不止是摆在那儿,人家全都抄写记住了。

不过经过这么一场“尬诗”,云雁回也从辽人的诗作中感觉到了汴戏在此的受欢迎程度。

他们这些使臣没有每日盯着看,但是辽人在诗词里把各处的场景都描绘出来了。短短七日的时间,辽国贵族为了《望情鱼》颇有些废寝忘食的痴狂。

许多人看了《望情鱼》后,就深陷入剧情中,去养鲤鱼的还算好的,据说还有辽国女子把自己当做何丽姝,行止打扮处处模仿,还让家人叫自己丽姝,要找他们家梁生,全然疯魔了。

民间也有一种呼声在高涨,他们希望兴宗能够怜爱一下他们这些平民,请孔家班在宫外也演出,他们可是每日守在宫外痴痴等待很久了啊。

至于疯狂抒发对剧情喜爱者,就更是多了。

辽国人民反应热烈,云雁回也笑得十分开心。

大家都有同一个爱好,但是不过几日后,宋使就要离开了。兴宗走到云雁回旁边,拉着他的手动情地说道:“我多次修书,南朝皇帝兄慷慨请汴戏班来辽,我曾提过,还希望能谴人教习汴戏给我们大辽的乐者,南朝皇帝兄说可令使臣商议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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