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阴霾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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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279;&65279;&65279;&65279;&65279;窗帘挂满了整个落地窗遮住了明亮的光，客房里充满着阴暗。现在是夏纳时间八时二十分。孙静雅从睡梦中醒来披着蓬松的长发，身穿一条淡绿色吊带睡裙，赤着脚踩在白绒绒的地毯上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入眼的是一道刺眼的阳光斜落进客房，眼前的海边的景色也异常的美，看着海她又想起母亲青薇。因为外公是华侨所以母亲青薇是有着中国血统土生土长的夏纳人，那时的他们一家居住在夏纳有欢乐美好的生活。从一开始外公就反对妈妈跟孙其冰交往，但是妈妈还是不顾一切的嫁给了孙其冰到了中国。接着便是孙静雅的到来，她的出生让外公也有种初为人外公的欣喜。

外公想在晚年能有儿孙促膝长谈的安慰，也希望他们能够久居夏纳。于是在她六岁时就跟着父母来到了法国夏纳，这段时间是恐怕是她最幸福的时光了就算是晚年回忆也只有这一段是幸福的。外公也时常的怀恋家乡，他最爱的就是茶艺孙静雅今天的茶艺也是外公亲手教的。那时的她不懂外公茶道上的晚年人生，她和外公坐在花园的茶桌前，孙其冰为外公请来法国最好的琴师乐队为他们煮茶营造高雅意境时外公却拿钱打发他们走，拿出旧CD放着中国古典音乐《春江花月夜》，她奇怪的问道：“外公为什么不让他们演奏完再走呢？”外公不语只是微微一笑言传身教的跟她讲着茶道。跟她讲释家的“茶禅一味”，儒家的“致清导和”，道家的“以茶养生”。讲茶与个人时外公说“茶最宜精行俭德之人。”讲到茶与社会时他又思起家乡讲起“中国茶德”说“茶为国饮”“和谐社会”最后讲到茶与世界他说“世界和平”“天下同来”其中她记忆犹新的是外公常在嘴边念的一句“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还常常教孙静雅一些与茶有关的诗句从古至今的诗句。正当他们享受着生活给予的快乐的同时恶梦也向他们袭来。2004年的冬天，孙其冰的父亲传来病危的噩耗，孙其冰理所应当的回去预备着料理后事，他这一去将会永久的留在中国，因为艾蒙斯特学院是所私立贵族学校校长的位置是世袭的。青薇尽儿媳妇的孝心也带着孙静雅回去了，外公也想跟着回去见一见未谋面的亲家最后一面。由于年岁高，身体并不太健壮最终在青薇的劝说下没有回去，青薇打理好一切回到外公的身边。孙静雅留在了中国，这样的两地相隔让孙其冰也时感寂寞，所以不久后孙其冰有了外遇，孙静雅也并不知情青薇更是蒙在鼓里。随着外公的仙逝母亲青薇倍感深痛沉浸在伤心之中。孙其冰从花花世界中把心收回去夏纳安慰她，可是她却一撅不振仍旧放不下。时间久了，孙其冰见她这样的态度便以工作为由回到中国继续着他放荡的私生活。终于迎来孙静雅十岁的生日，一月八号。青薇终于振作起来，打电话给孙静雅告诉她今天搭七点的航班会回来为她过生日。一大早，孙静雅听到青薇回来的消息欣喜若狂准备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孙其冰，可她在孙其冰的书房门外听到这样的话。

“你准备好了吗？一切都妥当吗？”孙其冰在打电话。孙静雅听了这话以为是父亲为自己生日会的事情可当她再听下去的时候孙静雅的耳朵简直不敢相信。

“嗯，其冰，我可是为了你搭上我的性命，要是结了婚你敢对我不好我可对你不客气。”电话那头传出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

“当然啦！你可要保住自己。确认是七点的航班了吗？”孙其冰继续说着。

“是。没有错。”娇滴滴的声音又说道：“我是这里的空姐管理员，放心吧！不会失误的。我保证这种事做的干净利落就算是事后也不会有痕迹，真真切切的一场意外。只要青薇那个女人死就算是死掉多少人也值。”

“你也太狠了。”孙其冰又说道：“以后对我女儿可不能这么狠。”

“好啦！知道了。要起航了，我关机了。回见。”

孙静雅听到这里全身发冷，算算时差和他们的谈话，知道孙其冰要害死妈妈，想不到他道貌岸然的父亲竟然是一个这么歹毒的人，她瘦弱的身体冲进孙其冰的书房对他责怪怒吼说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静雅，你都听到了？”孙其冰不敢置信又拉住孙静雅不让她走。

“是的，我要告诉妈妈。我去打电话她叫她别登机。”孙静雅瘦弱的身躯挣扎着说道：“你放开我，”

“听话，静雅听话。别闹了。”孙其冰制止着孙静雅哭闹。

“你忘了吗？孙其冰，你忘了你是谁吗？你放开我。”孙静雅无力的挣扎着哪怕是有一丝希望也要给妈妈争取，也是给她自己争取。

“就算你现在打电话给她也接不到，都已经起航了。”孙其冰紧紧的抱着孙静雅无奈的说道：“没有用的。你别闹了。”

“爸爸，爸爸，你是我的爸爸呀！青薇是我的妈妈，你的妻子。难道你们一点感情都没有吗？”孙静雅又继续狰扎的说道：“除非你不是真的想让她留在这个世界，就算飞机起飞了又能怎么样，一样有办法的。航空公司，你可以打电话给航空公司啊！”

孙其冰于心不安终于软下心来渐渐的松来了他的手放开了孙静雅娇小的身体。孙静雅梨花带泪的拿起电话拨通了航空公司的服务热线，没想到她等来的却是妈妈的噩耗。电话筒从她手中摔到地上响起绝望刺耳的声音。热泪不停的从她眼里涌出。她最后一次叫爸爸是要他爸爸挽回妈妈的生命，孙其冰最后一次抱她是阻拦女儿救妻子，妈妈打电话回来说要为她过生日是她跟妈妈最后一次说话。从她第一次叫他爸爸的名字时也是以后叫他名字的开端。电视里的新闻里，报纸上，网络上全都是妈妈去世的消息。报道里果真就像那个女人说的一样，是场意外。但她知道这是人为的，连同那个女人也一起葬身了。那个女人葬身了，也挽回不了妈妈的生命。那天，只要是那搭那班飞机的没一个人活下来。孙静雅蒙在被子里放声痛哭了一场。那天晚上，孙其冰拿着生日蛋糕到她房里准备哄她开心，孙静雅一怒之下将蛋糕推在了孙其冰身上。什么也不说把孙其冰赶出门外自己一个人默默的看着妈妈的照片。她自责万分都是自己过生日惹的祸，要不是她过生日妈妈也不会回来被她们害死，要是她不那么冲动孙其冰也不会拦住她去的打电话。她暗暗发誓以后遇到任何事情都要冷静，以后她再也不过生日。

火葬场氤氤氲氲的安静的如死一般沉寂，或者说本来就那么死气沉沉的。就连花坛里的植物也是不带灵魂只有躯壳一般。孙静雅低落的声音冷冷的说道：“我要去夏纳。”

“忘了说了，夏纳的那个房子被拆迁了。”孙其冰抱着骨灰盒走到孙静雅的跟前说着。

“我说我要去夏纳。”孙静雅坚定着立场说着。

“去哪里干嘛？”孙其冰有些沉重的说着：“你放心，我会安顿好她的。”

“都死了，有什么好安顿的。”孙静雅冷冷的说道：“你们孙家的陵墓里不配安葬我妈的灵魂。她是被你害死的。还是把那个位置留给那个帮你成就大事的女人。”

“你的意思我明白。她说‘来世，我想做一片海，就那么安静的躺在那里’。”孙其冰悔不当初他想好好弥补孙静雅但是对她最好的弥补就是随她的愿了便说道：“明天，我会安排好，你可以去如她的心愿了，你不希望我去，我不去就是了。”

孙静雅从孙其冰手中夺过骨灰盒说道：“以后要我与你之间写契约书为好，省的你不安分。”

“你要是真的想我得到应有的惩罚我可以去自首。”孙其冰也着实心痛他忏悔着他所做的一切。

“自首，你以为我会这么简单的就饶过你吗？想的美。你自首了，孙家就会名誉扫地。还有我要慢慢的一点点的折磨你，让你心痛。你这辈子都得不到原谅的机会。”孙静雅说完冷笑一声坐到车里。孙其冰想不到只有十岁的女儿能说出这样的话，让他感到吃惊也让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多么可耻，他对女儿的伤害是多么的深。善恶就在一念之间，而在那一之间他刚好选择了让他后悔不已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