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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君怀,篡心皇后,【130】比猛兽更可怕的,是人

“对了,田海是谁?”

还未待她回味过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ai悫鹉琻

蔚景怔了怔,淡声道:“哦,没谁。你说不能叫我精卫,所以,影君傲就叫我甜海了。”

“迟了。”

闷闷的两字从男人鼻腔里发出旄。

蔚景抬眼,男人斜睨着她,面色有些难看:“已经迟了,在画舫上当着锦弦的面叫了精卫,在缠云谷也叫了,如今又搞个什么田海出来,是怕锦弦不知道你们以前就认识,还是怕他不知道你们关系好啊?”

蔚景只是静静地看着男人,不明白他的情绪怎么变得那么快,刚刚还一副体贴的样子,给她打窗幔,现在又一副兴师问罪之态。

她当然知道已经迟了,可是,人家叫都已经叫了,时光又不能倒流回去,再说了,锦弦也不一定就因为这个怀疑什么嵛。

她很想回面前的男人一句,你那么聪明,当初听到影君傲喊我精卫,不是也不明白什么意思吗?

后来想想,不想跟他纠缠,便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坐在那里。

男人也不说话,不知道是在生闷气,还是也不想说了。

气氛有些冷凝。

她也懒得去理会,身子顺靠在马车的车壁上,轻轻阖上眼睛。

耳畔只闻车轮滚滚以及马蹄声哒哒。

不知是夜里没有睡好的缘故,还是这马车轻轻摇晃颠簸很让人催眠,不知不觉,她竟睡了过去。

骤然,车轮不知碾到什么,车身一晃,她的头猛地撞到车壁的木板上,额上一痛,她睁开眼睛,就看到对面的男人正看着她,漆黑如墨的眸子里蕴着一丝促狭。

她动了动有些酸痛僵硬的身子,准备坐正,男人的长臂忽然伸过来,直接将她拉了过去。

“你——”蔚景一惊。

“睡吧!”大掌扣上她的头,按靠在自己的胸口,男人若有似无地轻叹。

蔚景怔了怔,才明白过来,男人是让她睡在他的怀里。

心中生出一丝抵触,她皱眉,刚想挣脱开来,男人的手臂已经环过她的腰身,将她裹住。

“做什么怕,我又不是什么食人的猛兽……”

蔚景身子一震,男人似乎也马上意识到这话不该说,话还没说完就噤了声。

敏感如她,又岂会没有感觉到?

自嘲地弯了弯唇。

怎么?

说这样的话,自己也心虚了吧?

猛兽?

镇山兽算不算猛兽?

其实,有的时候,猛兽并不可怕,比猛兽更可怕的,是人。

他没说下去,她也不接话,两人再次两相无语。

只不过,蔚景也不再动,就安静地靠在男人的怀里。

本就不是什么矫情的人,而且也只不过是借个肩膀的盟友关系,没必要去闹那种只有情人之间才闹的别扭。

再说,拉来扯去,她的伤口也痛得慌。

轻轻阖上眼,她想让自己再睡过去。

可不知是枕在耳畔的男人的心跳太过苍劲,还是钻入鼻尖的男人的气息太过浓烈,她再无一丝睡意。

“蔚景……”

她微微一怔,却没有睁开眼睛。

“我跟蔚卿……没什么。”

蔚景又是一愣,没想到他会主动说这个,本想回他一句,他跟蔚卿有没有什么,似乎跟她没有关系,没有必要跟她解释。

可不知自己出于什么心理,终究什么都没说,依旧闭眼不睁。

男人的声音继续。

“是锦弦的阴谋,他想牺牲蔚卿,打击啸影山庄,所以,我才救她。”

蔚景静静地听着。

男人顿了顿,大概是没有等到她的反应,大手抚上她的脸:“在听吗?”

蔚景缓缓睁开眼睛,“嗯”了一声。

男人似是有些意外,只是不知意外她在听,还是意外她的淡漠,又静默了片刻,才道:“而救鹜颜……”

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

“而救鹜颜……是因为当时,我以为镇山兽的目标是她。”

蔚景“哦”了一声。

她以为男人还要继续,却不想,男人却不再说了。

于是,她就禁不住笑了。

这是解释吗?

如果是,他似乎忘了最重要的两点,或者说,可以隐瞒了两点。

第一,关于那张字条的问题。

她是因为字条才去了缠云谷,而且,事后,她还将字条给了他,他难道不应该就这件事解释一下。

蔚卿去缠云谷是锦弦的阴谋,所以,字条也是锦弦放的吗?

诚然,不是。

看他刻意隐瞒不说,就知不是。

第二,关于镇山兽的目标,原本是鹜颜,最后一刻突然转向她的问题。

他方才也说了,他以为镇山兽的目标是鹜颜,心思缜密如他,怎么就不去想,为何镇山兽忽然改变目标?

因为她蔚景的肉鲜吗?因为她蔚景活该倒霉吗?

当然,也不是。

而他却跳过了这段,亦是只字不提。

许是感觉到她的异样,男人双手捧起她的脸,“在笑什么?”

蔚景怔了怔,她有那么明显吗?不过是弯了弯唇而已,竟然也被他察觉。

“没什么,就是觉得不像你,”她看着男人,淡然一笑,“其实,你不用跟我解释的,你有见任何人的自由,包括蔚卿,你也有选择救任何人的权利,譬如鹜颜,这些,跟我没有关系。”

男人一怔,她清晰地看到男人眼底闪过的那一丝讶然和慌乱。

慌乱?

怎会有这种情绪?

不过想想,也是,是怕她不信任他了吧?

就像大婚那夜,鹜颜杀了全福,夺了名册,夜里,他过来跟她解释,说,红衣女子是他的人,是他的人做的,红衣只是个误会,对方喜欢穿红衣而已,却始终没有告诉她,红衣女子其实就是鹜颜。

看吧,为了不失她的信任,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总是丢一半无关痛痒的真相给她,将另一半真正的真相死死地捂住不说。

其实,她知道他跟蔚卿没有关系,她也知道是锦弦的阴谋,方才离开山庄之前,她跟影君傲道别,影君傲不让她走,给她分析了许多昨夜的事情,她再结合自己脑中的种种,顿时就明白了许多真相。

方才在来时的路上,她还在想,他会不会跟她言明一切,终究还是避重就轻。

弯了弯唇,她欲撇开眼,却蓦地感觉到下颚一痛,是男人捧着她脸的手指骤然用力,将她的脸又扳着面朝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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