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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俗事无聊,且在孝期,日子却也过得平静。李治与王润夫妻两个却是忙碌。
平郎与安娘两个,一个能走,一个能吃,哪时哪刻都离不了人。李治要跟了圣人学习治国之道,王润还要处理宫中事务,其余多数时候变花在这一双儿女身上,夫妻两个看着一双儿女,皆是爱若心肝,只是儿严女宠,教养各不相同。既有事做,那时间便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一年国孝期满了。
既然国孝期满,对民间来说,这小郎君小娘子们该成婚便可成婚,该找对象便找对象了。七大姑不大姨,想做媒拉线的,也可找人说合了。各家的喜宴也尽可操办起来,安分了一年的郎君们,想找小姐们的,也可以去平康坊里寻她们一解相思了。
既然各处都解了禁,这宫中便也再禁不得了。这文德皇后虽贤,毕竟人已经去了,圣人虽然伤心,但是还能让所有人为她此后不许饮乐不成?后宫女子本就寂寥,这大好的春日已经清净后过去了,到了这火热的夏日,还能不许一解禁了一年的心吗?这对于大唐热情奔放喜爱热闹的百姓们来说,实在是件痛苦的事。
故圣人见到后宫各处一去孝期内的清淡寡寂,也是颇有感慨。既思念死去的妻子,又觉这样的青春实在是好——尽管再雄才伟略,圣人到底已经上了年纪了。上了年纪的老人,自然更喜欢热闹些。
底下的人都是眼明心亮的,既见圣人没有不喜这热闹,便知道他也是喜欢的,便越发奉承起来,安寂一时的长安城顿时热闹非凡。
此时唯有一处颇为难过。这一处自然是东宫。
说来,宫中解禁,东宫也在太极宫之内,自然也要解禁。但是文德皇后是太子生母,可是不比别人。
说来这日子对太子来说,也颇难熬。不过二十上下的郎君,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虽然日日忙碌朝政,但是回至宫中见着即使生育了两个孩子也依旧娇艳如故,甚至妩媚成熟更胜往昔的合法妻子,能看不能吃,这是多大的痛苦?尤其夜间就寝之时,更是折磨。天气渐热,衣饰更少,唐时的衣饰向来都是宽松飘逸。太子妃在自己殿内自然不能衣着严谨,有时抱了儿子女儿,衣裳襟口难免被孩子拉扯地松了,太子回来见了,咳咳,只好……去洗冷水澡了。
如此以往,太子殿下不堪折磨,只好眼不见为净,搬回明德殿那边去住。
王润初时不知何事,只当那武氏发威,已然勾搭上了李治,慌得不得了,忙派了心腹打探,不想却是这般乌龙,面对众人略带打趣的眼神,倒把王润臊得慌。
文德皇后初丧时,太子伤心,自然没那个心情,后来太子妃又有身孕,太子自然要保重妻子,政事又初上手,也没那个时间去想。待后来太子妃出了月子,正是春暖花开时,万物滋发,这个……面对如花似玉的妻子,太子也有些难熬了。
太子妃颇为同情,但是却防得更紧了,这个时候最易被人钻空子。事急从权,这偶尔得了空,便撇了儿女,与太子秘密“商议”些事体。
崇仁殿上下俱都明白,明是商议事体,但实际却是与太子,嗯,做些“手工”——从前她有平郎时,使计让俞氏张氏两个侍妾被禁足,又没有让新人进府时,也帮太子做过。万不想竟在此时,嗯,“温故知新”了。太子久不识肉,如今偶尝这肉汤,也是如获甘霖。夫妻俩个感情倒是更见亲密。对外却是依旧如此,不露分毫。
倒是圣人见了后宫千红万紫,想到东宫依旧冷清如故,不由颇为心疼。他二十岁上头时,可是多的是女子相伴呢,儿子正当盛年,太子妃生得又好,许看不许吃,可别憋坏了。
某日政事闲了,便问太子,太子将脸一红,颇有些不好意思,只讪讪不言语。这个问题不好说哩!
守孝虽苦,但前头已经说了要与文德皇后守孝三年(其实是二十七个月),怎好改口?若改了口,岂不是自打嘴巴,太子的孝行不是白立了?可若是说自己不想,谁信啊?都是男人,你瞒得过谁呢?
圣人也颇是为难,这孩子孝顺,可是这样苦了自己,该如何是好?
正在此时,却是有一个人出言了。谁也想不到竟是太子太保萧瑀。
萧瑀是萧承徽的叔父,如今又当了太子的师傅,在东宫教导太子,圣人太子皆尊师重道,他过得自然是十分得意。但是却有一事烦恼。
东宫萧承徽至今未曾承宠呢!
他家侄女出身好,容貌佳,又有他这个叔父在,何以会在太子入主东宫之后,只得了个承徽的位份,与那两个宫女出身的侍妾平起平坐?这还不是侄女的运气不好,新婚之时刚好遇上文德皇后丧,后来又要守孝,这进门一年了,太子还未曾临幸她。这样子,自然得不到太子宠爱,也只能被太子妃压了与宫女平头了。
这萧瑀从前吃过苦头,屡遭贬斥,此时却是将从前的上进心都攒到一块儿了。好容易自家侄女成为与太子妃一争高下的人选,日后萧氏一族振兴有望,怎可随便弃之?小娘子的年华易逝,偶尔从东宫传来的侄女的消息都不太好。
侄女鸾娘的脾气他自是知道,颇欠沉稳。她本生了一飞冲天的心思,谁知道一进门便被一巴掌拍晕在泥地上,如今还晕头转向找不着北,镇日只知与另两个承徽斗气,殊不知真正的对手是坐着看戏的太子妃呢!
若是再让太子守孝守下去,再两年,鸾娘都几岁了?太子妃自是不怕的,她有儿有女傍身,与太子又有多年的情分在,又一起与文德皇后守过孝,这再过两年,即便是鸾娘得宠,等她生出孩子来,与太子妃之子女,差得大了去了。到那时,黄花菜都凉了,岂能撼动太子妃的地位?
故他才顶着众人诧异的眼神与圣人进言,只恨不得说,快与太子解禁吧,这样我那侄女才能有春天啊?但他到底也是多年熬过来的老臣,这样的一件事也叫他说得头头是道。
一是为了国家社稷,太子守孝,夫妻不同房,便不会有子女降生,这于子孙万代之事不利。(主要他侄女得不得太子殿下春风春雨的滋润啊!)二是为了文德皇后安息,子女安康则父母安康,儿子辛苦守孝,文德皇后在天上看了虽然欣慰,但是只怕更为太子的身体担心呢!三是既然太子要守孝,那嫡出的公主们要不要守孝哩?天子之家本不同庶民。且晋阳与新城公主的年纪不小了哟,再两年,花期都耽搁了。四是从皇室血缘起始上说,皇室可是有鲜卑血统的,不必守着汉人这么严谨的孝期礼仪,咱大唐热情善良,怎可压抑了人的本性。巴拉巴拉巴拉……
洋洋洒洒,将太子守孝的一件事上升到了国家正事的高度。且用词恭谨,态度恳切,让人挑不出错来。
圣人本就对太子存了怜悯之意,此时听他说的这般似是而非的道理,自然也觉有理,只是不好直说,便问众臣。
众臣之中,褚遂良等中立之人不好多言,柳奭等亲近东宫一派的巴不得太子早日出孝,与太子妃多生几个嫡子以保地位安稳,自然都称是。长孙无忌是文德皇后之兄,不愿说不叫太子守孝,也不好叫太子与妹妹守满三年,若闷出个仇来,前头劳苦便白付了。只好推说是圣人家事,还是圣人做主。
圣人听了,便明白众人心思,还是赞成的多。毕竟太子事关国祚,太子妃只一个儿子还是不够的(您倒是有很多儿子,最后还不是这般下场?),还是要多生几个才保险。大唐日后总要交到太子的手里的。
于是圣人便告知太子,你规规矩矩地守满了一年孝,你娘在地下也很欣慰了,老爹我现在告知你,你可以不必守满二十七个月了。现在就顺应大潮流出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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