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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
什么任务?
吴达当初跟我说乔江北过去美国是处理事情,可是昨天乔江北却自己跟我说,他是去度假放松自己,怎么又变成任务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手指快速下拉,可是这之后,乔江北却再也没有出现,这个叫李伦的男人也没再说过话,群里那么多条信息,李伦的这一句话却没有得到任何重视,甚至连讨论一下的人都没有。
好奇怪。
我皱眉,下意识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乔江北只是说了句让所有人改昵称,群里都能炸成这样,没道理李伦那句话就那么被无视了的。
提到二爷这样的字眼,肯定不是在开玩笑的。
心底有股直觉在叫嚣,我下意识点开李伦的个人资料,那上面和乔江北一样,一片空白,什么信息都没有,而且他的头像也不是自拍,我分不出这个人我是见过还是没见过。
指尖在加好友的那个绿色横条上顿住,隐隐总有股感觉在告诉我,乔江北昨天的所有异常说不定就是和李伦那一句任务有关系,我该找他问个明白的。
可是——李伦是乔江北的好友,我加他……
苦笑了声,我到底是放弃了加李伦好友的冲动——别说李伦会不会加我,就算加了,我能指望他会对我这么一个陌生人说些什么吗?
而且,要是乔江北知道了,我私底下在打探他的事情,结果,我压根不敢去想。
算了,还是别想太多了。
如此告诫了自己两句,我放下手机转身去了浴室,等收拾好自己,我走出房间,去溶溶门口敲了敲门:“溶溶,我要做早餐,你要起来吃一点吗?”
盛庭的上班时间,要是没有出台的话,其实正常都会在一点之前结束,溶溶回来之后睡到现在,估计精神也差不多了,吃点东西垫底再睡好一点。
可是溶溶却没有回应。
她的睡眠并不是很沉,我再次问了声,里面依旧是没有回应,我顺手转了转门把,门没锁。
微微开了条缝,溶溶不在里面,我把门打开,发现被子没叠整齐,有人睡过的痕迹。
也就是说溶溶昨天晚上回来过,可是又出去了。
打了个电话给她,溶溶告诉我,她在处理些事情,等下回我电话。
听到她不是出了什么事,我也就放了心,挂掉电话之后,吃了点东西,我便回房继续整理资料了。
时间缓缓的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玄关那边传来了敲门声,以为是溶溶出门没带钥匙,我出去开了门,然而外面站着的人却让我意外到了极点——居然是梁鹿,他身边还跟着漾漾!
漾漾一身新衣服,看样子精神很不错,我赶紧侧身让他们进屋,对着梁鹿问了声:“梁先生,漾漾怎么会和你在一起,溶溶知道吗?”
梁鹿都还没说话,漾漾便拉着我的手,磕磕绊绊的喊了声:“姐……姐姐……”
后面放下我手转而又去拉梁鹿的:“哥哥……”
我这才稍微安了心,溶溶跟我说过的,漾漾智力不全,但是情绪却很敏感,对他好的人,他都会哥哥姐姐的喊,估计梁鹿在他的感官世界里,也被列入了好人的行列。
漾漾的一声哥哥似乎让梁鹿很受用,细长的凤眸都眯了起来,他伸手摸了摸漾漾的发,声线里带着几分温和:“漾漾乖,先去一边坐着,哥哥整理好你姐姐的东西再带你去找姐姐。”
我有些吃惊:“梁先生?”整理溶溶的东西?
漾漾很听话的自己走到沙发里坐下,梁鹿这才看着我,眸子里的邪气似乎都被某种光亮冲淡了:“我替漾漾在美国找到了一家医院,专门针对他这种情况的,溶溶会跟过去。”
大惊之下便是大喜,可是这其中却又夹杂着几分不确定——总觉得梁鹿这人太轻狂,这种事情他怎么会去做?
我问了声:“溶溶都没跟我说过这件事情?”
梁鹿倒是笑了声:“你和溶溶感情倒是真不错,这是临时决定的,她现在去盛庭找陈珂辞职,飞机有点赶,所以我回来替她收拾东西。”
溶溶要辞职了?
我脑子里第一个反应是那可真是太好了,盛庭真不是一个什么好地儿,溶溶能出去,真的没有比这个还让人高兴的事了。
“是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尤自不太确定的问了声。
梁鹿看着我脸上的表情,片刻之后,眼底的光月越加柔和,他点了点头,而后交代了句:“漾漾你先帮忙看着点,我去溶溶房间看看。”
我应了声,梁鹿迈步便往里面去了,陪着漾漾呆了一会,刚没说几句话梁鹿便出来了,他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我看着他,有些不解。
“在那边都买得到,没什么是必须带的。”梁鹿解释了句。
我哦了声,梁鹿却已经对漾漾说了句:“漾漾走了,跟你苏姐姐再见,咱们去找你姐姐。”
漾漾特别乖,起身朝我挥了挥手,跟在梁鹿身后走出屋子,我一路送他们到门边。
临了,梁鹿却突然回身看我,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那个,你和溶溶住一起这么久了,她平常口味是什么?没事的时候喜欢做什么?有没有对什么东西是特别讨厌或者比较喜欢的?”
我看着梁鹿,他是真的有些不自在,眼神都有些飘,甚至清秀的脸上都起了红晕,看上去再也不是初见的时候,那个邪肆到了极致的男人,反而有点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这样子的梁鹿应该是真的很喜欢溶溶吧?
心底涌起一股连自己也形容不出的喜悦感,可是想到溶溶当初对我说的,她接近梁鹿是有目的的,那股喜悦瞬间便黯淡了下去。
我压下那些情绪,将梁鹿的问题一一答了,梁鹿笑了声,依旧是带着几许轻狂的笑意:“多谢。”
我摇了摇头,梁鹿也不多话,带着漾漾走向楼梯口,看着他们渐渐远离的背影,心底陡然生出了一股冲动,我冲着梁鹿的背影喊:“梁先生!溶溶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你对她是真心的吗?”
梁鹿似乎愣了愣,等反应过来我的问题的时候,他殷红的薄唇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楼梯口昏暗的视线混合着外面的阳光,明明暗暗的打在他的身上,衬得他像是老旧故事里走出来的清秀少年。
他冲着我笑,几分放荡几分肆意:“谁知道呢?只是现在很想和她在一起而已。”
他顿了顿,又道:“走了,你问题可真多。”
留下这么一句话,梁鹿带着漾漾,两个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楼梯拐角。
那么语焉不详的一句回答,可是我却大大松了口气——最起码,他没有说谎,不是吗?
在针对溶溶的问题上面,刚才的梁鹿没有对我说谎。
爱情的保鲜期是一个很奇妙的时间问题,从来没有人能给出确切的答案,梁鹿遵循了本心——也就是说,就此刻而言,他对溶溶的感情是真得不能再真的。
溶溶——那么祝你好运了。
我垂下眸子,掩去了内里所有的情绪,好半响,退回屋里关了门,刚走回房间就听见自己手机在响。
是溶溶的。
我接了起来:“溶溶?”
电话那边溶溶问了声:“文静,你看见梁鹿和漾漾他们了吗?”
“他们才刚走,溶溶,你们是要一起去美国吗?”我问。
“是,不过我过几天就会回来,漾漾要是去新的医院,我担心他适应不了。”溶溶道。
“溶溶……”我欲言又止:“漾漾挺依赖梁鹿的。”
溶溶沉默。
我默了默,又接着说了句:“而且我觉得梁鹿,他对你好像是真心的,溶溶你想清楚一点,我觉得你和梁鹿之间……”
可是溶溶却没有给我把话说完的机会,她冷声打断了我:“梁家的人向来最是会演戏,你和他认识有多长时间?你凭什么来断定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这样的溶溶,让我觉得她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淡然,反而夹杂着一股偏激,我是真的不想看到溶溶会出什么事,于是便问了声:“那既然这么不放心梁鹿,你为什么还要把漾漾交给他?等你从美国回来之后,漾漾不就只剩下梁鹿的人在照顾了吗?”
溶溶,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电话那边溶溶再度沉默,几秒钟之后,她开口说了句:“文静,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是那些过去你不了解!漾漾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罪魁祸首就是他们梁家!去美国治疗,这是梁鹿本来就欠我和漾漾的!梁家做下的那些罪孽,就算他们能把漾漾治好,那也抵消不了!”
这是我第一次真真切切的从溶溶口中听到她提及那些过去,而那些强烈的恨意却几乎穿透手机到达到我的心底,我捏着手机的五指紧了紧,许久才开口问了句:“溶溶,介意告诉我,那些过去吗?”
我的问话似乎让溶溶清醒了些,耳边听到她深深吸了口气,而后道:“等我从美国回来吧,文静,等我回来,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我嗯了声,两个人无话可说,通过手机听着彼此的呼吸。
直到某个时刻,溶溶才对着我说了句:“文静,梁鹿来电话了,我挂了,这几天你一个住,睡觉之前记得检查门窗。”
我应了声好,溶溶便挂了电话。
——那些过去。
到底是要怎么样的过去,才会让溶溶已经过了这么久,都还能在仅仅只是提及的时候,就失控到,无法掩盖那份恨意?
我看着显示着通话结束字样的手机屏幕,良久都无法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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