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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冬子虽然小聪明很有些,但对于这些帝王心术实在是弄不明白。他也不想去探究,师傅曾教他糊涂就是福气,这是大智慧。
眼看着大农令到了陛下后面行礼,小冬子便悄声退了出去。雪狮子听见他出去,偏头看他一眼继续吃草。
小冬子又好奇又好笑,这马灵性着呢,知道他小冬子就是个伺候它的人。这要是陛下抬脚要走,早跟着一块走了。
他轻轻地合上门。
轻轻的说话声被关住,迎风飘来的只有碎碎的几个字。小冬子脚步轻快地到了春陀身边,两个人说起话来,师傅走后春陀一向很看顾他。
小冬子看眼色的功夫确实不错,刘彻的确不是很喜欢郑当时。他正是激扬飞越的年纪,不喜欢一板一眼的。
郑当时这人倒还能用可用,就是一说话必先长篇大论地说些没用的。不过就是推荐一些士人,言语中推崇不已。听说和属下议事时,也是谦和地不像话。没有一点九卿的样子,刘彻明白这是太爱惜自己的羽毛了,不敢得罪人。生怕外间议论起他时说半句不好的。
这样的人,顺上为多,不敢鲜明地把自己的是非说出来。
但刘彻的容人之量还是很有的,从来都是不拘一格用人。所以汉武一朝,人才浪花般层出不穷,他手里从没有缺过人用。
不能不说刘彻实在看得明白,郑当时的确不敢得罪人。没跑偏的历史上,窦婴彼时已经失势,田蚡怠慢轻视就罢了,还使人去要窦太皇太后留下来的田地。
老友灌夫为之颇为忿忿不平,以为田蚡从前在窦婴跟前陪侍宴饮如子孙辈一样,现在倒看不起窦婴了。实在是小人模样,可恨之极。
田蚡夫人死后燕王小女儿嫁进来的婚宴上,灌夫醉酒骂座田蚡大怒,使其下狱搜罗罪名。窦婴为之相辩于刘彻跟前,各说各有理。刘彻便令群臣议论,郑当时起初偏向窦婴对,被田蚡咳嗽提醒后便转了话音。
刘彻气他这样没个主见,看人脸色,更深恨外戚尾大不掉,朝臣竟怕得罪他们而不敢说话。当即便气的直说要杀了畏首畏尾的郑当时,但郑当时彼时为九卿之一,岂能因为皇帝一时之恶而赐死?
于是贬为詹事,后调任大农令。
历史悄然地改变了许多,本该在元光四年死去的窦婴如今好好地活着,当着丞相权重天下。而元光五年暴死的田蚡死在了元光三年,历史多了很多又少了很多。
历史就像一条河,人力固然可以使其改道。但却还是向前奔流而去,日夜不息。
郑当时没有因首鼠两端而惹怒刘彻,却还是把他从由右内史调任大农令。
果如刘彻所料,见过礼后就在廊下奏对的郑当时长篇大论地赞扬起了庄熊罴。“臣以为商颜山一带土质稀疏不稳,渠岸易崩。庄熊罴推行的井渠法使井下能相通行水,实在为妙招。假以时日,便能引洛水灌溉万余顷旱地。利国利民,实在是一大善事。”
他滔滔不绝说着龙首渠的好处,刘彻有些好笑不已。这个郑当时说正事前总要说这么一大篇废……嗯……无关紧要的……
凭心而论,刘彻还是喜欢有脾气有性格的臣子一点。
刘彻慢慢飘散了思绪,计较起臣子们的脾气性格来。
丞相窦婴大才,但却天生桀骜不驯。是以先帝宁愿屈才也不肯用,就是怕这个窦家的枢纽人物其后尾大不掉。好在阿娇驯服了他,现在傲虽然也傲,但总算也能用了。
卫青这是天生的帅才,品行也是没的说。忠心实在,用的自然顺手极了。
司马相如文采是不错,但最近听说在烟花之地流连,这才子总是自诩潇洒风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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