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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夏端着茶壶回来的时候,战诀已经离开了,时豫正悠然的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着,整个人微微向后靠,修长的手指轻点着沙发扶手,微眯的眼睛有些讳莫如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走上去将茶壶放到茶几上,看了一圈会议室,问道:“他人呢?”
“走了。”时豫拍了怕自己的大腿,对她挑眉,“过来。”
时夏走过去坐到了他腿上,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娇声道:“他来找你什么事?”
时豫的手掌在她丝袜包裹着的大腿上来回游移,淡声道:“他说,他想跟我合作,一起把战祁从华臣董事长的位子上拉下来,“你觉得,他这话可信度有多高?”
时夏抬手将耳边的短发挽好,清丽的脸上一片沉静,“如果让我来说的话,我觉得可信度并不高。”
“怎么说?”时豫挑眉。
时夏慢条斯理的分析着,“首先,战祁和战诀之间的关系你以前跟我说过,当初他大哥战禄是有心想让他接手战家产业的,但战诀一心搞音乐,根本不想理商政。后来是因为战祁,他才能有机会去追求他的梦想,可以说,战诀之所以能有今天,都是战祁帮他完成的。”
“其次,战诀虽然不理商政,但他不是个傻子,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不会不懂。战家是所有姓战的人依托的根本,一旦这座山倒了,受影响的并不只是他战祁一个人,战诀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时夏是个很冷静的人,再加上她又是商科毕业,很有商业头脑,只可惜生错了身子,成了一个女孩。
时豫笑笑,手指扶着她的脸颊,“所以,你的意思是,战诀只是在跟我玩套路?”
“这也不一定。但我觉得你应该要先去调查一下他为什么会突然反水这件事。”
“我的夏夏真是聪明。”时豫温柔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低头吻住她的唇,在她娇艳欲滴的唇上咬了一下,十分依赖的将头靠在她的肩上,“等我把和战祁之间的事情彻底了结了,我们就结婚。”
当年他被时仲年从海里救出来之后,醒来时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时夏。他在医院躺了半个多月,也是时夏跟在他身边,衣不解带的照顾着他。
可以说和战祁断绝关系之后,时夏是第一个让他感到了温暖的人,他的余生之中最重要的事情,除了报复战祁之外,就只有护时夏一生安稳了。
两个人难分难舍的吻了一阵,时夏脸上染满了羞涩的绯红,微喘着松开他,抚着他的脸颊,水眸中满是眷恋,“你是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吗?”
“那还用问?遇见你之前我和战祁一样,心里只有为父母报仇这件事,也没想过要恋爱。”时豫的手指抚摸着她的唇,微笑道:“到现在,我有且只有一个喜欢的人,那就是你,除了你,我没想过要跟别人在一起。”
时夏眼底满是水雾,哽咽的看着他,“阿豫……”
他轻轻吻着她的额头,“放心,我一定会在干爹面前做出成绩,让他答应咱们在一起。”
时夏轻轻靠在他肩上,柔声道:“嗯,我相信你的能力。”
“那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是不是也应该证明一下自己呢?”
时豫邪邪一笑,时夏还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他便拿起桌上的遥控器降下了窗帘,双手捧着她的臀,抱起她朝着桌前走去,将她放在了桌面上。
“阿豫……”时夏抬手抵在他的胸口上,嘤嘤的叫他。
他只是轻轻地摆动着,在她耳边哑声道:“都交给我,嗯?”
光裸的背贴在桌面上,时夏红着脸闭上了眼睛。
时豫看着面前的女人,心里也在暗中思索着。
时夏所说的,其实正是他心里所想的。
他总觉得战诀不会这么轻易的相信他,这中间肯定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他如果想要放心和战诀合作,那就必须要先调查清楚他和战祁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时豫一边动作,一边眯了眯眼,到底是什么事会让战诀突然改变心意,和他站在了同一条战线呢?
*
姜之韵
战诀下车后看着面前的独栋豪宅,眼中满是厌恶和鄙夷。
这是姜蕴自己的私有房产,“韵”字取了她名字中“蕴”的同音字。他们结婚前,她就买下了这套房子,当初她本来是要把这个当做嫁妆送给战诀的,毕竟那个时候他和崔灿离婚的时候,他是净身出户的。
结果战诀却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她,用他的话说,结婚是结婚,他并不是卖给她了,这座价值千万的豪宅送给他,和外面那些嫁给贵妇的小白脸有什么区别?
事实上他和姜蕴结婚之后,他几乎没怎么回过这里,而是一直都在美国发展。
如果不是她今天打电话叫他回来,他也根本不想踏进这房子半步
战诀从身上摸出烟盒,拿出一支放在唇边点燃,修长的指尖夹着烟长长的深吸了一口,又沉沉吐出。
他不是一个有烟瘾的人,因为吸烟会让指甲泛黄,而他作为一个钢琴家,是很注重这些细节问题的。可自从崔灿的事情败露之后,他最近就开始常常抽烟,好像也只有抽烟的时候才能缓解他内心的压力。
一支烟抽完了,战诀仰头做了个深呼吸,将烟蒂扔到地上,用脚尖碾碎,这才朝着宅子走去。
门是小保姆给他开的,见到他便立刻恭敬地叫了一声,“先生回来了。”复又转头对着屋里扬声道:“太太,先生回来了!”
战诀也不说话,面无表情的走进去,姜蕴正拿着一本宏观经济学坐在沙发上看书。
她本就是姿态优雅的女人,身上穿着一件丝质睡袍,里面是一件黑色的蚕丝吊带睡裙,将她的皮肤映衬的愈发白皙胜雪。即便是晚上,头发也依然一丝不苟的挽在脑后,长腿搭在小凳上,慵懒的像一只猫。
见他回来,姜蕴立刻放下了手里的书,趿着拖鞋朝他走过来,微笑道:“你终于回来了。”
她说着就伸手过去想为他脱下外套,只是手刚伸到一半,就被战诀攥住了手腕。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姜蕴,一字一句道:“姜蕴,我们离婚。”
姜蕴脸上没有半分动容,反倒是云淡风轻的笑了,“诀,你是太累了吧?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我是不是在乱说话,你心里很清楚。”他一把甩开她的手,扬着下巴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这种日子我过够了,不想再继续了。”
姜蕴也不着急,低下头,手指把玩着自己的水钻指甲,漫不经心道:“我听说,你去找时豫了,还想跟他合作把战祁拉下来?”
战诀的脸色一沉,他去找时豫的事情也没过三个小时,而且又是他私自去的,这个女人就已经知道了,可想而知她手眼通天到了什么地步!
嘴角划开一个冷笑,他哼了一声,“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姜蕴不置可否的耸耸肩,“为了那个姓崔的,你居然不惜和战祁为敌,看样子你对她爱的还真是深沉啊。这么浓烈的爱情,让我都为之感动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才能这样对我呢?”
“你用不着这么阴阳怪气的。我对灿灿什么态度,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战诀冷冷的看着她,“我今天没别的话跟你说,就只有离婚。现在我还可以跟你协议离婚,如果你还是不同意,那我就只能去法院起诉了。”
姜蕴的脸色也冷了下来,“战诀,你这么做,就不怕我……”
“怕你对灿灿怎么样是么?”战诀轻笑,眼底却是一派淡然,“老实说,怕,我当然怕。灿灿跟你不一样,她没有什么后台,也没有雄厚的背景。你姜总动动手指就能碾死她。但我也希望你最好能明白一件事,我既然能去找时豫,也就是说我已经彻底豁出去了。既然如此,我还会怕你?”
“战诀,你!”姜蕴眼睛都红了,攥紧拳头等着面前的男人,手都在颤抖。
崔灿崔灿,那个贱人到底好在哪儿了,就值得他这样不顾一切!
“话就说到这儿了,起诉离婚还是协议离婚,你自己选吧。”
他说罢,轻蔑的瞥了她一眼之后便转身走了。
姜蕴咬着下唇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眼底满是淬了毒一般的恨意。
她从高中起就倾心于这个男人,这么多年来也从未爱过别的人,为了他,她不惜与魔鬼做交易,只为能和他在一起。可他的眼中却始终看不到她,只有那个叫崔灿的女人!
她不甘心,也不答应!
良久之后,姜蕴才从桌上拿起自己的手机,面无表情的拨通了一个电话。
“把那件事告诉各大报社和杂志社,明天所有的头版头条,一定要送给那个姓崔的!”
她的婚姻和爱情,她一定要维护到底!既然他战诀不仁,就不要怪她姜蕴不义!
*
战毅最近一直都很头疼。
原本以为桃城发电厂项目会进行的很顺利,可近来却接二连三的出现了问题,先是建材检验不规格,后来又因为变电器的问题和合作商产生了分歧。前两天更是,桃城副市长直接给他们下达了整改函,说是有专家认为他们的电厂规划不合理,需要专家再做鉴定。
简直就是放屁,他们请的都是国家级的专家和设计师来做的,怎么可能出现规划不合理的问题?
战毅心里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要不然就是有人在从中使绊子,但是究竟是什么人在暗中搞鬼,这就是个问题了。
把手里的红头文件往桌面上一扔,战毅仰头靠在了椅背上,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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