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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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漫漫长夜，苏沫就伴着昏黄的灯，静静地陪着，等着，盼着顾墨沉醒来。鼻尖是刺鼻的药水味，也是顾墨沉身上独特的古龙水香。耳畔是计时器上滴答滴答的响声，也是两个人清晰可辨的心跳。

那长夜终于过去，苏沫起身，缓缓地伸了个腰。打开窗户，明媚温暖的阳光照射进来，整间屋子都变得暖暖亮亮，窗棂上靠过来几只小巧的鸟儿。苏沫看着这一切景致，估摸着顾墨沉大概也快醒来了，就飞快地跑出去给顾墨沉买了份早餐。

苏沫走后不久，顾墨沉就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动了动，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苏沫并没有在自己的身边陪着。

顾墨沉轻轻地叹了口气，目光一寸寸地黯淡了下去，连带着看那阳光都觉得四处阴霾。没想到苏沫真的那么狠心，自己都变成这样了，也没想着留下来照顾一下。就算没有感情了，但好歹自己会这样，也是拜她所赐。

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乔什，“喂。过来第三医院接我。”

“啊，少爷，你怎么会在医院，出什么事情了吗？”乔什发现顾墨沉早上就没有去公司，又说自己在医院，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少问那么多废话，赶紧过来接我。”顾墨沉一大早没有看到苏沫，气也不打一处来，正好让乔什给撞枪口上了。

“好的，少爷，你在那等等我，我马上就到。”乔什感受到了顾墨沉的情绪十分暴躁，不敢惹他，只得赶紧答应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顾墨沉再次环视了一圈病房，皱了皱眉头，这医院的条件也太差了点吧。

正当顾墨沉抱怨着住院环境太差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丝动静，他警惕地抬头往外望去。却在看到苏沫那张熟悉的小脸时，眼眸中的警惕变成了柔情，又似乎想到了刚才自己还在生气，又从柔情变得愠怒。

苏沫看到顾墨沉醒过来，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而顾墨沉刚才神态的变化落在苏沫的眼里，让她觉得十分滑稽，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顾墨沉看到苏沫居然笑出声，语气中带着些冷硬地开口，“你笑什么？”

苏沫知道顾墨沉现在肯定还在恼怒自己，也就让自己不去在意他说话的语气，只是收起刚才的笑意。慢慢地走到顾墨沉的身边，举起早餐，扑闪着大眼睛，放低声音，轻柔地开口，“我就是看到你醒了，高兴，所以才笑的。你看，我还给你买了早餐呢。”

顾墨沉并没有伸手去接早餐，只是将信将疑地望着苏沫，淡淡地开口，“是么？”

顾墨沉怀疑的语气和目光到底还是刺痛了苏沫，她本意不是如此的，只是想整整顾墨沉，却没成想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经过这件事，大概以后经过自己手的东西，顾墨沉都不会想要了吧。想着，苏沫的目光就黯淡了下去，拿着早餐的手也缓缓地收了回来。

然而，就在她要把早餐拿开的时候，手腕上突然多出了一个力道握住了她，让她的动作无法再继续。

苏沫奇怪地抬起头，望着顾墨沉，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满脸的疑惑。

顾墨沉轻轻地咳了一声，表情有些不自然，语气依旧冷冷的，“反正我也饿了，正好，可以吃一点。”

话音刚落，还没等苏沫反应过来，他就自己拿着饭坐到了桌子旁，优雅地打开了。

苏沫怔愣了一会儿，缓过神来，心中确实喜悦，嘴角划过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微笑。没想到经历过这件事，顾墨沉居然还会再相信自己，身体里像是有一阵暖流划过。

顾墨沉打开了饭盒，优雅地吃了起来，不再说话，也不再去看苏沫。

苏沫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旁边看着顾墨沉的侧脸。他微微凌乱的碎发，高挺英气的鼻子，薄薄的嘴唇，阳光照射进来，洒在他帅气的脸庞轮廓分明，一时间让苏沫移不开目光。

突然间，顾墨沉转过头，对着苏沫邪魅地开口，“你再这么看我，我就吃不下去了。”

苏沫慌张地移开目光，他刚才不是低着头吃饭吗，怎么会知道自己在看他？真是奇怪，不过这种小动作被发现的不安还是让苏沫红了脸颊。

她矢口否认，“我没有看你。”

顾墨沉也不和她争辩，转过头，继续专心地吃饭。病房又恢复了原来的寂静，苏沫想着，自己把顾墨沉整成这个样子，心里有愧，肯定要和他好好地道个歉了。

苏沫轻轻地咳了一声，有些别扭地开口，“喂，那个，你好点了吗？”

“我很不好。”顾墨沉仍然吃着饭，没有抬头看苏沫，随意吐出了几个字。

苏沫吐了吐舌头，继续道，“我看你恢复得挺好的。”

这一次，顾墨沉没有回话，苏沫顿了顿，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把自己心里的话都和顾墨沉说出来。

她轻柔地开口，“顾墨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