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雪飘人间，剑客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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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也没那么多巧合！你……先回去吧！我要在这里静一静！”

“爷爷……”

“我没事！”

夏鼎天把天枢宝剑丢在夏元昭怀里，然后将轮椅转向剑台，自顾望着上面悬空的六柄宝剑。

又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道：“元昭，你走吧！回去吧！明天一早……就下山吧！”

“知道了，爷爷……那您早点回去休息！”

夏元昭带着天枢、鱼肠宝剑，慢慢地走出剑冢，此时夜早已黑透，风未停、雪也未住，他呆呆的望着夜空许久，才回了卧房……

第二日，鸡鸣九里，然而大雪仍未停歇，飘飘洒洒下了一夜，将偌大的碧螺山庄裹成银白色的粽子。

一夜未眠的夏元昭披着青袍、背着包袱，右手揉着脸颊、左手提着天枢宝剑走出了卧房。

抬眼就撞见身穿碧色罗衫的夏小蝉挽着一位中年美妇端着食盘从厨房方向走来。

那中年美妇虽一身朴素，却仍难掩其一股特有之幽雅气质，见到夏元昭后，慈颜一笑道：“元昭，今天这么早就起来了？”

夏元昭腼腆笑道：“娘，爷爷叫我今天下山了！”

“听说了！”妇人满脸欣悦地走过来，腾出一只手拉着夏元昭道：

“老爷子刚刚出门散心了，你爹在旁照看着，知道你今天下山，便叫我们娘俩过来给你做点好吃的！呐？时间还早，吃了饭再走！”

“谢谢娘……”

夏元昭跟着妇人回了卧房，夏小蝉也笑嘻嘻地将食盘里的吃食一一摆上了桌，然后和妇人一起看着他吃。

夏元昭慢吞吞地在桌边坐下来，拿起了筷子，然后望着满桌的食物发愣：

桌上放着一碗香喷喷的饺子，一碟黄稠稠的乳酪，两块芝麻胡饼，一盘时令蔬果，还有其他几盘认不出来的小吃——

说实话，夏元昭其实并不饿，但看到面前铺得满满一桌的吃食，肚子又不争气的叽里咕噜的叫起来。

奈何旁边有长辈在眼巴巴的盯着，就算她是自己的娘，夏元昭也觉得有些局促，一直举着筷子却迟迟不敢落筷。

“小哥，你还愣着干嘛了？”

夏小蝉双手撑着下巴趴在桌边，催促道：“快吃呀！快吃呀！待会饺子凉啦就不好吃了！”

这时，妇人也嘴角含笑道：“元昭，这饺子可是小环亲手包的哦，快尝尝吧！”

“小哥，你再不吃我吃了哈！”夏小蝉作势要端走桌上的饺子，唬得夏元昭赶紧抱起海碗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哼，早点这样不就好啦！”

夏小蝉努了努嘴，然后继续趴在桌子边、把脸蛋摞在手背上面问道：“小哥，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太好吃了！我觉得它是天底下最好吃的饺子！”

夏元昭应声的速度就连自己也感到惊讶，看来自己是真饿了，连脸都不要了，他这么想道。

“嘻嘻，真的吗？那小哥你多吃一点，还有这些，都要吃完哦！”

夏小蝉听到夏元昭的话话，开心极了，笑容就好像春雨过后的桃花一样绽放开来，笑声也宛若银铃儿。

“好，．uａnshu．c那我就不客气了！”夏元昭吃完饺子，便左右手开弓、拿起两块芝麻胡饼就着乳酪往嘴里塞，三下两下两张饼就下了肚。

然后他又端起其他吃食，就好像狂风扫落叶一般一盘一盘的吃个精光，这才觉得腹中充实许多。

自始至终妇人的目光都未离开夏元昭身上，见他吃完饭，欣慰笑道：“俗话说‘送行饺子接风面’，你吃了饺子，这下我可放心多了……”

然而，笑容背后仍难掩别离之感伤，她极力压抑，装笑道：“元昭，你这次下山忙完老爷子的事便尽快回来！别让家里人担心哈！”

夏元昭从小父母就不在身边，全赖这位娘沈君仪一把屎一把尿把自己养大，自己在心底早已将她当做母亲来看。

此时见她这般模样，他的鼻子酸酸的，可嘴上仍然强自镇定地回道：“娘，我晓得了！”

“嗯……”沈君仪微微颔首，然后从袖中取出一对晶莹剔透的碧玉手镯放到夏元昭面前道：

“元昭，这两只手镯是你娘临……临去西域为你爹求药之前留给我的！

她千叮嘱万嘱咐地告诉我说啊：这对手镯是送给未来儿媳妇的见面礼，教我好生保管着！

呐！现在你也长大成人了！下山之后便把这对镯子给苏州裴家的二小姐送去罢！”

“噢！”

夏元昭应了一声，继续闷头喝汤，哧溜哧溜，鲜美的饺子汤下肚，又香又嫩，很是舒畅。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脑海中蹦出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娘，你说给谁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