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4章 一念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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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你也不能全怪我是不是。”唐雨若说，“谁那天听到你跟那个南宫如玉说那样的话，还说我们已经没关系了，说跟她都要见家长了，谁不会生气？”

秦帅问：“我有说你不该生气吗？然而，你只是生气吗？你告诉你哥我人品极度不堪，让他又机会可以杀了我。你何曾有想过与我当面对质，问个清楚再说。今天，就差那么一点，我就死在你手里了。你厉害，我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你突然变得这么强大。但我猜想，因为你是极虚之体，因为得到了我烈阳之体的融合，物极必反，所以极盛，加上金花蟒的功效，和那个火神婆对你的打造，所以你一下子牛得飞起来了，然后，你就可以对我痛下杀手了。让我想起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啊。我生死不足惜，还差点连累到我的师傅，那么忠义的猴子。幸好大圣没死，若是死了。唐雨若，你说我该不该杀了你为它报仇？因为它是为我而死。”

“我，我是有点冲动，这确实是我的不对。但，怎么说也是事出有因……”唐雨若还是解释。

“是事出有因。”秦帅说，“而且，暂时看不出什么重大后果，所以，我也不大想跟你计较，让这件事到此为止，难道你还想怎么样吗？”

“我……我们……还可以像从前吗？毕竟，这只是误会……”唐雨若说。

秦帅摇头：“算了吧，我很累了，而且，人生本来就没有什么是可以回到从前的，经历了这些事，我想，当初我对你的心动，都只不过是一时间的错觉。两个人在一起，不是看着漂亮就可以。还需要有心灵上的融合，理解和信任。而我们并不适合。”

唐雨若紧咬着嘴唇，听着那句句针一般尖利的话，刺在心里，她听得到那颗本来无比坚硬的内心，一片碎裂的声音，感觉到鲜血淋漓的疼痛。

最爱的人，说出这样的话，对她绝情至此，这比杀了她更难受。

然而，现在想来，她确实做得过分了。

给秦帅带来了很大的困扰，还有危险。她很内疚，恨不得打自己的耳光，但事已至此，她又能挽回什么？

眼泪哗啦啦地，在脸上流成了河。

“以后，大家各自安好吧。你的确很好，身在富贵，倾国倾城，会有很多人为你不要命的，希望你能找到一个让你觉得很放心，很满意的白马王子。”秦帅说罢，再次转身。

唐雨若想挽留，但她已无力做点什么，哪怕只言片语，都不知如何启齿。

她毕竟也有尊严，不能跪下去求着秦帅回头，或是可怜。虽然她内心里，是那么的想和他在一起，分别已久，哪怕他能像从前一样的抱抱她也好。

很长的时间以来，她想起那天最后一次见面，她心里对秦帅无边无际的恨，其实还是因为爱他，为他付出了一个女人的全部，到头来落得欺骗的结局。

所以她尤其的恨。

但即便是恨，在无界山上披星戴月的日子里，即便如何疯狂的练功，只要歇下来，在任何一个寂静得只有风声的夜晚，她都能清晰地看见，有一个人的影子贴着她心上的伤口。

看得见她对他入骨般无可救药的想念。

那是让她沸腾和澎湃过的男人。

她曾与那个男人，在天崩地裂的时候，一起面对生死，觉此生无憾。她曾与那个男人，在风声鹤唳之时，一起面对，来自全世界的流言蜚语。

在苍茫的孤岛之上，背弃了全世界，背离所有的亲人和朋友，只拥有彼此。

那时候，没人能懂他们。

家人骂她不孝，朋友骂她很傻，而她还是义无反顾地与他站在一起，只为值得。

然而，她倾其一生信仰的东西，在此刻，像失手打碎的琉璃盏。

再无名贵，再无繁华。

那一刻，她强忍着的内心，再也无法坚持，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不由得失声痛哭起来。

秦帅听着那哭声。

感觉到特别的揪心。

其实他知道，唐雨若对他的感情。有些误会，是因为在乎。越是在乎，眼里就越是揉不得沙子，这是爱情。

只不过，他确实已经没有精力去培植这段爱情。

他心里承受的东西太多了。

唐雨若根本就还不成熟。

和南宫如玉，秘武门的博弈，已经走到了最后关头。

这是他人生醉严峻的生死考验，搞不好，就是他人生的最后一次冒险。

关于这场冒险，他必须全神贯注，不能被旁事干扰；其二，他不能把唐雨若卷入进来。即便与唐雨若和好，这一战彼此仍很可能相互失去。

他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但基本上在南宫如玉第一时间告诉他信息的时候，他就知道了，秘武圣境是刀山火海，他也必须前去。

哪怕没有回头路。

但可能会用一种什么手段，把秘武圣境的信息传出来。

所以，这生死已成定数。

他和唐雨若，不如就此别过。

两个人的性格，或者说是身份，很不合适。如今他统率幽灵部队，执掌免死金牌，他会有更大的重任在身，唐雨若却始终都没法信任他，任何一点误会，都可能导致两个人生死一场。

还是不要去碰的好。

哪怕，他其实很想回过头去，抱住她，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让她别哭。

想对她来说，他秦帅对她的感情，不是像小混混争抢女人那样玩的，他是用过真心，动过真情的。他的骨子里，流淌着对她最独特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