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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府里,史夫人听奴才来报,王仪因与凝烟偷情被众人抓了个现行,王仪羞愧难当,趁着王凤命他跪在祠堂里思过的时候,上吊自杀以死谢罪了。

史夫人听了不禁冷笑,哄三岁小孩呢!王仪那么一个贪图享受、厚颜无耻之徒会憣然醒悟,以死谢罪,打死她她都不会相信!定是王凤那只老狐狸命人弄死他的,然后装出畏罪自杀的假相,不就是想把相府业已发生的丑闻带来的负面影响降低到最低吗?

想到自己与这样一个狠厉毒辣的男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史夫人有些不寒而栗,稳了稳神,决定听从冯师爷的话,按照若谖所说的去做。

今儿发生的**事件,史夫人不是没有一点怀疑的,事情哪有那么巧,若谖上个厕所就正好遇到凝烟和王仪偷情了?

更巧的是她吓得帕子遗在了祠堂附近,又恰好全府唯一的一个傻子被她巧遇,然后那个傻子去帮她捡帕子。

傻豆豆是名符其实的傻子,到了祠堂,见凝烟和王仪在媾和,弄不清是怎么一回事,当做妖精打架喊得众人皆知,不是若谖那个小姑娘不动声色的排兵布阵又是什么!

话说回来,凝烟与王仪两个,只要有一个稍知廉耻,就不会在众宾客眼皮底下做出这般**之事,若谖想收拾他们也无从下手,这就叫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再说了,就算谖丫头不借着傻豆豆的嘴把他俩见不得人的丑事嚷嚷出来,要是被别的丫头或客人撞见,还不是一样会私下流传,也许后果更遭糕,对相府和相爷名誉的破坏力更大。

而且因为相爷没有亲见的缘故,肯定是不会相信凝烟与王仪会做出这般无耻之事的,还不如谖丫头这般设计让相爷亲眼目睹,才能曝露凝烟和王仪两个无耻之徒的真面目。

谖丫头这么做实际上是在帮相府、相爷和自己,是时候该自己趁热打铁了。

史夫人略整了整着装,带着几名丫鬟仆妇往相爷的外书房门口走去,到了门口,令众人停下,独自一人走了进去,见王凤锁眉闭着双眼,十指交扣支撑着额头,显得极为心烦意乱。

史夫人轻手轻脚走到他身边坐下,见桌上放着茶壶茶杯,给他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缓缓道:“仪儿能悔过,相爷应感到欣慰才是,只是仪儿这孩子实在太傻,想悔过,不用以死明志的,用行动来证明就好。”

说到这里,史夫人顿了顿,长叹一口气:“那孩子自己想不开,相爷不必太内疚的。”她暗暗细细留意了一下王凤的神情,接着道:“这一个已经这样了,相爷请节哀,还有那个未出世的相爷更要顾着才好。”

她低下头来,显得极为愧疚,沉痛道:“我刚才一时气急,扇了凝烟一顿,不知会不会对她肚子里的胎儿有影响,恳请相爷请位太医给他瞧瞧吧。”

王凤闻言,睁开眼诧异的看着史夫人,这个妒妇什么时候转性了,这般贤良淑德?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一心全放在王仪的身上,竟把凝烟母子给忘了,凝烟虽做了无耻之事,可如果果真是天命之凰,等她成为皇太后的一天,这点丑事一来没人敢提,二来也算不得丑事。

汉高祖刘邦之母是在河畔野睡时,与神人**怀了刘邦,刘邦的生父一生都戴着神人恩赐的绿帽子,世人谁敢笑他?谁又敢说汉高祖之母不贞洁?

那么等到凝烟肚子里的小龙君临天下时,也没人敢说凝烟不贞,更没人敢提儿子给老子戴绿帽子的事了。

王凤想到这里,心中豁然开朗,不再计较凝烟的无耻,谁叫人家是天命之凰,当然做什么都是对的。

不管史夫人出于什么目的,但她至少提醒了他要去关心凝烟母子,因此王凤不能给她脸色看,温和道:“夫人虑的极是,我这就派人请华太医。”

史夫人踌躇道:“光请一位不够吧,况华太医与方府往来密切。”

王凤沉吟道:“既这么着,再加一位赵太医。”

史夫人迟疑了片刻,低下头来:“是我冲动伤害了凝烟,我已准备了不少礼物,想跟相爷一起去看望凝烟,顺便赔罪。”

王凤审视着史夫人,觉得越发看不透她了,但人家堂堂正妻,出身又高贵,纡尊降贵去看一个未过门且不守妇道的小脸,自己总不能伸手去打笑脸人吧,因此点了点头。

凝烟自被王凤从后门赶出府去,如丧家之犬逃回家里,心中很是忐忑。

自己在王凤的寿宴上,与他的长子偷情,被宾客抓了个正着,害他丢尽了颜面,不知他会怎样处置自己。

偏方永庆回来还冲进她的房里痛骂她:“我怎么养出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竟然跑到别人家做出这般人伤风败俗之事,叫我这老脸往哪里搁!”

凝烟本就心里烦乱,闻言更是觉得心寒,冷冷斜睨着方永庆,反唇相讥道:“现在嫌我伤风败俗了,当初是谁为了相爷能睡我出谋划策、费尽心机,连夜勾魂那样令人作呕的淫药都找来给我,那时怎不嫌我伤风败俗了!”

方永庆被质问得哑口无言,只得悻悻离去。

不过一会子,家祥慌里慌张跑进来,告诉她:“王仪上吊自杀了!”

凝烟聪慧,一听此言,哪里猜不出真相呢?登时唬得两眼发直,相爷连自己最宠爱的长子都下得了手,弄死自己更是不在话下。

还未容她从惶恐中回过神来,家祥又跑进来告诉她:“失踪的常总管的尸体找到了,是醉酒溺水身亡!”

凝烟已是吓得魂飞魄散,家里一点响动都让她惊心,怀疑相爷派人杀她来了。

她困兽犹斗地在屋里转了几个圈,暗想,与其这样坐以待毙,不如逃为上计,打定主意,她把细软收拾好,与小妍一人背了一个硕大的包袱,准备亡命天涯,孰料一开门就看见了家意守在屋外,惊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家意有几分傻气,答道:“二哥料定你会逃跑,叫我守在这里,你若执意要跑,就把你捆起来,待相爷前来问罪,就把你交出去。”

凝烟一听,面如死灰。

小妍趁人不备,抄起一个花瓶砸在家意头上,把他砸晕了过去,对凝烟道:“小姐,咱们快跑!”

凝烟感激地看了一眼小妍,小妍是她有次在街上闲逛时遇到的,她头上插了草标想要卖身葬父。

那时香草已经离开凝烟不失所踪了,而凝烟一向虚荣心重,身边没个丫头觉得自己不像个小姐,反正自己手上有私房钱,便一咬牙,拿出五十铢来,买了一床薄席,把小妍的夕亲尸体一卷,叫家意找个地方一埋了事。

安葬了小妍的父亲,小妍又直喊饿,凝烟想要收买人心,让小妍以后忠心于她,于是又一咬牙,买了两个鲜肉包给她吃了。

……没想到,她真的对自己很忠心!

凝烟与小妍携手往外奔去,却见家祥听到动静带了一个家丁赶到,见她主仆二人想逃,忙抢先拦住她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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