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愁云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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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是个豁达的人，想了一会严重后果，心一横，去特么的，反正事儿已经出来了，老子就这一百八十来斤，爱怎么地就怎么地吧！

羁押室里，有三两个中年男人嗷嗷地哭，那才真叫个泪水纵横啊，甚至有人给警察跪下了，哀求他们不要告诉自己的家人，尤其是自己的妻子。

人被抓到这里，什么尊严啊面子啊统统都没了。

一个个的都变成了可怜虫。

他们哭得秦宇心烦意乱。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承受不了这后果，那就不要学人家花心啊！都有家有口的人了，放着老婆不用，跑出来寻`欢作乐，活该被抓！

秦宇心里鄙视着这些人，想到他们比自己还要惨上许多，感到心里好受多了。

其实，这个晚上被抓到派出所的人每一个都是这么愁云惨淡。在小姐们被关押的房间里，更是哭声一片。

干这一行的，自然对被警察抓早有觉悟，知道如果被警察抓了，会有什么样的结果等待着自己。

生计没了。

还要被罚款。

甚至还可能会被劳教。

越想就越觉得前途无亮。

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啊？

几个胆子小的，开始抽噎，这种悲伤绝望像一种严重的传染病似的，很快感染了几乎所有的人，一屋子的哭声，场面那叫一个凄惨。

在她们中间，小梅像个另类，她没有哭，只是木然地蹲在地上，看着眼前的墙壁发呆。

她是东河市近郊的人。

她出来做这个，是瞒着家人的。

父亲几年前在建筑工地被砸伤了腿，一直卧床。母亲体弱多病干不了重活。而她还有个弟弟正在读初中。

家里唯一的经济支柱倒下，日子过得凄惨至极。

正在高中读书的小梅不得不辍学到市里打工。但进厂子里干活一个月也就挣一千多元，哪够填家里的窟窿？不得已，小梅经人介绍来到了花姐的场子里做事，每个月都能赚将近一万元，她跟家里人说自己现在是在跑销售，之所以能赚这么多，是因为提成高。

现在，她被抓了。

警察肯定会通知家人的。

她母亲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被气死？她卧床的暴脾气的父亲会不会一怒之下跟自己断绝关系？

村里人要是知道自己在干这个，那以后回到村里肯定会被人指指戳戳看不起。

小梅想到这里，脑中一个念头越来越强烈：不如死了吧，不如死了吧！死了就不用去面对这一切了。

“小梅，呜呜呜——咱们可怎么办哪？”身姿丰腴的小娜凑过来蹲到了小梅的身旁，满脸的泪水。

小梅不吭气儿，目光直直看着墙壁。

小娜伸手抱住了小梅，哭得稀里哗啦：“俺爸要是知道了我干的事，非打死我不可，我好后悔啊！”

“松开我。”小梅面无表情地说。

小娜松开小梅，好奇地看着她。

就在这时，小梅的身子猛地窜起，头向着墙壁撞了过去。

她的姿势是那样的决绝，动作又是那样的突然。

小娜警醒过来，“啊呀”一声伸手捞住了小梅的腿，她自己也被小梅的前冲之势给带倒在地。

小梅的头还是撞在了墙上，“咚”的一声响，鲜血就流了出来，她的人也昏迷过去。

小娜惊慌失措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把将小梅给抱在了怀里，看看她脑袋上的伤口，伸手捂住尖叫起来：“来人呐！有人自杀了。”

屋里的其他女孩都止住了哭，围了过来。

在门口看守着的警察听见动静，有两个也跑过来，一看眼前的情形，都是大惊失色，这要是让人死在派出所里，他们也是要担一定责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