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一份申请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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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德吃饱后，见两人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他有些无聊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呼噜声就跟打雷一样响起，打破安静的气氛。

“怎么不走？”

鼾声中，李伯鹰问了句。

“去哪？”

真北川随口回答。

李伯鹰笑了，感觉很有意思，一个俘虏，你把他放了，他居然问你要去哪？想了想，随口应付一句：“你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

“飞蛇死了。”

“是的，我杀的。”

“我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人。”

这句话，让李伯鹰明白，真北川的名字或许是假的，一切身份或许都是假的，只有他这个人才是真的。他问道：“那样你会感觉有存在感？”

真北川冷笑一下，“总比没人知道你存在要好一些。”

“也是，活着的意义，就是存在。”

“我活着没有意义。”

李伯鹰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出这样的话，“那你为什么还活着？”

“因为我想活着。”真北川的答案，在外人听来很是矛盾。

李伯鹰却能理解话中的意思，他忽然有种同情感，大概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能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活着的道理就是这么简单，每个人都发自灵魂的渴望。当然，没有人会比他死的更干净，也没人能像他一样，莫名其妙的活过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真北川或许‘死’过，也活过来了。

想起赵飞文对真北川开枪的那一瞬间，李伯鹰问道：“所以你眼中会有绝望？”但他却没有从真北川眼中看到临死前的恐惧。

真北川忽然阴笑一下，但笑容一闪而过，很认真的说：“我也是人啊。”

李伯鹰笑着摇头，觉得和他聊天有点意思，他又问道：“你从哪里来？”

在真北川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他说：“那里已经不存在了，他们触碰某种底线，已经消失了。”

“是谁做的？”

“你之前提到的两个名字，应该是其中之一吧。”真北川摇摇头，看来他知道的并不多。但同时证明了，他以前是某个神秘组织的成员。

“原来他们还存在。”

“是的，他们一直存在，隐藏的比我们想象的还深。”

聊到这里的时候，李伯鹰大概猜测出真北川的身份。

很早的时候，他被培养成杀手，所以他没有身份，是一个无根浮萍，有像幽灵一样，到处漂泊流浪。或许他曾经的组织，触犯了什么规则，惨遭抹杀。他侥幸活下来，当起了盗团首领，初衷简单，为了存在，为了活着。

李伯鹰似乎明白他为何不走了，盗团覆灭，他没地方可去，迷惘了。向他这样性格凉薄的人，对任何地方都没归属感，所以在那里都一样。

这段谈话到这里就结束吧，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既然能顺利的展开沟通，就说明还能继续往下发展，不想走，就暂留下。李伯鹰说：“你什么时候想走，就什么时候走，这里还算宽敞，你先住下吧。”

真北川没有回答，但眼中不可察觉的，闪过一丝柔和。

李伯鹰看向还在呼呼大睡的撒德，补充一句：“当然不能白住，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那个家伙你帮我训练一下，太笨了。”

“他很特别，我没见过。”真北川看过去，十分疑惑。

“我也没见过，就这么定了，我还有事情，要走了。”

李伯鹰举杯，与真北川干了一杯，然后起身离开。

真北川独自坐了很久，他忍耐力极强，直到下午，撒德的鼾声停止，睡醒了。

他这才起身，活动一下手脚，压了压手指，关节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向撒德勾了勾手，露出鄙夷的目光和冷笑，做出挑衅的举动，然后走出别墅，来到空地上。

“吼……”撒德怒了，竟敢鄙视我？我拧了你脑袋！他暴躁冲了出去。

没多久，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吼叫声，似乎很愤怒，又很痛苦，声音的来源，是半兽人特有的粗犷。

……

就今天上午，一份电子申请书，提交到参谋部系统，是自由军建编申请。

负责相关工作的参谋，见到这封文件，迟迟没有作出决定。

按理说，在自由军防区提交建编申请，很少会给予通过。毕竟一旦建编，就需要招兵，需要赚钱供应军费，这就相当于是在抢地盘。想要申请可以，成功后必须离开防区，否则强制驱逐。而且申请后，关系还是需要疏通的，所以像这种单纯的提交申请，基本可以无视。

但此时这名参谋却不敢也不能对这份申请无视，然而在军事条令的管制下，他也不敢也不能随便批准。因为这支自由军一旦建编，就相当于在3号星彻底扎根了，根本没人敢驱逐。

他只好起身，走到总参办公室，找到了邓斯通。

“邓总，您看怎么处理？”参谋把包袱甩给了邓斯通。

其实像这种小事情，根本不需要邓斯通来做决定，可是其他人实在不敢做决定，这份申请对他们来说太沉重，只好交由他这位总参谋长来处理，谁让这件事已经变成了‘小题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