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秦满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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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离听到门内的传来的声音，心中莫名一悲，那是一种心若死灰，哀莫大于心死的声音，其中夹杂着对生活的无奈。

魏离轻轻摆手示意店小二离开，自己迈步登上那杂草疯长，底部湿滑处长有苔藓的台阶。朱漆大门早已斑驳的失去原有的颜色，凉风袭来晃晃荡荡，随时都能倒塌。

魏离轻轻推开虚掩的大门，小院内有天井、有花圃、有凉亭，有石桌石椅，布局颇为雅致，不过如今都已荒废了。只有石桌石椅处还算整洁，一个老人正趴在石桌之上，院中杂草丛生，许多蚊虫围在老人身边，更有好几只蚊子趴在老人干瘪的胳膊上吸血，老人却宛若不觉。

魏离沿着杂草中的一线路径走到老人身边道：“我可以帮你报仇，你需要告诉我普斯曲蛇的位置。”

本在石桌上趴俯的老人闻言猛然直起身子，双眼爆发出一团精光，炯炯有神打量魏离，良久之后颓然道：“你不是他的对手。”

魏离并未动容，双眼古井不波道：“何以见得？”他自东方不败处学得将全身真气藏于纳虚穴之法，全身空空荡荡，即使高他一个境界之人也看不透他的虚实，秦满山为何仅仅一眼就断定自己不能替他报仇，难道只凭年龄？

秦满山斩钉截铁道：“气为血之帅，血为气之母，头发指甲则为气血末梢，细枝末节最能反应人的身体状况。你头发乌黑浓密，根根挺直，指甲晶莹如玉，这些都是体内气血充盈至极点的征兆。书上说无极则必反，若是反过来说也是可以得，你气血充盈从头发指甲溢出，正说明你功夫为臻上乘，至少没有突破至先天境界，我的仇家早在十年前就是先天高手，你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呢？”

魏离没想到秦满山从身体细节上看出他的掩藏，不过若非秦满山这种精通医理之人也不可能推测出。魏离虽然能将内力隐藏，但是全身气血充盈，反应于细枝末节却无法掩藏，这正是他要努力的方向。

魏离没有反驳秦满山不能替他报仇的论断，他确实无法说服秦满山自己有杀死先天高手的实力，而是笑道：“那前辈看在下功夫如何？”

秦满山伸出干枯的手掌，魏离顺势坐在他的对面，毫无防备将左手脉门送到秦满山手下。

秦满山初始手掌颤抖，片刻之后就恢复稳定，他认真起来的样子才有一代名医该有的风范，虽然衣衫褴褛，散发着恶臭，但是却令人不容小视。

他摸过魏离左手之后，又将魏离右手诊脉一刻钟，才沉吟道：“公子气血之雄壮为秦某生平之仅见，以这种身体强度，公子的修为应该在真气境巅峰。观公子气色纹理，年龄不足十八岁。公子是想跟老汉说你十八岁已至真气境巅峰，帮老汉报仇只是时间问题吧！”

秦满山的睿智远超魏离预料，他反问道：“不是吗？以我的武功进展，不出十年必至先天巅峰，想要帮你报仇应该不难吧。”

秦满山面露讥讽道：“公子何必骗老汉，你身重蛊毒，自身尚且难保，哪能替老汉报仇？”

魏离没想到秦满山医术高明至此，连体内的三尸脑神丹之毒也能发现，心中思量：“如今看来，秦满山绝对不会相信自己承若以后帮他报仇之事。”

秦满山见魏离不言语，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递给魏离道：“只要公子服下这颗药丸，老汉自然会将普斯曲蛇位置尽数告知，更会替你解掉体内的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