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酒后问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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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再喝一杯。”唐天已是红光满脸，小刀和殷扬互相看了看，“来，干！”二人一饮而尽，嘭，唐天没把酒倒进嘴里就一摊，头就倒在了桌子上，粗壮的喘息声已经说明，唐天喝醉了。两人对视一看，开怀的笑出了声。

“我扶他进去睡吧。”殷扬抬起唐天的手，一步一步的把他架着往房里走。

小刀又倒了一杯，举起酒杯到一半却又放下了，忽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面色凝重起来，若有所思的抬头望了望月亮。一声叹息，小刀起身慢慢走向小溪。

殷扬从屋内出来，看到小刀站在远处呆呆的看着月亮。

“你在想什么呢？”悄无声息的殷扬走了过来。

“唐天呢？”

“睡的像死猪一样。”

二人微微一笑，都抬头看着月亮，一阵沉默。

“殷大哥。”

“恩。”

“这次阁台刺剑，我们要做的事可以说是要不择手段来达成目的，说不定还要手足相残，你为何会答应，这。。。不像平时的你。”

“铁剑门，堂堂岭南豪门大派，一夜之间就被人灭门，我那时十岁，父亲母亲与贼人拼死相搏才使我活命。”殷扬微微一笑，一股杀意流转眼中，“十几年来苦心练剑，你知我是铁剑门遗孤，而我却身在这揽月阁中，父母泉下有知，定然死不瞑目，为了报仇，我已经是不择手段了！”

小刀愕然，他听说此事之时，只觉得殷大哥身负重担，但是内心的苦他是无法体会的。

“你可知铁剑门灭门当晚是在做什么！”殷扬又说道。

“做什么。”

“婚礼，我小姑出嫁，就是在这举家欢腾的时候。那时宾客满堂，喜灯挂满厅堂，烟竹经久不息，我和妹妹，师兄他们满院子满屋子乱跑，东拿一个糖，西拿一个饼。”殷大哥满脸幸福的说着，“偏偏是这时候！！数十个黑衣杀手闯了进来，见人就杀！一夜之间，铁剑门就没了。所以，所以我答应了你们，我要给小云一个婚礼。借着这次的谎言，到时候风风光光的来娶她。”

“为了报仇我选择加入揽月阁，只有在这最黑暗的地方，才能找到我要找的人。在那晚的杀手中只有一人特别醒目，青铜面具，血色铁爪。以这些人的行事作风来看，极有可能是长生殿的人，我几次查探收效甚微，所以我需要进入摘星堂，我需要更多当年的情报。”

又是一阵沉默。

“你又是有什么事困扰心头呢？”

“我在想。。。如果碰到另一个罗运成，我要如何应对。”

“你的武功迅捷灵动，遇到刚猛之人，自然不能硬拼。”

“我与殷大哥还有唐天不同，你们都靠的是自己的独门功夫，而我。。。”小刀低下了头，望着溪水，“从小就在揽月阁长大，练习的都是如何趁人不备取人性命，若是不能硬拼，那要如何取胜。”原本极其自信的小刀在遇到罗运成之后，对自己开始有了怀疑，刀枪不入，先机已失，招式用老之后反倒被对方抓到破绽，小刀不由的叹了口气。

“那你认为我遇到这样的对手会如何应对？”殷扬笑着问道。

“你？”小刀思索了一番，“你的错剑夺人剑招，让人措手不及，出招之时就已落于不败之地，取胜只是时间问题。”

“你可知今日对阵罗运成之时，我已破他的招式，为何还要喊你们出手”

“为何”

“见招拆招，实际上是后发制人，而那罗运成并没有那么简单，周身没有丝毫破绽，错剑措手，缠斗之时我既无法杀他，他退却之时我便更无杀招杀他，除非有一神来之笔，让他防不胜防。”

小刀似有所悟，“殷大哥的意思是。。。”

“武学之道虽然流派众多，各门各派都万变不离其宗，以己之强攻彼之弱，世间万物都是这个道理，没有毫无弱点的对手，罗运成也是如此。他的霸体金身刀枪不入，但我并不觉得他也可水火不侵，若是用毒又能不能招架，这都是猜想，就以我对阵他那几十招来看，他金身霸道，但用内力强催多次，身体已经支持不住了，最多再有半个时辰必定力竭而亡，我是担心迟则生变，他再有变招，故而在他萌生退意之时乘胜追击。”

小刀听罢，低头闭目沉思。游龙心决在心中跃然而动。

“承天而行，正位居体，化光万物，至柔而动也刚。”

小刀抬手运气，随着游龙心决调动内息，游走周身。

“上不在天，下不在田，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

小刀龙牙突然浮现于手，右手一挥，龙牙脱手而出，再用细线相牵，游转四周，时隐时现。

“龙游四海，灭鬼诛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