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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玉’楼红颜醉,独留我隔岸观火,摔!
风向狠狠的甩掉‘毛’笔,这间屋子里除了笔墨纸砚,寂寞得连半只蚊子都不见,偏偏一抬头就能看到对面楼上轻纱帷幔,人影憧憧,比翼双飞,共度良宵之夜的唯美场景。-..-
偶有路人路过,见她寒屋疾书,靠近一瞧,不由摇头轻叹……这年头连‘女’子都如此放‘荡’不羁,男子来此地风‘花’雪月又需要有何罪恶感?
甚至有人见她寒屋孤冷,再看貌美可人,以为是哪家新出的拉客方式,甩着钱袋硬要她陪。
最后以为她是人生凄惨无可救‘药’,赏她两个铜板希望她能好好做人。
一咬牙,风向怒气冲冲打开歪歪斜斜的木‘门’弯腰出了屋。
夜‘色’沉静得好,此处却是莺歌燕舞,佳人双双。她‘摸’了‘摸’饿扁的肚子,站到醉梦阁‘门’口,指着迎客的小厮:“陈浩然,你死定了!”
心里想出了一个办法,她一甩衣袖,潇洒离去。徒留‘门’口发愣的小厮。
“喂……那‘女’的怎么回事?”
“别管,这年头因丈夫在外风流被‘逼’疯了的‘女’人你又不是没见过。”
“唉……可怜……”
“有什么可怜的……看她那张脸,她丈夫天天对着能不出来找乐么?”
……
最后那句话飘到风向耳朵里,若不是她强烈控制住自己,恐怕已经掀掉了醉梦阁的大‘门’。伶仃的身影来到巷口,看到井边有一个水缸。
风向轻叹一声,走过去看着水缸里的人:“这么如‘花’似‘玉’,眼睛捣瞎了!”
对着水缸,风向抹上自己的脸颊,忽然想到陈浩然那张比‘女’人更绝‘艳’的脸。怒急!
“男人长那么漂亮是罪孽!好吗!”
思及此处,她又不自觉想起了陈浩然微挑的眼角和粉润的‘唇’,然后是如‘玉’的肌肤。‘诱’人的锁骨……
“啊啊啊啊……风向你到底在想什么!”她把脸往水缸里一送,镇静自己。
良久。良久,良久,*的脑袋终于抬起,转向身后。
丈余外,一男子负手‘挺’立。衣袂飘扬,姿容俊逸,月光下恍若谪仙。
“你刚才在干什么?”他盯着风向发稍还在不停滴落的水珠。她把头在水里浸那么长时间,想闷死自己么?
风向一回头看到那人影。瘪瘪嘴拿袖子擦了擦脸,耸耸肩:“洗脸。”她懒得看他,冷不丁一句:“这才多长时间,大人就这么惦记我了?”
男子皱了皱眉,反问:“什么?”
风向气足,一个箭步飞上去,抓住男子的衣襟:“被关进小黑屋连饭都不给我吃,你还有胆来见我!”
“嗯?”
“……”风向突然安静下来,不是因为对方上挑的语气,而是这一张跟陈浩然极其相似的脸。却不是她原以为的那个人。
他……是谁?
男子眼神幽幽,不似陈浩然那样纯粹的墨‘色’,带了点青蓝。犹如孤月下隐匿在幽林深处的那汪清泉。
他的视线从风向惊疑的小脸上慢慢下移,最后停在了她的脖颈。微微敞开的衣领‘露’出半小截羊脂琼‘花’‘玉’。
忽而,他莞尔一笑,‘春’风起落,丛林幽幽。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孩子最珍视的人。”
风向呆住,不明所以地看着对方:“你是谁啊?”
男子微微颔首想了想,低头笑道:“这么一算……我是你公公。”
“……”
世界上奇事百怪,风向从来没有想过会遇到这个自称是她公公的人。也就是--
“墨羽凤皇……是我儿子。”
风向只觉得脖子一凉,心肝一颤。无言以对,这个人……是陈浩然前世的爹?
不是因为惊吓。而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前世作为儿媳的她是如何绝烈的……杀了他的儿子。
两人走在大街上,她前世公公的心情似乎很好,可是说回来他那张脸年轻得有点变态吧?
“凌儿。”
“……嗯?是!……公公……”
见风向心不在焉,白公公微微笑道:“其实我开始很奇怪为什么凤皇会选择你……”
风向心里漏了一拍,为什么?她也很想知道……
“你居然可以触碰到我。”白公公解释道。
这也算理由?!
风向翻了一个白眼,转儿看到夜市里热气腾腾的馅饼,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她脸一红,不好意思地看看她所谓的公公,心想该怎么解释,忽然灵光一闪:“公公!你儿子不给我吃饭!”
白公公蹙眉,也许是在思考她儿子为何如此不道德,可是他盯着馅饼却是道:
“你很饿?”
风向点头如捣蒜。
“我也是。”
“……”
最后风向拿出身上方才那人赏她的两个铜板,买了两个最便宜的,一人一个。
白公公心里美滋滋的,吃得淡粉的‘唇’油亮亮的,风向霍然明白过来,为何陈浩然的‘唇’能那么‘性’感了。
吃完馅饼,白公公‘摸’‘摸’风向的头:“我儿子能娶你是他的福气。”
说到这里,风向又是一阵心酸。
“公公……其实……”
“风向!”
熟悉的声音打断了风向,她一抬头见到陈浩然,月华醉人,可脸上却带着格格不入的焦急。
“大人……”
陈浩然举步上前,一把将她揽入怀里:“你到哪里去了!我说过我会担心!”
风向靠着熟悉的‘胸’膛,感受着熟悉的温度,半晌,才回抱眼前的人。
她苦涩一笑,淡淡道:“放心大人,帮你找到想要的东西以前,我绝对不会离开……”
拉开她。陈浩然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想要说什么终究没有开口。
突然,风向想到白公公。连忙道:“大人,快看你前世的爹!”
可是一回头。那里早已经没有了人,“人呢……”风向奇怪至极,却被陈浩然一把带回:
“你说……什么?”他冷峻的容颜吓得风向一哆嗦,连忙缩着脖子道:“没,没啥。”她怎么那么傻居然跟陈浩然说见到了他前世的爹。
陈浩然抿着‘唇’,眼底凉意更甚,似乎有什么超出了他不能触及的范围……
“大、大人?”看着陈浩然的神‘色’,风向摇了摇他的手臂。“你怎么了?”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眼底有略微的慌张,陈浩然缓了缓情绪,握紧她的手:“走吧,你不在大家都没办法吃饭。”
指间传来的温度让风向心中泛起涩涩之意,此时此刻,他握着她的手,站在她的身侧,跟她说:回去吃饭吧。一惊岁月,如同千年。
就这样吧。让她不要再去管命定里她要做的事,无论等待她的是什么,她都不要再离开他。
浓郁的丛林间偶尔传来柴火烧裂的噼啪声。艾灵双手杵着下巴,看着左寻萧烤野‘鸡’。他们一直向南,但是没有去顷阳城。
艾灵哼着小曲儿,看着左寻萧的脸庞,想了想问:“大叔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左寻萧挑了挑火,“嗯。”
艾灵水汪汪的大眼睛泛着墨绿的光,“如果你有一天你有很多很多不知道的事情突然知道了……你会怎么样?”
左寻萧懒懒地抬起眼睛,那里面就像在说这个‘女’娃子尽会问一些没头没脑的问题,但是他却丝毫不含糊地回应:“会接受不了吧。”他说:“一下子突如其来的。正常人都会难以接受吧。”
艾灵垂下了脸,轻抚着怀里的锦盒。似乎在思考着左寻萧的话。左寻萧拿起烤‘鸡’,递给她:“其实这都不算什么。最可怕的也许是所知道的其实都不是你知道的那样。”
艾灵霍然抬眼,那眼里竟不是少‘女’该有的锐气,左寻萧一定眉,再看的时候‘女’孩已经接过烤‘鸡’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好吃。”她咧嘴一笑,满嘴的油。那句话似乎有人跟她说过,那个人……
在心底叹息一声,她越发觉得怀里的锦盒有点沉重,阿凤你想要的究竟又是什么呢?一个只记得前世给你伤痛的人,今世会违背命轮的定数,换你的所愿所得么?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跟他们取得联络?”左寻萧放下竹棍,对着发呆的少‘女’道。
回神,艾灵擦擦嘴,笑笑:“找到那个东西就可以。”
左寻萧垂下头继续生火他必须尽快知道陈浩然的目的,这样才能想好应对的方式,他从来就不喜欢受制于人,还是朝廷的人!
“大叔……你好像很着急。”艾灵侧着头,左寻萧沉静的表情总会让她感觉很奇怪,她平生从未有过想要去了解谁的想法,就算是陈浩然,他们两人也都是从未深究的。
让一个小‘女’孩看到自己这样的失态,左寻萧摇了摇头,轻轻舒了口气:“没什么,我只想早点结束。”
艾灵抿‘唇’:“你担心风向么?”
左寻萧再次凝视着艾灵,这个‘女’娃怎么尽说些不着边的话。想了想,他还是耐着‘性’子细细道:“嗯,我不希望因为我们的关系给她带来伤害。”
捂住怀里的锦盒,一种汹涌的情绪铺天盖地,墨绿的眸子一转,艾灵抬眼:“她会伤害你们。”
“嗯?”
咬咬牙,艾灵沉声:“大叔,其实……”
“找到了!”一声厉喝打断了艾灵的话,“围住他们!”
左寻萧立时起身,一个回旋将艾灵护在身后:“别怕!”他握紧了手中的剑,随时准备出鞘。
只见火光冲天,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便有大批的士兵团团围住。左寻萧眉心拧得更紧,这么多人靠近他怎么就一点都察觉不到?
然而下一秒,他所有的疑问都得到了解答。
只见火光只见步出一个身影,那是他这辈子都不会忘却的身影,一个让他随时可以情绪失控的身影。
“哈哈哈哈哈,让老夫来看看。”说着,张整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老谋深算的笑意,“哟,这不是老夫当年出逃的徒儿么?寻萧。见了为师还不跪拜。”
左寻萧瞬间赤红了双眼:“老贼!”
站在他身后的艾灵忽然感觉到了浓烈的憎恨,喜怒不‘露’于形‘色’的左寻萧此刻就像弦上的箭。随时都会击发。
张整看了看左寻萧身后的‘女’孩,一捋胡须:“徒儿不错啊……居然跟这么有意思的人在一块。”
左寻萧面目狰狞,但身体却不忘记护着艾灵。
张整笑得越发扭曲,就像看到了他极度感兴趣的东西:“姑娘,我这徒儿‘性’属木,你跟着他续命,算是找对人了。”
艾灵整个人一颤,那些想要逃避的东西突然铺天盖地涌来。
“小师妹……需不需要一碗汤?”
“咳!”温子然轻咳一声。看了一眼黎轩,黎轩只得立马噤声。
风向看着桌上那一桌丰盛的晚餐,然后垂头看了一眼自己被安排在旁边的小木桌上的饭菜……
陈浩然修长的手指捏着筷子,搭在‘唇’边,在风向眼里如此风‘骚’的姿态都点燃了怒火!
“大人!”
陈浩然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对桌上边的人道:“你们也都吃吧。”
风向泪眼婆娑,看着自己碗里一碗米饭和一小盘青菜,‘抽’‘抽’鼻子,希望能感动她爱的师叔。师兄和师姐。
一大桌子菜,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动。正在这时。一只‘玉’手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青笋放进嘴里。
“味道不错。”黄泉温润的笑容扑灭了风向的怒火,她只感觉天崩地裂,泪水已经无法诉说她悲怆的心绪。
这一顿饭吃得风向满嘴苦咸味,都是眼泪都味道啊!更令她吐血的是,看着她将白米饭和青菜吃完以后,陈浩然‘唇’角轻扬:
“嗯,你可以继续回去画画了。”
“……”
夜‘色’已深,醉梦阁歌舞升平。而在庭院最深处的四合院里,陈浩然放下‘毛’笔。将手里的文卷一合,才抬头看黄泉。
那人纹丝不动的立在原地。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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