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出钱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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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芸……”外婆叫了一声。

这说的是什么话？自己希望她找一个不好的？问她怎么了还问出来错了？

乔芸现在就是看见谁都觉得烦，她的生命里一直就都是阴霾，一直都觉得不公平，那老天爷不给她聪明的脑子，不给她机遇她怎么办？高考的时候成绩就不行，那时候计算机大热，姨妈跟舅舅还有舅妈围在一起给她填的专业，那她毕业了计算机就突然不行了，满地都是学计算机的，她找不到工作怨自己？她当初都说了她不喜欢计算机，可是家人都怎么说的？

乔芸哭的喘不上来气儿，手抓着自己胸前的衣服，眼泪唰唰的往下掉。

“我害死我爸妈的，我不愿意让他们活着的，我念书你们说叫我学什么我就学，毕业了我就找不到工作，我看上的人你们就都拖着，一直拖到成了王冉的，你们就都高兴了，不就是看着我活着妨碍你们了嘛，那我去死，我不活了……”

乔芸这话说的诛心啊，她直接就是指责上了外婆，老婆的老脸都绷不住了，我把你养这么大，为了你我做了多少事情，你现在就这么说我？

外公听见乔芸的话，自己站在厨房里长长叹口气，乔芸就是被惯坏了。

外婆一记耳光就抽了过去，打偏了乔芸的脸，乔芸捂着脸这回情绪也冷静下来，没有像是刚才那么激动，不停喘息起伏的胸口证明她刚才确实爆发过，乔芸闷声哭，再也不敢喊了。

“我供着你吃，供着你喝，你回来不高兴了，我问问你，你就这个样子？我哪里就对不起你了？”

外婆厉声质问着乔芸，她不是没有脾气的人，这孩子太叫她失望了，应该学会的是一点没学会，不应该学会的她倒是学了一个十成十，跟谁喊呢？自己欠她的？

这顿饭晚上就谁也不用吃了，大家气都气饱了。

乔芸是属于没有脑子的那种人，自己饿的够呛，想出去吃饭，但是自己把外婆给惹毛了。

外公看着外婆摇摇头：“这孩子我们是给养残了，我到今天才知道这一切就都是我们的错？”

外婆拧着眉头，她就怕外公这样，要是外公跟乔芸一离心，你说那孩子还有什么可依靠的？这个家就指望他了，自己起身来到外公的身后，双手给外公按着。

“你也别怨孩子，她今天是过分了，在单位让人排挤了，我一看就知道，好不容易看上一个，结果人家可能没有看上她，还是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

外公冷着老脸：“那就对了，之前她说嫌弃人家学历低，然后回头又去找人家，这是正常人干的事情？”

外公从来都没有对着外婆大小声，这回也火大了，主要乔芸这孩子混蛋，你对谁喊呢？

你爸妈死了，没有人高兴，那是他的亲女儿啊，他能高兴吗？难道是因为他死的吗？动不动就把这事儿抬出来，她妈死怨不得别人，那就是老天爷这么安排了，还要怎么样？要让他这个糟老头子去把女儿换回来吗？

外婆一看，果然老头子发飙了，自己的手给外公按着，声音放软了。

“是啊，这孩子不懂事所以我就打她了，你也别太往心里去，我文化就这个文化，我没有王冉她奶会养孩子，所以人家就自豪，你看人家孙女养的，小时候我们也没给带到……”

外婆说着说着就把话题给扯偏了，外公这老头子最讨厌的人就是王冉她奶。

那老太太总是装，装的自己跟贵族似的，你贵族什么啊？不就是过去家里成分好那么一点，批斗你的时候你就连个要饭的人都不如，那自己家的这个过去成分也还好呢，外公就觉得王冉她奶得瑟，主要就是不给自己面子。

自己那次去小真家里，你说她那个样儿，对着自己就来劲儿了。

有你亲奶奶，孩子还用外公外婆给养？

一天就知道花钱，知道吃贵的，有你那么做老人的吗？偏偏自己女儿傻了吧唧的，动不动还接，接过来就跟侍候祖宗似的侍候，你说她家的那些儿女是不是脑子都有病啊？人又没有瘫痪，每家轮什么？

外公就看不过去这点，你们老头老太太能走能跳的，老是去孩子家打扰什么？

他就是酸葡萄心理，自己吃不到的觉得别人嘴里的也是酸的。

能叫儿女听话，那是王奶奶的本事，轮到你身上不见得你也行。

“行了她会教什么孩子，王冉那是因为家里有个哥哥正好就带了一把，差也没有差多少，要是脑子那么好使怎么没上清华北大的，别老夸她，乔芸这就是遇到事情了，行了，打也打了，你好好跟她说，别跟王冉比，比了有什么用？”是不是，不要去比，你看王冉那男朋友找的是不错，好不好你也不清楚啊。

就外公看也就一般吧，你看上次买了一辆车还来得瑟了，开过来不就是特意叫自己看的？

这老头子真还不是一般的歪。

外婆这边起身出去热饭，喊乔芸出来吃饭，乔芸乖乖的就出来了，落座眼睛都不敢看外公外婆一眼，外婆把米饭送到她眼前。

“下次不许这么说了，多伤人心？”

你这个笨蛋孩子，你将来结婚，还指望你大姨给你出钱呢，你老是跟王冉过不去干什么？就是憋也得憋住了，憋到你结婚以后。

外婆周末给每家都去电话了，要求大家就一定要回来吃饭，包括王冉她妈，王冉她爸是向来都不过来的，王妈妈自己就来了。

“小真啊，王冉呢？”

王妈妈说王冉跟简宁上街买东西去了，两孩子也不是天天都能买，就周末这么两天。

“这倒是挺着急的，赶紧进来赶紧进来。”

外婆看了外公一眼，这边夏侯令跟典韦随后到的，典韦现在看见王妈妈就突突，主要是被王妈妈上次去自己单位那么一堵，她真是害怕这个大姐了，那发飙起来就不是一般二般的人物，有些心虚的看了王妈妈一眼。

“姐，你来了，王冉王超呢？”声音有些虚。

王妈妈这人脾气就是过了这阵儿什么都好说，早就不放心上了，再说王冉跟简宁都成了，她还怕什么啊？

夏侯令就喊了一声姐就起身进厨房了，他不愿意跟王妈妈说话，觉得掉价，你看看她上次那样，就跟疯子有什么分别？

夏侯兰带着未来儿媳妇上家门的，姜维没来，姜维现在就距离外婆家远远的，他就发现了，这老太太比自己想象中的厉害，这回就是装他都懒得装了，再说给儿子下跪这件事儿怎么听都不好听，外婆家的人就都知道，姜维觉得丢面子了，无论夏侯兰怎么劝，他就是不动。

“赶紧坐啊。”

王妈妈跟姜饶的对象挺投机的，那丫头心眼也不多，大大咧咧的，两个人一来一回的，夏侯兰看着自己未来儿媳妇，你说她是不是缺心眼啊？自己的眼睛都要眨瞎了，她就跟没看见似的。

你跟谁亲不好，你跟她亲？

这人就都到了，外婆看着都回来了，自己就从厨房出来了，毕竟女儿都长大了，她又有姑爷又有女婿的，哪里还用得着自己亲自下厨房？外婆看着典韦进厨房了，就看着王妈妈的方向。

“你赶紧出来吧，你都这个年纪了，有儿女还用你亲自下厨房干活？”外婆看着外公笑呵呵的往外拉外公：“这不典韦都进去了，她年轻叫她干，是不是小真？你婆婆就是这么说的，咱们也得活得潮流一把……”

外婆这么一说，外公有点挑理，挑夏侯真的理了。

你婆婆去你家，你手指头都不让她动一根，现在回家你就一把手不伸？

王妈妈这心就是大就是粗，自己也没有听出来，那干活就干活被，她也不是不能干活的，自己起身就进厨房要帮忙。

“典韦，你出来，我跟你说两句话。”

夏侯兰在一边嗑瓜子呢，厨房就典韦跟王妈妈，外婆这一喊典韦，如果典韦出来，那剩下一个干活的人不就是王妈妈了？

典韦看着王妈妈呵呵的笑着：“姐，王冉结婚的时候给个信儿。”

王妈妈笑说那是肯定的，弄不好还得你这个舅妈去送呢，典韦一听，得，这大姐心里是不气了，听见婆婆在外面喊自己，典韦根本人没出去，就这么一点伎俩，无非就是让大姐一个人干活，得了，自己干点活也累不死。

“妈，你叫我有事儿啊？”典韦半个身体在厨房里，探出来一个头。

她上次干的那个事情，你说芳芳这通闹啊，自己回娘家被娘家妈给骂的够呛，说她缺德，那是她缺德吗？是她婆婆缺德。

外婆一看，这典韦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我叫你，你就赶紧出来得了。

“你大姐自己忙活就行，你也帮不上忙。”

典韦还装傻：“嗯，你们坐着，我跟大姐说会儿话。”

这边夏侯兰那准儿媳妇坐在沙发上，她不会干活啊，姜饶跟她处的还行，主要她这人个性好，给姜饶发短信。

“你怎么就不过来啊？我看着你大姨这人挺好的，可健谈了。”

姜饶就回了一条短信，问她有没有帮忙，你说这虎孩子，就杀进厨房里帮着干活去了，差点把夏侯兰的鼻子都给气歪了，你这是第一次登门，你是客人你怎么伸手去干活了？

王妈妈一看这姑娘挽着袖子进来了。

“舅妈大姨有没有什么我能干的？我不会做饭，但是我会洗菜，洗碗。”

王妈妈一看笑了，这孩子她就喜欢，比夏侯兰强，那夏侯兰什么时候回到家就跟客人似的，永远都不带伸一手的。

典韦也笑了，这要是自己家芳芳，回家自己肯定抽她，女孩子去别人家就得金贵一点，不然你等着以后什么活都叫你干呀？

“不用不用，厨房小你看你赶紧出去吧，有我跟你舅妈呢……”

乔芸在屋子里装大小姐，家里人都回来了，你说姜饶人家对象都上手了，乔芸还坐着玩电脑呢，屁股动都没有动，本来外婆也从来不用她干活，乔芸每天起床被子都不用叠，穿上衣服洗漱之后就上班，外婆都帮她收拾了，天长日久的眼睛里就没有活儿。

典韦就看不上这样的乔芸，那要是你自己家，你亲妈活着你这样没人说，但是没父母虽然住在外公外婆家，大家谁都没有当你是外人那也得差不多是不是？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别太懒。

菜都上桌了，桌子上的人都吃上了，王妈妈这边还炖鱼呢，差最后一个菜。

“小真啊，你别做了，我去厨房等着，你赶紧上桌，你看今天给你累的，竟然你干活了，我就说你爸……”外婆对着外公就是一下子，那意思都是外公这个老头子的事儿。

外婆也给力，立马就接了一句：“女儿是客吗？”

典韦心里冷笑着，得了她就当自己眼睛瞎了，什么都没看见就是了，欺负她不是不行，别欺负芳芳就行。

王妈妈关了火端着鱼盘上桌，外婆特意在自己身边给王妈妈留的位置：“小真坐这里，挨着妈坐，咱们娘俩坐一起。”

外婆就说乔芸对象这事儿，条件什么的都说了，典韦一听，你说这都是哪里划拉来的？条件听着成不错了，乔芸找到这样的，绝对是她高攀。

“年纪有点大吧，差十岁呢。”夏侯令嘟囔了一句，要是自己闺女找个大她十岁的，那自己肯定不干，有代沟啊，再说这体重是不是有点太重了？

典韦在桌子下面照着夏侯令的脚就踹了过去，夏侯令用筷子夹着菜，自己不吭声了。

“我跟你爸都商量过了，就看，要是成了，这乔芸真要结婚了，有一点，乔芸她爸妈没的早，孩子没依没靠的，你说这些年跟她奶奶家就不走动，要结婚人家也不能给出多少钱，我跟你爸有多少钱你们心里都清楚，你看……”

外婆的视线落在夏侯兰的身上，夏侯兰挪开了，就当自己没看见。

她儿子要结婚，这一炮说不定要悠出去多少呢，再说乔芸结婚随个份子给一千两千的不就得了？

夏侯令一听要钱的事儿自己也头大，那夏侯芳现在可能花钱，就补课被，差点没把他跟典韦给干破产了，两个月一个月工资就紧着孩子来，就这样孩子成绩还在原地晃悠呢，加上吃的穿的用的，你大人可以节衣缩食，你能叫孩子节衣缩食吗？

夏侯芳不仅补课花钱，她还吃保养品，那些对脑子有好处的保养品，典韦就喜欢给孩子买这些，觉得会在一定程度上有所帮助，什么记忆力器啊，孩子背东西专门给买的，什么脑复康啊，通通吃起来，龟鳖丸，那吃的叫一个五花八门的。

所以才说嘛，每个学生背后承载的都是父母的血跟泪，不管父母在外面是什么样的人，对自己的儿女是没差的。

夏侯令不敢吭声，典韦动不动就在他面前哭穷，以前典韦用化妆品都是用好的，经常去美容院，那现在都停了，化妆品有没有的夏侯令不清楚他不懂这些，但是美容院典韦确实不去了，家里现在就这么紧吧法，哪里就有多余的钱给乔芸？

外婆最后把视线落在王妈妈的身上，手拍着王妈妈的手，王妈妈就当自己是哑巴。

事儿吧，放出来其实大家都是明白人，无非就是化缘要钱被，要说真的关系，自己靠后，她跟乔芸她妈撑死就是一个爸那也不是一个妈，自己愿意给这个面子回家，也愿意干活，但是动钱？

给王冉王超王焱花多少王妈妈就都有，给乔芸花？

你还真别说她抠，她没有多余的钱，那孩子有亲姨妈亲舅舅呢，哪里能轮到这个这个干的上前。

外婆一看，合着就没有一个人敢吭声的。

“别的不说，芸芸要是结婚那家电就小兰你给解决了，被子床单衣服什么的，典韦你们俩负责，小真你就给芸芸买一套首饰就行了。”

听着好像是夏侯兰亏，她要给出家电，可是女方结婚出什么家电啊？这些东西都是男方出的，床单被罩衣服能花多少钱？合着最后就是往死了里算计王妈妈，买一套首饰，金的还是银的？或者是钻石的？你要多少克拉的？

这范围可就广了。

夏侯兰听明白了：“行，我当亲姨妈的，这点钱我应该出。”

夏侯令也跟着点点头，外婆把视线最后定格在王妈妈的脸上，王妈妈就特别膈应这事儿，动钱你别跟我说，动感情怎么样都行，这边心里想着怎么推呢，简宁的电话进来了。

“我接个电话。”

王妈妈进了厨房里，简宁没有别的事儿，知道王妈妈来外婆家了，他跟王冉顺路路过，问王妈妈回去不回去，要是回去自己就过来接，几分钟的事儿。

“阿姨，你要回去吗？”

“你们俩就都忙完了啊？”

简宁说是，王妈妈说那你过来接我吧，这边挂了电话，自己把脖子上的围裙就摘了下去。

“按道理这东西可轮不到我给出，我不如小兰家有本事，小兰这个亲姨妈给出吧，小简说是经过要顺路来接我，爸妈，不是我这个当大姨的抠，乔芸结婚我出五千，多了我没有。”

王妈妈把话说死了，这五千块钱其实她都是可出可不出的，家里也不差这点钱，她要是不出，别人说起来，还得笑话自己，那你不是就把自己当外人了吗？

外婆的嘴角抽了一下，这说的叫什么话啊？

外公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一脸的黑青：“你怎么说话的？孩子要是结婚你当大姨的你就出五千？”

乔芸用筷子夹着豆角往嘴里送，低着头也不看王妈妈，这边典韦又照着夏侯令的脚踹了一下，那意思你爸妈现在欺负人是吧？

夏侯令一眼瞪过来，没欺负你，你跟着搀和什么？

“我当大姨的，过年听不见孩子给拜个年，平时会家里来，这乔芸看见我就跟没看见似的，我五千块钱扔大街上我还有个响呢，扔这里有什么？”

外婆的老脸羞得通红，实在就没有办法，这说的是真的。

外公的胸口就跟封箱一样，呼哧呼哧喘个不停，那人家说的是实话，你反驳不出来别的。王妈妈心里算计的很是清楚，乔芸从小到大自己给包红包包了多少？如果乔芸跟芳芳是的嘴巴甜，看见人就喊，这钱自己花的一点不冤枉，你看乔芸这孩子眼睛里有活没有？大人在厨房里忙活，她玩电脑？别当她是瞎子。

在有乔芸上初中自己给一千，那时候一千块钱多好花，她不花不行啊，被外公挤兑着必须让花，上高中又一千，大学就更别提了，直接上升到了两千，乔芸的学费她还掏过两千呢，以前掏了也就掏了，那现在王妈妈脑子里就想起来自己婆婆说的话。

王奶奶可说的硬气，我们家王冉是姓王的，就连你爸妈一根冰棍都没有吃过，外公外婆也就是那么叫着，上高中有人花钱吗？王妈妈就说那是自己没办。

王奶奶看了一眼王妈妈：“如果长心了啊，那当外婆的跟下面的儿女说两声，钱就自己送过来了，就算是升高中不算是什么，那高考结束呢？你们家我是一个人没看见一个人，我不是差这个钱，我这老太太什么都缺，唯独就不缺钱，你问问老五我缺钱吗？你问问老大跟老三我缺钱不？”

王妈妈被说的是哑口无言。

“小真啊，你娘家吧，我就不多说了，省得你觉得这个婆婆啊成天就计较这些，他们没有给王冉的，以后你也少给别人，我孙女不需要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就连什么叫礼尚往来都不知道，交一群白眼狼干嘛？她活够了，想被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