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1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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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哲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但还是硬着头皮点头道：“前辈请讲。”

桂谷公顿了几秒，拍了拍纪哲的肩膀，侧身背对纪哲，感慨道：“此地虽然是我设立，但这项传承却并非我所创，而是祝姓人族女子之作，她之天资，即便我心中颇为自傲，也需仰而望之。”

纪哲点头思索，看来大老虎并没有骗他，这桂谷公传承确实与姓祝的人族女子有关。

老者脸上浮现追忆的神色，继续道：“我乃妖族，体质是我族天赋之重，但意识却远远不及人族。故而，在我搬移设立这项传承之时，关于体质传承我做了一些适合妖族的改变，但意识传承我完全保留了原状。”

“说来惭愧，当年即使是我，也只勉强进至第十一层，无法完全通过，此传承之难，堪称不可及。”

“所以，无论传承者是何种族，都需尽力而为，不可强闯，更不可贪进。意识乃灵魂之本，两者相辅相成，传承多有危险，切记量力而行，否则万一伤之，悔之晚矣。”

纪哲神情凝重，虽然眼前这个白胡子老头看上去不是很靠谱，但在这种涉及到传承的事上想必不会乱说。

“人族少年，你可是明白了？”桂谷公神色郑重了一些，沉声问道。

纪哲想了想，开口道：“前辈，不知这意识传承的第一层到底......”

“既然你已经明白，那意识传承就开始了！”

桂谷公根本不想听纪哲说什么，挥挥手就打断了他的问话。后者嘴角抽搐，明白从这位嘴里大概是问不出什么更有用的信息了。

“人族少年，意识乃灵魂之本，欲强意识，必增灵魂。你的灵魂成长度只有18%，远远不及啊......这第一层传承，灵魂成长度需达到90%方算过关。”

“老夫斩杀的所有敌人，凡有灵魂者，都被老夫以特殊方式收集了他们灵魂溃散后的无主灵魂之力。在建立了这处传承后，便将这些灵魂之力全部投入了这个空间。”

“所以这片空间里充斥着无主的灵魂之力，是老夫专门为选择意识传承的传承者们打造的孕育之地！”白须老者张开手，脸上满是自傲的神情。

“稍后，我会适度锤击你的灵魂，直至将你的灵魂之力完全消耗。而你只需忍住疼痛，坚守意识本心，缓缓恢复即可，在这一空一满之间，你的灵魂成长度便会慢慢增加，是不是很简单？”

纪哲听的目瞪口呆，这特么哪里简单了？先不说怕不怕疼的问题，就这么直接锤击灵魂，真的不会把人锤成白痴吗？

而且‘适度’是什么意思啊？恰好不会把人锤成白痴吗？

虽然他并不知道灵魂的本质到底是什么，但不妨碍他知道这东西有多重要，此时他突然有些后悔，为啥当初不好好问问小云，灵魂到底是什么......

不过比起这个，纪哲现在更后悔的，是自己为什么好奇心这么重，非要凑这个热闹......

桂谷公笑眯眯地解释完，见纪哲一副惊诧非常的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轻声叹道：“多简单的事......”

说罢，白须老者便不再给纪哲反应与思考的时间，直接伸出一只手，遥遥地朝着纪哲挥了一下。

“轰——”

纪哲目光瞬间呆滞，一道殷红的血迹直接从耳边渗了出来，巨大的轰鸣声从他脑海深处爆发！

在纪哲的感知中，这种‘轰鸣’与他之前帮斯考瑞获取‘初始维度物品’时的意识冲击很相似，但却剧烈数倍！

一瞬间，纪哲直接被冲散了所有意识，身体发直，两眼一翻，短暂延迟后，便干脆利落地摔倒在了地上。

下一刻，桂谷公宏大且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也直接出现在了纪哲的脑海中。

“坚守意识本心，不要胡思乱想！”

纪哲短暂地清醒了一下，根本来不及想别的，急忙凝神静气，忍着剧烈的疼痛，努力保持着一丝意识清明。

“轰——”

几秒后，更为猛烈的锤击袭来，纪哲躺在地上的整个身体猛地颤动了一下，眼睛紧闭，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轰——”

纪哲的意识在连续的锤击中渐渐消沉，但恍惚间，却被他极强的意志力拉回了思绪！

意识契合度96并不只是数字而已，在意识方面，纪哲拥有着连他自己都不怎么清楚的潜力和韧性。

“轰——轰——”

桂谷公接连不断地锤击着纪哲的灵魂，直到某个瞬间，他停下了手，面露微笑，点头满意道：

“已经全部消耗空了，人族少年，第一次消耗灵魂之力是最为痛苦也是最为危险的......”

他上前两步，蹲下身来，抬起手覆在纪哲的头顶，和蔼道：“这第一次的魂力恢复，我会帮助你，记住这种感觉。”

此时，纪哲的意识虽然还坚韧地保有一丝清明，但已经完全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了，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坚持。

突然，在纪哲的感觉中，一股柔和、温暖的力量渗透了进来，像母亲般慈祥、温柔。

在这股力量的安抚下，纪哲慢慢地放松了意识防备，整个身体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而后，他竟然就这么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一缕缕肉眼不可见的灵魂之力仿佛嗅到了腥味的鲨鱼一般，迅速地聚集在纪哲周围，前赴后继地投入了纪哲已经干涸的灵魂中。.ｕnshm

纪哲的神情慢慢地舒展开来，眼角和嘴边缓缓淌出了一丝血迹。

天地依然寂寥无声，不知过了多久，纪哲睁开了已经被血痂稍稍黏连住的眼睛，猛地坐起身来。

他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又拍了拍自己的胳膊、腿，感觉中刻骨铭心的疼痛已经无影无踪，之前发生的一切仿佛都是做梦一般。

纪哲仔仔细细地感知了一下自己脑海深处，那里似乎确实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增加了。

正在纪哲坐在地上皱着眉头回忆思索的时候，白须老者再次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他的身后，笑眯眯地开口：

“不错，已经完全恢复了，人族少年，你的天赋和韧性超乎了我的想象。”

纪哲晃了晃脑袋，站起身来，眼前这个慈眉善目的白须老者此时在他心中无异于魔鬼，那种疼痛实在让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前辈，还要来吗？”纪哲声音中带了丝颤抖，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在你失败之前，传承是无法停止的。”白须老者轻轻点头，笑着回答了纪哲。

“......”纪哲无声地叹了口气，有点怀疑自己还能不能坚持住。

下一秒，白须老者抬起了手，轻声提醒道：“传承继续，人族少年，坚守本心，不要胡思乱想！”

“轰——”

熟悉的疼痛汹涌爆发，纪哲眼白一翻，轻车熟路地躺在了地上，脑中杂念瞬间清空，只剩下一个坚持的念头。

“轰——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