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众人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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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层妖塔第六层是个分水岭，在这之前，从来没有哪一届的队伍全员到达过这里，血一等人虽说沾了加纳的光，却也损失颇为惨重。

失去了全部五道血分身，血一不得不考虑接下来到底是否要继续前进的问题了。

既然事情已经明了，也就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了，血一反而轻松了些，“各位，事情到了这一步，我想大家心里也已经有了各自的打算了吧，继续前行，我们中间必然会有人不断死去，而就此离去，倒也不失为一种解脱，怎么样，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一路走来，始终保持沉默的俊男靓女这回表现的有些反常，两人对视一眼，俊男朝血一说道，“我和白花师妹要继续前行。”

血一看了他们一眼，点了点头，“嗯。”

血二和血三两人也对视了一眼，正要开口，血一却突然抬起了手，制止了他们发言，“血二血三，你们可以离开了。”

血二和血三本来准备表态继续前行，听血一说完，两人再没往下说，老大的话就是命令，不服从命令者，杀无赦。

两人同时道，“是。”

血一满意的点点头，看着血二和血三，声音稍稍较平时缓和了些，“血二，血三，马上就要分别了，我问你们，在你们心中，平时的我是不是特别严厉，特别不近人情？”

血二和血三没想到大哥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问出这样的问题，还是那个熟悉的血一么，还是那个冷酷无情的血一么？

血一看看血二，再看看血三，最终将目光停在了血二身上，“老二，你说。”

血二恭敬的拜下，“大哥，你所做的，都是为家族着想，我们都理解。”

“理解？呵呵。”血一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然后将目光定格在血三身上，“老三，你也说说看。”

血三一如既往的恭敬，“大哥，二哥说的对，我们理解你。”

血一脸上的笑容渐渐不见了，一丝不该出现在他这个年纪的淡淡怅惘爬上了脸颊，只听他叹息一声，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

血二和血三面面相觑，不知道大哥血一为什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听上去那么凄凉，本想出言安慰一下他，最终，都没有开口。

“老四和老五先一步走了，你们心里大概是恨我的吧。”血一的声音很轻，可听在血二和血三耳中却犹如一击重锤，不得不说，很震撼，老大的话，他们心里想过，却不敢说，也不能说，并且永远不会说，可是现在，他却自己说了出来。

血一没有理会两个兄弟的表情变化，继续说道，“为了家族的复兴，我们每个人都必须尽最大的力量，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我爱家族，更爱你们，我的兄弟，以后，请记住我曾经的好，忘记我曾经的坏，若有来世，我希望还能成为你们的大哥，当然，到了那个时候，我希望能做一个真正的好大哥，呵护你们，保护你们……”

“大哥……”血二和血三眼中涌出了泪水，血一的这些话，他们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若非亲眼所见，若非亲耳所闻，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一向冷峻的老大能够说出刚才的一番话，听上去，竟然还是发自肺腑。

“好了，去吧，替我向老祖请安，顺便告诉他老人家，我会完成最终的任务，祝血族武运昌隆。”

“大哥……”

血一背过了身，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血二和血三跪了下来，朝着血一的背影磕了三个重重的响头，这回跪拜，无关命令、威严，他们是真心跪拜，跪拜自己的大哥，亲大哥。两个人知道，这一别，怕是真的永别。“大哥，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