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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瑞阳果然言而有信,晚上就派了秋娘来伺候她。
从善也十分配合让秋娘服侍着吃了饭又喝了药,命令所有人下去,听到什么声音也不准进来。
秋娘从头到尾心里发憷,战战兢兢的也不敢多说话。
等到从善喝完药,她收了碗要退下时,从善忽然叫住她,惊的她浑身一颤。
从善便笑了,“你在怕什么?”
“奴婢……奴婢怕伺候不好陈小姐。”秋娘不敢抬头。
从善和颜悦色道:“我只是想问一下,你的女儿秀姐可被长公主平安放回家了?”
秋娘听她提气秀姐更是心慌的厉害,战战兢兢的道:“回去了……已经回去了。”
“那就好。”从善坐在榻上摆弄着一把小剪刀道:“不然封大人就扑空了。”
秋娘猛地抬头看她,“陈小姐……”
从善却不看她,剪着指甲道:“秋娘一定听说过我吧?陈老爷的恶毒女儿陈从善,小小年纪心肠歹毒。”她抬眼看秋娘,“我对付温相爷那个法子你也听过吧?我这个人,心肠特别坏。”
“陈小姐!”秋娘忙跪爬过去,急道:“求您……放过秀姐!她什么也不知道,您大人有大量不要……”
“那可不行。”从善冷冷淡淡道:“你把我害的这么惨,我怎么可能放过你们对不对?”
秋娘眼圈一红,抱住从善的膝盖求道:“陈小姐我只是一个下人,我没有办法……我若是不那么说的话长公主会杀了我和秀姐的!我并不是要害您……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她哭的伤心至极,又开始絮絮叨叨的说,她们实在是没法活,她被长公主赶走后就一直靠秀姐养着,秀姐也是个可怜的,她丈夫酗酒赌博,喝多了就回来打秀姐,有时候连她一起打……
从善听的厌烦,踢开她道:“既然她活的这么可怜,那我让封大人送她一程也是解脱。”
秋娘哭的一愕。
从善低眼看她,“你不想她死?”
秋娘眼泪落的可怜,“求求陈小姐放过她……”
“好啊。”从善拿着小剪刀道:“不如这样,我心里实在是恨的厉害,你让我出出气,我就放了她。”
秋娘忙点头,“陈小姐只要放了秀姐,要打要骂,您要杀了我都行!”
从善拉过她的手笑了,“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我要一点一点的把你的肉给剪开,我还没试过这样……”她拿着小剪刀就扎进了秋娘的手腕里。
秋娘疼的一声惨叫就挣脱开,摔坐在地上。
从善蹙眉道:“怎么?这点苦都不能为你的女儿受吗?”
秋娘一身一头的冷汗,捂着手臂瑟瑟发抖,她实在太可怕了……怎么会有人想出这样恶毒的法子折磨人?
“你不说她是无辜的吗?这全是你的错,你胡说八道陷害我大哥,又害我如此,你现在还要害死你女儿吗?”从善伸手道:“过来,我出了这口恶气就放了你女儿。”
秋娘不敢上前,抖的厉害,跪下“咚咚”磕头,哭着求她,“饶了我吧!陈小姐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人要为自己做的恶负责,你在陷害我大哥时怎么不想想会有今日?”从善拿着小剪刀剪着自己的袖口玩,“咔擦咔擦”的轻响,听的秋娘心惊肉跳。
“你是以为长公主权势滔天可以护着你,而我这个无父无母的可怜人动不了你?所以你就欺负我和我大哥?”从善冷笑道:“秋娘,你没想到我今日会坐在这里吧?我陈从善再不济收拾你这个欺软怕硬的奴婢还是有办法的,我就算今日杀了你,林瑞阳也只会由着我。”她伸手去扯秋娘的胳膊。
秋娘吓的一阵哀嚎挣扎着后退,撞在身后的椅子上哭道:“陈小姐!陈小姐……饶了我吧!”
“我为什么要饶了你?”从善俯身盯着她,“给我个理由。”
秋娘胳膊上一股一股的冒着血,她吓的脸色惨白,抓着椅子腿急忙道:“我……我可以说出真相!只要您放了我和秀姐,我什么都说!陈小姐我什么都说!”
从善笑了一声道:“那要看你说的有没有价值了。”
“有有!当年那件事我知道的!”秋娘毫不犹豫的急道:“九王妃根本不认识陈少爷!九王妃是和一个马夫私通的!不关陈少爷的事!只是……只是当年长公主命人去跟踪过陈少爷,所以我和幽草误会了陈少爷,当年幽草确实是因为说了九王妃私通陈少爷一事被送走的,这一点我没有说谎!”
“什么?”从善心里一惊,“长公主派人跟踪过从郁?”
秋娘忙点头道:“确有此事!当年长公主派看府中的几个家丁扮成马贼去跟踪陈少爷,是我和幽草亲耳听到的!那时我们都以为九王妃私通的那个就是陈少爷……”又忙道:“可后来查清了!九王妃亲自承认那个人是府中的马夫!和陈少爷没有半点关系!”
从善起身几步到她跟前,一把攥住她的衣襟问道:“什么马贼?叫什么名字?如今他们在哪儿?”
秋娘被她吓的一阵哆嗦,慌道:“我……我当年只是无意中偷听到的,只知道这么多……”
“原话是什么?”从善问她:“你都听到了些什么?好好想想再回答我!”
秋娘被喝的一愣,忙想了答道:“我……我当时和幽草去给长公主送东西,无意中听到长公主在小亭里吩咐那几个家丁,说让他们扮成马贼将陈少爷引到后山,将那件事问清楚,一定不要被陈少爷发现他们的身份……旁的真的就没有了!”
“哪件事你不知道?”从善逼问她。
她哭的哆嗦道:“老天爷在上我若是有欺瞒陈小姐的就不得好死!我们只偷听到了这么多,那时一直以为是长公主派人调查九王妃与人私通之事,所以误会了陈少爷……是在后来九王妃自己坦白奸夫是个马夫,我才知道是误会。后来……前些时候长公主找到我,说让我咬定奸夫是陈少爷,我那时想着陈少爷已死,再怎样也不能把死人怎样才答应的,若是我知道会害到陈小姐是万死都不敢的!”
她还说了些什么从善一概听不进去,她坐在榻上反反复复想着秋娘那些话,长公主当年派马贼去将从郁引到后山,问清楚那件事……
马贼,后山。
她脑子里有个可怕的猜测,从郁当年惨死她一直以为是马贼所为,可是又不明白寻常求财的马贼怎么会对从郁下那么毒的手?
她想起当年跑到后山遇到马贼时,马贼问她,可是陈从郁的妹妹?
她那时怕的厉害一直没有多想,可如今想来,若是寻常马贼也最多是绑了她逼她爹拿钱来赎,会先问是不是陈老爷的女儿才对……
除非他们就是冲着从郁来吧。
从善心沉的发寒,可是长公主为什么要害从郁?那件事指的是什么事?
她想不明白,忽然听窗户一响,有人推窗跳了进来。
秋娘吓的惨叫。
从善一回头就看到封崖一掌打晕了惨叫的秋娘,她看窗外黑透了的夜色,这才想起已经到了她越封崖来找她的时辰。
“药带来了吗?”她迎上去问。
封崖没答话将她上下看了一番,她才想起自己穿的是女装……她有些不适应的拉了拉襟口道:“假死药呢?”
封崖低下眼,从怀里掏出一支小瓶子,“直接喝了就行。”
从善接过,扒开塞子直接捏起秋娘的下巴就灌了进去。
封崖一惊,拉住了她的胳膊,“你做什么?这药不是给你自己喝的?”
“当然不是。”从善灌下去后,将小瓶子又递还给封崖,“你以为我是要假死逃离这里吗?”
封崖蹙眉。
从善笑道:“我要想走早就走了。”在温江雪要带走她时就走了,“我现在不能走。”
“为何?”封崖不明白。
从善脚尖动了动秋娘,看她真的昏死过去,才道:“我不能让他们这样白白的糟践从郁。”她抬头看封崖,“现在我更不能走了,我有一件非弄明白不可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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