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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他红着脸说“要”的时候,真是想让人拼了命地榨干他。她抗拒不了海川哑着嗓子在她耳边像撒娇那样求她再来一次,哪怕她连气都快喘不过来气了。也幸好海川只是猛,而不是蛮。她几乎没怎么被弄痛,只是手腕上红了一圈,害得海川发现后拉着她的手腕歉疚地吻了又吻。

以前梅仁瑜一直都觉得自己和海川的关系进步的太神速了,这还没谈几天恋爱呢就上升到了搂搂抱抱亲亲。这倒不是她古板,实在是她太过于习惯把自己放在“姐姐”的位置上来照看海川。

不过也正是因为她老把自己放在“姐姐”、“大人”、“成年人”的位置上,她才会特别的顾及到海川的心情与感受。

海川的焦急焦躁与焦灼是个人都能感觉到,何况梅仁瑜这个罪魁祸首□□。她明白自己和海川之间年龄的差距、经验的差距、阅历的差距都火上浇油地让这个急于长大的男孩子更加地求胜心切。尽管他自己或许也不明白自己想要的“胜”究竟是个什么“胜”,要做到些什么才算是“胜利”了。亲身体验到海川的懊恼与自卑,梅仁瑜才知道海川之前是压抑到了何种地步。

什么大闸蟹什么bbq什么黄金周的约会都别提了,反正车外的雨那么大,车内的两个人也想不起来他们这一趟出行原本是要去干什么的。

只是年轻人的体力实在是太好了,那么狭窄的地方还有本事来回折腾好几次。除了第一次尴尬的只有几秒钟,后续是越来越长,越来越慢。等食髓知味的臭小子餍足了,梅仁瑜也口干舌燥瘫软的连话都不想说了。直到回到家里洗了澡她都还感觉自己的脚步是虚浮的。

坐在床上吹头发,梅仁瑜有些好笑地想着自己之前倒也真是太把海川当小孩子看了,就连接个吻都只小心地停留在唇上。海川这小子可好,直接扔了两盒“帽子”、“雨衣”在车上的储物箱里。要不是她确信今天真的是个偶发的意外,她恐怕都要怀疑海川平时脑子里都装些什么了。

先前海川还要跟着她回家说要帮她洗澡擦身。要不是她坚决地表示海川再跟来他们两个明天就各自在家休息不用见面了,恐怕海川还要在她家的浴室里和她擦枪走火。梅仁瑜也不知道自己该没皮没脸地说一句海川是天赋秉异,还是赞叹一下果然常年锻炼的年轻人就是不一样。总之海川没完没了的疼爱她是无福继续消受,因为物极必反、水满则溢。海川年轻人血气方刚能不顾后果一脚油门踩到底,她这个成年人却不能不管不顾放飞自我连同手里这方向盘也一起不要了。她还想留点儿新鲜给以后的海川,让自己和海川这场“姐弟恋”持续久点呢。

关了灯钻回被窝里,困到不行的梅仁瑜几乎是贴上枕头就进入了梦乡。梦里那带着尾巴的少年站在云雾彼端,梅仁瑜分明看不清楚他的身影,却知道那带着尾巴的少年冲着自己微笑了一下,像是在鼓励自己说:你做的没错。

梅仁瑜又在睡梦里流了一回眼泪,这也是她最后一次在梦里流眼泪。

黄金周三天假期过得比坐一圈过山车还快。四号开始梅仁瑜又回行里上班,海川也心情大好地去学校里补习。

虽说梅仁瑜刚被调进人事部,是正儿八经的新人一枚,这会儿又正值老鸟们都不在的黄金周,她来上班做不做事、做多少事都没人看着。可梅仁瑜还是乖乖地看起资料来,准备草拟些年末用得上的花钱大计和资源调配。说白了就是帮着想想怎么花完部门预算,做好年末年初的年终奖、年节费、年节采买的分配计划和人事安排。当然她提出的方案和建议在部里只能算是参考一下的程度,人事部的最终提案也还得报上去等各位大佬们拍板。

梅仁瑜先从部门预算的花费开始着手,因为每个部门的预算都是年初的时候就已经定下来的了。这钱要是花不完,行里是不会把钱留给部里让部里留到下一年继续用的。非但如此,行里要是见部里有余钱,说不定来年还会削减部里的预算。撇开风投部那种玩儿的就是合法心跳的部门,绝大部分部门的预算都很有限。各部长们也不敢一开始就大手大脚,毕竟谁也不想平时风光,背后却要勒紧裤腰带才能熬日子。

所以行里无论是哪个部门,到了年末都会有还没花完的预算。谁都不愿意来年预算被削,每到年末也就变着法子的花预算。至于花多花少怎么花,这是各部门都自己关起门来解决的家务事。所有部门也都对此心里有数,彼此也就都心照不宣。有必要的时候还彼此给个方便,也算是投桃报李,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人事部的开支在行里算是小的,所以虽然预算不多,但余下来的钱也不少。梅仁瑜估摸着年底事情这么多,人员和开支的琐碎事情必然增加,自己十一、二月肯定是忙成狗的脸嘴。还不如提前先下点儿功夫,省得到时候自己手忙脚乱、连自己能做些什么都不知道,还要被人嫌弃是吃干饭的。

和梅仁瑜一起留守岗位的新人hr倒是坦然得很,每天悠悠哉哉地泡泡咖啡喝一喝,用小喷壶给自己心爱的多肉浇浇水。想看剧的时候就看剧,眼睛酸了就跑小会议室里窝沙发上晒晒太阳,生活的好不惬意。见梅仁瑜埋首资料文件,偶尔也会在梅仁瑜面前嘀咕几句:“这么惺惺作态给谁看啊?”、“就你能”之类的话。

对此,梅仁瑜既不嫉妒也不恼气,更无不平。别人的工作态度轮不到她来置喙。各人有各人的选择,她选择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如此而已。至于同僚以后是升是降是沉是浮,她又不是同僚的妈,她管不着也不想管人家。

海川一回学校周围的人就都发现他变了。之前还随时气鼓鼓地炸着毛,如同随时要爆炸的炸药桶一样的小少爷这会儿春风满面,有余裕得很。哪怕方茹跑来他们班找他,当着他无数同学的面说她一直联系不上他,特别的担心、担心他因为女朋友出轨而想不开,海川也只是冷笑着回了方茹一句:“脏眼看人脏。”

这下子周围的人看方茹的眼神更加有深意了。

方茹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份气这份辱?当即就哭着跑了出去,海川也懒得搭理她。看了这么多回方茹的套路,就是海川那几个平时见色忘友、只会心疼漂亮学妹的哥们儿也受不了方茹这表面上看似关心,实则对着海川句句剜心的母螳螂。谁都没有追出去,更没有人打算去安慰一下方茹,再调回头来说海川过分了。吃瓜群众们又不是没长眼睛真的傻,没长眼睛真的傻的人也不会进这所学校里。

“海川你小子,有了女朋友也不跟我们说哈。是不是不把我们当兄弟?”

“从实招来!弟媳漂不漂亮?!”

“哎哟校花方学妹我们川都看不上弟媳肯定不是一般滴漂亮!”

男孩子们和海川勾肩搭背,一时间一人一句问得不亦乐乎的同时也脑补的不亦乐乎。

海川好笑地看着这群脑补绝世美人脑补的口水都要掉出来的家伙们,特别想掏出手机翻出梅仁瑜和他的合照来干净利落地毁灭了他们的妄想。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行不行,梅仁瑜这容貌也不安全。他哥和他都不能幸免,万一再来一个或者是几个口味和他们兄弟一致的……他这男朋友还想不想保证自己男朋友的位置了。

“——我哪里像你们这么肤浅,看人只看脸的。”

海川的朋友也是个嘴上不肯吃亏的,闻言立刻道:“噫~~我说你小子怎么不为方学妹所动。敢情你小子就不喜欢漂亮的是吧?哥们儿口味独树一帜,在下佩服佩服!”

说着还双手一拱,周围顿时一阵哄笑。

海川大喇喇地坐回座位上,也不生气:“我女人和只有一张脸好所以只能拿得出一张脸来说话的人不一样。”末了还对周围的人一笑:“她千好万好哪里都好。”

谁见过川大少如此深情款款又肉麻兮兮地表白?一个班里唉哟哎呀卧槽的声音不绝于耳,这个喊“要瞎了”,那个喊“我聋了”,捂脸堵耳朵还有抱着双臂作颤抖状的人都有。也幸好这个时候老师还没来,否则老师怕是要腹诽这一帮熊孩子又发什么癔症了。

一个黄金周下来,梅仁瑜和海川是蜜里调油。虽然不能说是示威,但海川总是有意无意地透露出些讯息让海洋知道他去和梅仁瑜约会,他在梅仁瑜那里留宿。

海洋看上去还是那么的好整以暇,工作日白天老老实实上学。晚上和周末就到他那小破公司里去泡着。海川见状略觉无趣,但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和梅仁瑜来往得也就越发亲密自然。

梅仁瑜已经是人事部的正式职员了,也就不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去做为上司挡酒的人墙。她回家的时间变得十分规律,奇怪的是在笙歌离开后,那群古怪的人再也没有来巷子口堵过她。梅仁瑜身边认识笙歌的人很少,海川不会主动和梅仁瑜说起笙歌,梅仁瑜也尽量不在海川这个男朋友的面前提别的男人。海洋自梅仁瑜和海川成了男女朋友之后就一直没有再独处过,两人交谈的次数屈指可数,就更不用说能有坐下来聊笙歌的机会了。小春依旧熬着她那不像新婚的新婚,只和笙歌见过一次面的她恐怕乍一听笙歌的名字都想不起来是谁。

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梅仁瑜总是会想起笙歌。要不是笙歌留下了信和存折,她甚至会怀疑笙歌的存在只是自己的一场梦。为了忘却这梦一样的邂逅,梅仁瑜独自在家时只能干活儿、再干活儿,没有活儿也要找活儿干。只有海川过来她这里逗留的时候,她才会稍微歇一歇,不再害怕笙歌离开后像是要吞没她的孤独感。

只不过每次她应允了让海川上她的床,在她的床上留宿,她还是会有一种古怪的罪恶感。这种罪恶感究竟是源于她觉得自己在利用海川来忘记笙歌,还是因为笙歌她无法全心全意地对待面前的海川,梅仁瑜自己也分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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