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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素素沉痛地摇了摇头:“不好。”
王麓脸上的血色褪尽,力气像被抽干了一样,倚着门板,喃喃地道:“怎么会这样呢?”
程素素道:“似乎是说,不是走仕途的苗子。”
王麓抽抽流下泪来:“怎么会这样呢?他……”
“你有什么打算呢?”程素素小心地问。
王麓举起袖子来擦擦脸:“没啦!”
程素素放下心来,她还真怕王麓想不开:“铜佛寺还去吗?”
王麓难过地眨眨眼:“我再想想。”
“那你慢慢儿想,想散心了,叫上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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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素素还是不太放心王麓的,出来与王家娘子略提了一提。王家娘子笑道:“有我看着呢。她也是小孩儿心性,其实心里很有分寸,她要是个没分寸的,她哥哥也不能就这么答应带她出来。知道事情不行,过一阵,她就想通啦。”
事实上,没等王麓自己想通,圆信就帮她想明白了。
这一天,程素素正琢磨着给程犀的信要怎么写才能不让哥哥担心。一定要把自己写得很乖,对了,还要让谢麟给写担保。打废了三张草稿,程素素才开始落笔,写完了,自己觉得满意了,拿去给谢麟看。
到了书房,谢麟正在捶桌暴走:“这个秃驴!就他事多!嫌我不够忙么?”
好像是被四叔的一封信解开了封印,谢麟喜怒形于色的时候多了起来。程素素好奇地走了进去:“哪个秃驴?”
江先生低声道:“就是那个圆信,真是个乱神!”
“我才是乱神,他算什么?”程素素先不说信,“他做什么了?能令你们生气?”
江先生小声解释了,程素素才明白——圆信将一个想与他私奔的女子给告到衙门来了。这女子是邬州一富翁的妾,听讲经听得迷上了圆信,半夜抱了外包袱就跑来找圆信渡她出苦海。圆信不乐意,这女子也是病急乱投医,威胁圆信不收留她,就要说圆信勾引她。圆信直接将她送到衙门来了。
越过了河东县,直接到了邬州府。谢麟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将案子发到了河东县。可怜河东邹县令,又顶了个天雷——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治下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程素素整个人都懵逼了:“这都是怎么想的?”
江先生道:“娘子再想想。”
程素素神色也不好了起来:“他的心眼真不少!”
江先生道:“亏得东翁机警,否则,无论谁来判,判词里都不能说他的不是,反要赞他高义。就是官府为他扬名做保。”
吃苍蝇了!怪不得谢麟不开心。程素素偷眼看去,谢麟又是一副矜持的模样了:“想让我上当,哼。”
这案里因夹着一个俏和尚、一个美妾,顿时令围观百姓喜闻乐见了起来。大多是骂这妾不知廉耻,然而闲人们说起来的时候,却又面带一丝猥琐。
原本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桃色案子,却在过堂的时候又添上了一抹血色。邹县令以为简单,乃是判起来容易,圆信有信义,表扬一下,妾是“淫奔”发卖,卖的钱交给原来主人。齐活。
也是邹县令运气不好,他捏着鼻子命带那逃妾过堂,呵斥两句打几板子宣示正义的时候,这女子也不忌讳,将衣襟一撕,身上全是伤痕、烙印,直指夫主虐待她。
这就很不好了!
邹县令被架到了火上烤,连送这女子告官的圆信,处境也添了丝尴尬。逃了美妾的那个“苦主”,看起来也不那么苦了。
王经却开心得不得了,将案子来龙去脉说给妹子听,妹妹对圆信的迷恋少了很多,放弃了不成熟的想法。谢麟也表示很开心,就让圆信在火上继续烤着吧!邹县令也是个妙人,案子不能不判,却将原委写得一清二楚。三角关系三个人,每人都被他揭了回老底。
更妙的是,下雨了!
钦天监的熟人来信,说邬州雨水本就不是特别多,让谢麟着急上火的时候,下了一场透雨。整个府衙都放下了心来,雨过天晴,程素素就招呼了人,在院子里架起了秋千。
春天都过得差不多了,还要树秋千?
“当然啦,秋千秋千,怎么也得玩到秋天呀!”程素素如是说,“我还没玩过秋千呢。”
卢妈妈一想,好像是这样的,不免有些心疼,也就不拦着她说什么“不稳重不像管家娘子”之类的话了。
秋千架好,程素素就跳上去踩着飘来荡去了。卢妈妈又反悔了:荡得太高,太危险了!程素素膝盖微盖,一发力,荡得更高了。卢妈妈捂着心口,额上冒汗:“你不是不爱这些的吗?说这些无聊又无趣……”
程素素低头瞅着卢妈妈的发顶:“我现在又觉得这个好玩儿了。”
谢麟打前面就听到了后面的笑声,心情正好,踱到了后面。恰逢程素素将身一挺,整个人飞到半空中,身子几乎要与地面齐平了,又落了回来。宽大的裙摆在空中展开,谢麟想,这要是条红裙就更好看了,要销金的。走近了仰面问道: “素素?”
程素素在阳光下头顶冒出白色的烟气来,她站在吊板上,居高临下,忽然一笑,右手握着吊绳,伸出一只左手来:“手给我!”
谢麟一面伸出手,一面问:“做什么?”
“带你飞!”
谢麟才站稳,秋千就飞了出去。谢麟牢牢握着吊绳,腰就被搂住了,风在耳边吹过,阳光暖暖的,干旱带来的焦虑都在秋千一来一去的荡漾里被甩飞得不知去向了。
多带了一个人,秋千飞得便不高,卢妈妈觑着他们飞低时说:“好到晌午了,下来缓缓好用饭。”才将二人给劝了下来。
程素素慢慢放谢麟下去,很给面子地将手放到谢麟伸出来的手上,由他将自己接下去,两人笑吟吟地去整束用饭。
后半晌,谢麟被江先生拖去前衙理事。采莲、秀竹两个见程素素看那奶猫的绣屏微笑,知她心情好,互相使一使眼色,上来引程素素说话。
她们俩同情正压在邹县令手上的那个逃妾,想程素素是很有主意的人,不知能否令这逃妾下场不要那么凄惨。
程素素惊讶地问:“判了么?很惨?”
采莲道:“那家主人那么凶暴,现在不得恨死她了?托个人将她再买回来,折磨死了才消心头恨。不晓得有什么样的毒计等着她,这和尚真是造孽。”
程素素道:“说来也是可怜人。可她那脑子真不灵光。私奔,还是没讲好的,抱着包袱就去找!和!尚!不答应就要告人家,这要真是个老实和尚,骨头渣子到现在都不剩了。”
端着果盘进来的卢妈妈听了一耳朵,坚定地认为圆信不是个好人:“那也是叫逼急了,快淹死的时候,当一根稻草都能救命。”
程素素道:“罢罢罢,说不过你们,呐,您去找高英,让她再转一手找个人,把这个傻子买出来,放了。不教她再落到原主手里,不就成了?不过,这样的人,真不敢留在身边,听明白了?”
卢氏眼睛一亮:“不错!”又犹豫了,“那得多少钱呀?”
“哪个不要命的跟我抢人呢?”
卢氏咽了口唾沫:“姐儿!”她一着急就会叫旧称呼。
程素素道:“知道啦。再多取两吊钱,给她当盘缠。”
卢氏叹道:“我就知道,程家就没有心狠的人。”开开心心地去找高英,自己又贴了些私房钱给那逃妾。回来都对程素素讲了:“回来换了身儿男人衣裳,送走了。”
程素素不甚在意地:“知道了。”
卢氏犹有不满,试图吹风:“老天爷也不长回眼,劈死那个不拿人当人的畜牲才好!”
程素素道:“这世道就是不长眼。”话虽如此,却心头一动,起身去向江先生问计——怎么才能整垮这嗜虐成性的家伙。
江先生撩了撩眼皮:“那是他家婢子,打一打、骂一骂,不残、不死,不会有人去认真判罚她的。残了、死了,钱使足了,他也不会有事。不使钱,事儿也不大。”
“没办法就直说呗——呗——呗——”
江先生镇定地道:“在下不吃激将法。还有,娘子怎么就信了那逃妾是无辜的呢?能逃,能卷细软,敢威胁和尚,像好人?焉知不是她的苦肉计呢?”
程素素真•傻眼了:“对哦。”
江先生沉痛地道:“这世上,恃强凌弱者多,却也不乏以小谋大呀。这跟灯下黑的意思差不多,都是叫你想不到。”
“那要真是凌虐呢?”
江先生奇道:“很重要吗?”
程素素一呆:“不重要吗?”
“顶好不要管,”江先生认真地说,“这世上的事情,千奇百怪的多了去了,有些弯弯绕绕的根本不必理会。因小事劳神,会误大事的。就说这个案子,辨明了又如何?剑指东翁的是圆信,能耐圆信何?”
程素素的脸一沉:“他?哼!”
江先生苦口婆心:“这些小民的事情,没那么要紧,娘子不是也拉了她一把了么?足够了。百姓是百姓,小民是小民,娘子好好想想吧。”
程素素道:“小民多了就是百姓了。”
江先生干脆问:“拿什么去查人家房里的阴私事?查到的证据就是真的了吗?就不会冤枉好人了吗?古往今来传说里,青天都神神叨叨的,不能通鬼神做不了青天,青天不是人当的。”
程素素一噎,没什么先进刑侦手段,拷问还怕屈打成招。若顺着物议,万一是富翁冤枉,自己就险些做了件恶事。若真如逃妾所供述,则是放过一个恶人。江先生也不催她,随她慢慢去想,光凭简单的正义感与一腔热血做事,那是不行的!江先生以为,自己最要做的,是给她泼点冷水。
“先生,道灵被参了……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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