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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羿神自觉理直气壮,又何妨与我等至世尊前一辨?贫僧以性命担保,若此事真乃大士所为,世尊定还羿神一个公道,绝不偏私,还望羿神暂息怒火神通,勿让真正奸徒得逞。”
后羿毕竟不是傻子,只是对嫦娥用情太深,一时怒火攻心失了理智,现在听宾头卢一言不禁清醒过来,当年与观音的过节有太上老君与如来的联名作保,观音胆子再大也不敢违了如来的法旨,退一步说,如果她就杀嫦娥也不傻到用自己的独门法器,这三界之内就连如来与老君也不敢惹自己,她这般作死有何用意。
后羿收了神箭,“好,就同你们雷音寺走一遭,且看如来作何道理。”
“羿神请。”十八罗汉恭身后退让开一条道来,后羿昂然向雷音寺飞去。
南海再次恢复平静,剩下一座稀里哗拉的落伽山,没过多久,又一道祥云来到南海上空,正是诗诗。事情比她预想中顺利,她向凌波仙子表示要下凡历练,仙子欣然应允。可是她按娟儿的卦象来了南海,可来了后才想起该干什么呢?想到三天已至,打算在南海兜一圈看看风景便去找陈思伟。
这时她忽然看到海上飘着一个黑点,近前一看却是一个孩童,正是被夺走火灵珠的红孩儿,其实红孩儿从未正经的修炼过,全靠火灵珠给他的法力,唯一一点功夫还是牛魔王教他的火尖枪,到观音手下只让他诵经念佛,从不教他佛法,如今失了火灵珠变得与凡人无异。
诗诗心地仁善,以为是个落水孩童,飞下去把他捞了上来,按按他的肚子吐出不少海水,慢慢醒过来。
“小弟弟你没事吧?”诗诗问道。
红孩儿极为凶暴,以为诗诗是敌人,猛力一捶鼻子就要向她喷火,但一捶却鼻血长流一阵剧痛,没了火灵珠他根本喷不出火来。
“哎呀你干什么?”她连忙拉下他的手,心想这小孩莫非是个傻子?还是海水喝多了不清醒。看到他腿上有不少划伤,她毫无戒心地弯腰给他包扎伤口。
红孩儿又举起拳头要向她打下去,可看到她纤细的背影,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景像,是母亲铁扇公主在他年幼时给因调皮受伤的他包扎的情景。此时的红孩儿因长年受观音紧箍咒的折磨早已迷失心智,过去的事情只有些零碎的记忆片段,成了观音的杀人武器。这个情景触动他内心唯一柔软之处,拳头慢慢放下来。
“小弟弟头抬高。”她又用手绢帮他塞住还在流血的鼻子,诗诗打量他一会,见他粉嫩可爱,心里十分喜欢,问道:“你家住哪里?怎么一个人在海上?是落水了吗?”
红孩儿这千年来除了诵经几乎没说过话,以至对话都艰难起来,见她温柔的表情,艰难地张张口,却没吐出一个字。
“难道他还是个哑巴?”诗诗又想,再问:“你会说话吗?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红……圣……”他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了,隐约记起自己从前有个绰号里面有个圣字,正是他绰号圣婴大王,但想了半天想不起来全名。
见他想得辛苦,诗诗道:“我就叫你小圣吧。小圣,你家住哪?”
红孩儿茫然地摇摇头,诗诗心想这南海是佛道两家中立之地,万里之内都没有凡人,这孩儿身上又无法力,莫非是被什么妖人劫掠至此,再见他伤痕累累,心中确信了几分,不禁泛起几分同情,摸摸他的头道:“你饿吗?要不姐姐带你吃点东西。”
红孩儿再次茫然地点点头。
诗诗招来一朵祥云带着他向红城飞去,她记得陈思伟说过孙悟空在红城,心想陈思伟也许也在那,等到那再以千里传音召唤他。她认定红孩儿是个弱智孩童,对他也没戒心,飞了一阵身体一转,变成一个衣着入时的现代少女,她毕竟在人间混迹多时,精通世务,等来到地球某个城市上空时便找一无人处按落云头,又给红孩变出一身衣裳,把他发髻解下来扎好,两人看起来像一对姐弟。
“姐姐先带你吃东西。”诗诗带他进了一家饭馆。红孩儿四面张望,他离开人间已久想不到变化这么大,何况以前的事也基本想不起来,只觉得周围一切甚是新鲜,比起在落伽山终日念佛的日子鲜亮了许多。
“来,吃吧。”诗诗点了一些食物递到他面前,红孩儿吃了上千年的斋,看到这些食物立马食指大动,筷子也不拿狼吞虎咽起来。
“慢点慢点。”她急忙拉起他的手用纸巾擦擦,“放心,没人同你抢。”
红孩儿看看她温柔的眼神,不自觉地点点头,小口小口吃起来。诗诗笑了,忍不住又摸摸他的头,“真乖。”
却不想她的一举一动都给红孩儿前所未有的温暖,他最幸福的人生也就是与铁扇公主和牛魔王一起生活的时间,被观音招来善财童子后就过着地狱般的日子。他是太上老君私生子的事人尽皆知,偏偏他自己不知道,而作为生父的老君没有半点父子之情,本身他就是个意外的产物,为了道门至高神的荣誉,巴不得他消失了才好。
观音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本以为得了红孩儿仿如得了太上老君的命根子,没想到人家半点不在乎,反成了个烫手山芋。一时恼怒便动不动用紧箍咒折磨他,想要他的火灵珠又找不到方法,变着法子在他身上施种种法术,折磨得红孩儿死去活来,而老君也真硬得起心肠,明知他在受苦依旧不闻不问。长年累月,红孩儿渐渐心灵扭曲,失了记忆,成了观音的杀人工具。心中残存的一点记忆就是铁扇在他儿时留下的。
现在他仿如再次感受到母亲的温暖,但心中又说不清道不明,吃着吃着,忽然怔怔地掉下泪来。
“怎么了?”她拭着红孩儿的眼泪。
“娘……”他泪水流得更急。
“想妈妈了?你记得你妈妈是谁吗?”
红孩儿摇摇头,他泪眼朦胧地看着诗诗,忽然扑进她的怀中,痛哭失声,“娘……”
诗诗手足无措,但他的样子唤醒她女性天然的母性,拥着他轻声道:“别哭别哭,姐姐带你去找娘。”
远在天边一朵白云中,金蝉子与沙僧同时悄悄探出头,看着拥抱在一起的诗诗与红孩儿,露出诡异的微笑,喃喃道:“不出所料。”
沙僧不解地问:“师父,让诗诗与红孩儿相见有何用意?”
“观音对红孩儿百般折磨,炼出他至刚至烈的性子,唯至善至柔方能克之。”金蝉子笑得更加深沉,“就像破壳的小鸟看到父母,从此以往,诗诗在红孩儿心中地位将无人能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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