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他们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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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井朝一四仰八叉的坐在椅子上。

九月的支那太热了，只有在树荫下还能找到一丝清凉。现在在这里打盹，简直是神仙般的享受。

他的身边还围坐着十来个飞行员，有正在说着蹩脚的笑话，有些则打着瞌睡，更多的是望着天空发呆。

只是恼人的苍蝇实在太多，老围着自己的脸打转，让人烦不胜烦。

“土井，司令部刚刚发来的消息，让我们防备支那空军的偷袭。”

这时，自己的好友井上章，笑嘻嘻的走过来说道。

他们两人在中学就是同学，又一同考入陆军士官学校，后来接受了航空训练，现在分在陆航的一个飞行团中担任飞行军官。

那些围坐着的飞行员，赶紧站起来打招呼。他们都不是士官学校毕业的，而是从各种航空学校招募的人，所以军衔就是军曹。在等级森严的军队中，他们当然低了军官不止一头。

土井朝一打了个哈欠，对着部下比划了几下，他们才重新坐好。

“要来赶紧来，我还没有击坠记录，正想干掉五个支那人，成为一个王牌飞行员。到时候上报纸，我允许你站在旁边。以后你就可以说，我是陆航英雄土井朝一的朋友！”

井上章也哈哈笑起来。

“不行不行，我还要和理惠子小姐结婚。有一个王牌飞行员的称谓，可是极为风光的大事，到时候我让你做伴郎。嗯，让你露出一半脸怎么样？”

井上章的话立刻引来了一片笑声。

土井朝一却有些遗憾的说道：

“可惜上次支那空军来偷袭的时候，我们还在高丽训练，不然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空军。这都是松下那头肥猪惹的祸，昨天就应该赶到奉天的。这个胆小鬼却借口弹药不足，硬是不准我们起飞。”

松下五郎是第7飞行战队的指挥官，虽然也是陆军士官学校毕业，但他却没有考上陆军大学校，最后混成了“无天组”的一员。这个“无天”倒不是无法无天，而是怎么努力也看不到“天”的意思。

“无天组”在军中的地位一般，通常都是一个大佐干到死。飞行军官还要差一些，中佐可能就到头了。土井朝一在陆士的时候学习就名列前茅，现在也混够了资历，正在积极准备着陆大的考试。

“如果我考上陆大，过几年就是松下那头猪的长官，到时候一定要把这个懦夫赶出飞行部队！”

听到土井朝一满是怒气的抱怨，井上章皱着眉头说道：

“土井，我知道你立功心切，不过松下阁下也没错。本来在九一八当天，步兵就应该占领东塔机场，只是那些马鹿居然没有完成。我们现在的野战机场并没有准备油料，弹药。刚刚紧急调运来几百加仑燃油，但是航空炸弹，机枪子弹都还没有。如果昨天来到这里，恐怕在地上就被支那空军干掉了。

他知道老友的脾性，这家伙因为学习好，技术好，一直都目空一切。也就自己还说得上话，别人根本就不被看在眼里。

土井朝一轻蔑的说道：

“不要为懦夫找借口，就是因为步兵军官的懦弱，现在还和支那军队在地面交战。而松下那个蠢猪也畏畏缩缩的，就因为支那人有几架飞机，他连轰炸机都不敢派了。要是我指挥的话，奉天城早就被炸成平地。支那这些只会吱吱叫的猴子，都应该被炸弹炸死，这样就省了很多麻烦！”

井上章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