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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水梦接过电话,不知道该怎么去称呼电话彼端的男人。
“梦儿……”李默好想告诉她,这时候自己多想飞到她身边去,但想到母亲的病情,他是无论如何也赶不过去的。于是,这一切想说的话此时就显得如此地苍白无力。是啊,赶不过去还能说什么呢?
“……”听着那边的沉默,水梦的心跟着抽搐着。她听到李默他……似乎哭了?
“梦儿……”李默叫着她的名字,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的心里狂喊着:“原谅我,原谅我。妈咪有好转我就过去陪着你。是我让你受了伤,对不起。我发誓,从此不会再让任何人碰到你,我以自己的生命保证。”
“恩……”水梦听着他深情的呼唤,委屈的泪水在这一瞬那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她只是个小女人,却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经历了这许多让她无法承受的打击。如果这时候,他在自己身边,自己必然会依偎在他的怀里,释放那久了的,被压得沉甸甸的痛。而他也一定会好好地宠着使她不再受到一点委屈的。她是知道的,他的身份与地位,他知道他这个时候身不由已。
“梦儿……”李默听到电话那边的抽咽,心仿佛忽然地炸裂开来。自己纵横江湖,血腥的厮杀没让他眨过眼。多年的兄弟的惨死也没让自己流过泪。业界总说他是个冷血的刽子手。然而,此时,这个被称为冷血的男人再也忍不住悲痛,那滚烫的泪,顺着他坚毅的眼睑流下来,流过脖颈,流到心口上。
“你没事吧?”水梦听着李默的呼唤,忽然想到,难道他又出事了吗?一定是的,昨天没有赶到北京,一定是出事了。“李默,你怎么啦?”她仿佛看到自己的心也在瞬间撕裂开来。
“梦儿……”李默揉着痛得不能喘息的胸口轻声叫着,却怎么也无法讲出其他的话来。听着水梦的关心,他问着自己:“这是怎么样的情感,自己明明已经重伤在床,却还惦念着远在天边的他。”
“告诉我,你怎么了?你说话啊。”水梦的思想在这一刻终于崩溃了,她竭斯底里地大叫起来,惊动了正在查房的主治医师瘳医生。
廖医生带着几个护士跑进病房,惊讶地看着这位人间尤物的脸上,挂着痛人心脾的泪。
“你们出去。”水梦再也顾不得那优雅与理智,不顾一切地向他们大吼着。
“是。”廖医生指挥众人先退了出去,并交待护士赶紧准备镇静剂……
“告诉我你怎么了?告诉我。不要一个人承受。”水梦哀求着,自己不能允许他在自己前边离开,那样自己的人生将是一片晦暗。
“梦儿……”李默听着她发狂的叫喊,忽地心口一热,一口鲜血自口内喷了出来,溅在那洁白的汽车靠背上。
“少爷!”身旁的保镖大惊,忙叫着他的名字。
“李默……”水梦大叫着。
“梦儿。”李默接过保镖递来的纸巾擦拭着嘴角的血迹。缓缓神悲痛地问道:“告诉我你的伤怎么样了?”他猜想水梦的伤必然不轻,否则怎么可能在头版头条写着重伤……
“我没事了,你呢?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受了伤?怎么会又受伤呢?请不要牵挂我,我在北京真的很好。你的工作是如此地危险,拜托你在工作的时候不要再牵挂我,要保护你自己,你的安全,才是对我爱的保证啊。”水梦哭着说。这时候,她再也顾及不到其他,让那些所谓的理智都远远的滚开吧。
“我没事,只是在你受伤的时候,我却不能赶过去保护你。梦儿,求你同样为了我,保护好你自己。”李默说着,接过保镖递来的水,忙大口地喝着,此时的胸腔滚烫着,他需要用冷水降温。
“我会的。只要你安全,我会为你保守着我自己。我爱你,我等着你来北京。”水梦哭了,头似乎要炸开了一般,痛得她拼命地揉着太阳穴。
“妈妈?”可儿自保罗的病房赶回来,看到哭得如此伤心的水梦,不禁大惊地叫着。
“梦儿,你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要让自己受到伤害。请你时刻注意你身边的人,不要有一丝大意,也许随时都有人对你怎么下毒手。但请你不要怯懦,我发誓,必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你不再受到一丝伤害。会用我的生命保护昊宸不受到一丝伤害。”李默说着,眼神里多了一抹坚定,在那坚定里又蒙上了一层凶残。是了,这一切一定是父亲所为。但是,父亲这招错了,他让自己的儿子失去了对他最后的一丝心底承受的底线,让他的儿子认为,也许反击会是最好的解决之道。“梦儿,你是我的灵魂,我的生命。为了我,求你保守着我生命的全部。”李默说着,想到母亲的病情不知怎么样,大吼着对前面的司机道:“快点开车。”
“是。”司机被李默的愤怒吓得险些失去手准。忙加快了车速。前后引路跟随的车子也同时加大了油门。
“我会的。”水梦哭着,精神涣散开来,悲痛撕扯着后背的伤,她再也无法抑制,昏了过去。
“妈妈。”可儿大哭着朝门外喊着:“医生,医生。”瘳医生早已经备好了,忙带着护士冲了进来……
李默听到那边的电话没了声音,想到水梦可能病情加重,顿时瘫坐在座椅上,如呆了一般任由思维天马行空去了。
车子并未驶去江门疗养院,反而是开到了祝启荣位于江门的另一套别墅内。车子进入大门一路向里驶来,到处都是岗哨。保镖足有三五百人之多。
“为什么来这里?”李默冷冷地看着赖同和
“夫人已经被安置到这里了,少爷您下车吧。”赖同和不敢去看他的脸,些颤抖地说。
李默走出车子,快步走进大厅。忽然他发现,母亲正和朱丽亚坐在客厅内喝茶。
“妈咪?”李默一愣忙走上前道:“您?没事吧?”
“我?没事啊。”
“那您这么早到江门来做什么?”
“你爹地说山上那套别墅已经被人盯上了,而且那边的防护设施不如这边精湛。另外,这边的空气适合我疗养,便让朱丽亚陪我到这边住一段。”
“什么?”李默大叫着。又是他,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了的!
“你怎么了默儿?妈咪来这边住你不高兴吗?”李雅然诧异地看着他道。
“没有……”李默看着客厅内,没有祝启荣的身影便问道:“爹地呢?”
“美国那边出了一点状况,伯父赶回去解决事情,并让我转告你,希望你不要做出不该做的事情,他说会在回来后为我们举办订婚仪式。”朱丽亚脸色有些凝重。
“哦。”李默看着母亲很舒适地躺在躺椅上休息,知道她很喜欢这个地方,也不再多说什么。更何况这里的确比山顶那套房子的安全措施要好。既然母亲没事,自己现在就应该赶到北京去。对。自己这个时候要陪在梦儿身边,帮她分担痛苦。就这么办!想到此他看看李雅然道:““妈咪,我去一趟北京。”
“怎么了?”李雅然看着儿子问道。
“去看看梦儿。”李默没有将水梦受伤的事情告诉她,惟恐母亲为之担心。
“等与朱丽亚订婚后再去吧。”李雅然的态度竟然发生了变化。
“妈咪?”李默看着母亲,自幼与母亲在一起,看着母亲为自己所受的苦累,他便发誓要永远孝顺母亲,也因此使他养成了对母亲的百依百顺。而母亲也一直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何以此时……
“你先到楼上休息一下。中午和我一起吃午餐。”李雅然朝他笑了笑又对朱丽亚道:“朱丽亚,麻烦你扶默儿到楼上休息一下。”
“是,伯母。”朱丽亚点着头,走过来欲扶李默。
李默看着朱丽亚,眼神里闪过一些慌乱:“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一切都变了?母亲竟然不帮他了吗?”
“走吧。”朱丽亚扶住他,向楼上走去。眼神也也飘动着几缕绝望的光芒。思维瞬间混乱的李默,任由朱丽亚牵引着上了楼。
看着儿子上了楼,李雅然脸上浮现一抹歉意:“儿子,对不起,妈妈也无法肯定梦儿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为了你好,你还是暂时呆在这里。”她说着,想到今天凌晨祝启荣拿着报纸给她看的情景:
“你看看,雅然,我说什么了,这个女人就是个扫把星。”祝启荣将手中的报纸递到她眼前,她看到,那报纸上头条赫然写着:沃思顿裁团三公子,为女人遇匪受重伤
“这是什么?”李雅然冷冷地问。
“你看。那个女人接触到谁,谁就会倒霉。你看看,你看看。开尔的儿子保罗因为与她在一起,竟然受了重伤,而且目前昏迷不醒了。”
“什么?”李雅然看向报纸的详细内容。
“这女人就是一个不祥之物。谁沾上她都会走霉运的。你想想默儿当初因为她而受了枪伤。如今这个保罗又因为她被匪徒击成重伤。还有……”祝启荣指着报纸上的时间道:“你看看,你看看,一个女人,晚上十点钟的时候,跟一个男人在地下停车场内,他们要去干什么?你口口声声说她多么善良,这个时候善良的她应该陪着她儿子才对!”
“……”李雅然看向报纸的内容。听着祝启荣的话,不禁也泛起了疑惑。
“雅然……。”祝启荣道:“我承认,当年我为了权利撇下了你们母子,但是我却也保尝对你们的思念之苦。所以我怎么会不懂默儿的心思呢,我怎么会不希望默儿幸福呢?他也是我的儿子啊。”
“你……”李雅然看着他没有说话。对这个男人,其实她根本恨不起来,只因当年爱得太深了,不是吗?
“我为了让默儿早日摆脱对那女人的迷恋,才会出此下策,安排他早日订婚啊。你想,那女人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让默儿能在寒冷的冬天,赶到大陆去与她们一起过春节。还有,你想想,如果不是被那女人迷了心智,默儿会在第一次过去就送了八千多万的礼物吗?”祝启荣看到李雅然没有说话便又说道:“默儿回到美国后,我数度跟他分析厉害,他却认为我有意阻挠。其实,雅然,我是局外人,看得会比局内人更仔细啊!而他却因此而整日酗酒,整日让自己暴露在美方的黑势力眼皮子底下,那枪伤你是不是还有印象。”
李雅然听到此,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是的,李默那次的枪伤,只寸许便击中心脏。但是……她似乎觉得这不应该归罪到水梦身上。
看到她还有一丝疑虑,祝启荣又道:“你想想,默儿自从帮我打理青和帮以来,几时受过这么重的伤?他一直都是一只猛虎,虽然也有过枪林弹雨,但他每一次都能安然无恙,那是因为默儿有吉祥护身!但是自从他接触了那女人后,这吉祥便被那女人驱散了,所以默儿这次才会受此重创。”
“……”李雅然动摇了,是的,关系到儿子的生命安全,她还是自私的。
“我们这行,最忌讳邪魔缠身,整日在枪林弹雨中闯荡,难保哪时脑袋就搬了家。所以每个混这个道的人,都戴着避邪的吉祥物。”祝启荣指着自己的玉拐杖道:“你看,这拐杖就是我在马来西亚请大师为我开的光。这个东西有灵性,能够避邪。否则,你认为我这些年来,怎么还能活得这么健康。早就死在枪口下了。”
“你怎么这么说自己。”李雅然白了他一眼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我说的是事实。”
“那也不能诅咒你自己啊。真是的,越老说话越没边了。”李雅然虽然恨着这个男人,却还是因为那解不开的爱。
“你一会到江门的别墅去住,把默儿也引过去。不能让他去北京看这女人,你想想,如果他过去,沾染了这女人身上的血迹或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以后该怎么在这条道上继续混下去?”
“那我该怎么办?这时候梦儿受了伤,他肯定已经知道消息了。不让他去也不行啊。再说了,他也不能就真听我的,跟我去江门啊。”
“你和朱丽亚现在就走。我让同和告诉他,说你旧疾复发。这样一来,他就会赶过去。另外最近美方和香港黑势力联手,有意拔掉我。这套房子的安全措施不好,在江门那套别墅安全保卫工作很到位,你过去住我也放心,依默儿此时的样子,我估计他也不可能保护得了你。”
“现在吗?默儿不会有事吧?”
“放心吧,我派人保护他。再说有同和跟着,不会有事的。”
“那好。”就这样,李雅然与朱丽亚来到了江门的别墅。
而祝启荣的话也使她对水梦产生了一丝排斥,虽然那所谓的污秽,邪魔并不可信,却使一位母亲,在面对儿子的生命安全时,而坚信不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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