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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云?茹云?”

萧茹云微微摇头,是谁在叫她?好热,仿佛被鬼压床,浑身无法动弹,明明能睁开眼睛,能看到天花板,能看到自己躺在沙上,可是想抬起手,却现用尽全力也抬不起来,仿佛有无数双手正在拉她,把她往地狱拉去。

难道是勾魂使者吗?她还不能死,死了妈妈怎么办?

不要勾我的魂,不要。

想偏头去看,却现怎么也偏不过去,突然,正前方出现了一张脸,一张帅气中带着温柔的脸,咧嘴笑道:“你回来了?”

砚青愣了一下,怎么喝这么多酒?桌子上有着五罐啤酒,她都给干了?赶紧强行将她给抱起,坐正后才摇晃道:“你干嘛一个人喝这么多?”啤酒也就算了,还有两瓶二锅头,她不怕酒精中毒?

“我没事,我能喝,你知道吗?我喝了好几年了!”萧茹云笑看着那张脸,朦朦胧胧的。

“哎!是不是又生什么事了?”到底清醒没有?每天睡在沙上,几乎都成习惯了,告诉过她多少次了,就是不听。

萧茹云呼吸很急促,胸腔起伏很大,好似缺氧一样,半眯着眼,头很沉重,很疲累,从来没这么想睡过,可她现在不能睡,傻傻的望着那张脸,眼泪不由自主的滚落,放下了尊严,哽咽道:“如果说……我说如果,那一次,我跟你道歉,你会原谅我吗?”

砚青狠狠闭目,居然把她看成西门浩了,不是跟她保证过不再提那个人吗?这些天看她挺开朗的,每天都嘻嘻哈哈的,原来是自己太忙了,居然看不出这些都是装的,既然如此,那她就来帮她遗忘吧,微微摇头:“不可能了,萧茹云,我要结婚了,如果你真的为我好,就不要再来打搅我和倩儿,行吗?”

“我懂!”萧茹云垂下头,片刻后就摇摇头:“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走了后……我去过了你以前去过的所有地方……找到了你以前住的家……我才知道你的继母继父那么可恶……说你妈妈是被洋鬼子强暴的……生了你,又把你扔给了他们……你知道的,我永远都不会赶走你妈妈的……她从小就很疼我……经常给我做好吃的……从小她陪我的时间最多……我怎么可能赶走她?可是那天我回去了,你们就都走了……我哭了好久,找了好久……砚青也走了,后来爸爸也死了,妈妈也变成那样……当时万念俱灰,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想在乎我的人担心,才去了国外,我没时间找你了……没时间找了呜呜呜!”

“傻瓜!”怜爱的揉揉好友的头,大傻瓜。

“好多次多想就这么死了算了……真的好痛苦,我知道我以前很傲慢……记得第一次陪客人的时候……我说了很难听的话……就被惩罚喝了整整一瓶洋酒……吐了三天,当时我就想,以前对你说得那么难听,你都没怪过我……可我知道你比那个客人更生气吧?慢慢的,被打怕了,什么也不敢说了,每次回家都期望着你能突然出现,那我便不再害怕……然而等了十年,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仰头摇晃着越来越模糊的脸。

真喝多了,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砚青伸手将女孩抱入怀中,将那眼泪鼻涕一把的小脸贴服在胸口,除了长叹就是长叹,如果一个人不爱你了,说什么都没有用,做再多也是枉然。

“你希望我以同情你的方式接受你吗?”

萧茹云面如死灰,不再哭了,反而咧嘴笑了起来:“阿浩!”

“嗯?”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哭吗?”

“不会!”

“呵呵,我终于明白你当初的感受了,因果循环,而最后你要结婚了,有一个漂亮的妻子,有傲人的背景,而我却一无所有……!”

见怀里的人儿已经陷入沉睡,砚青烦闷的揉揉眉心,如果有那人的电话就好了,可以直接让他听听这些酒后的真言,或许该找个时间和西门浩聊聊了。

翌日

凌晨六点,砚青边坐在沙上看报纸边不时斜睨向正在厨房忙碌的女人,至于报纸上的内容她一个字都看不下去,昨晚的事她真的忘了?咋还哼起了小曲儿?

厨房内,萧茹云意气风,戴着耳机,拿着锅铲的小手不停的翻炒,小腰随着曲儿摇摆,可见心情不错,长披散着,围着围裙,谁能想到这就是昨晚哭得死去活来的人?

等三菜一汤好了后呈上饭桌,笑着解开围裙拿下耳机道:“砚青,吃饭了!”

“哦!好!”丢开报纸,立马坐了过去,吃着吃着就再次偷觑向对面。

萧茹云狐疑的拧眉,见砚青那怪异的眼神就好奇道:“你看什么?你今天很奇怪,一直偷看我,是不是有什么关于我的事?”

砚青拿着筷子戳了戳白米饭:“你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昨晚?哦!我昨天见下面市搞活动,就去抽奖了,结果给了几罐啤酒和两瓶二锅头,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你,就无聊的喝了,后来就睡着了,是你把我抱到床上去的吧?”感激的夹起一块肉片放到了好姐妹儿的碗里。

闻言某女立刻伸手捂了一下嘴唇,眼里有着尴尬,牵强的笑笑:“是啊,我抱你去的,吃饭吧,对了!你妈妈那里怎么样了?要不等我这个案子完了陪你再去看看?”快转移话题,忘记了就好。

太狠了,居然吻她,要不是身手够好,昨晚就被这女人给……她……还是处女吗?喝高了就抱着人强吻,在那种地方工作,肯定……

“医生又劝我拿掉氧气罩了,他们说她现在其实多活一分钟都是极致的痛苦,我怕……一拿掉就……”一说到母亲,脸上所有强装的欢乐都瞬间崩塌,食之无味。

“我觉得医生这么说就有一定的道理,证实了毫无奇迹可生了!”刚想说要她去拿掉氧气罩时,又不忍心,更害怕她妈妈要是没了,她以后就会少了个精神寄托,万一被伤中了,做傻事怎么办?

萧茹云抬眸看了看砚青,后捏紧筷子道:“给我点时间,让我考虑考虑!”逃避似的开始猛吃。

砚青很想告诉她有些事不是逃避就可以解决的,摸了摸兜兜里的卡,纠结了很久,两万块,是上次干爹给她的,本来说还给李隆成的,结果他说什么都不收,说现在也不结婚了,要了也没什么用,当时想给茹云的,可她现在的工资恰好够。

给她点精神压力去赚钱,或许会让她没时间去想西门浩,慢慢的就忘了吧?

也要去问问西门浩,把这些都告诉他,看他是什么反应,是否真的毫无回旋的余地了,那她就得极力劝阻好友了,自己再不管她,她又能依靠谁?

南门警局

“李隆成,这个给你!”

看着桌子上的两万块,李隆成心里很不是滋味,不是告诉她没关系吗?现在他又不急用钱,难道上次的事,老大知道了?所以急着和他撇清关系?

砚青见他迟疑的笑道:“别乱想了,我这人欠着别人东西,就会不好受,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拿去吧!”

“老大,您不会又吃泡面了吧?”那玩意可不能多吃。

“吃什么泡面?现在生活还可以,每顿都三菜一汤,而且不是马上就能破案了吗?到时候奖金肯定少不了,腰包会鼓鼓的,叫你拿就拿!”

“是!”拿起钱装进了怀里,末了不放心的再次追问:“真的没吃泡面?”

砚青边起身边走向办公室外:“我像那种会不爱惜身体的人吗?”

说的也是,老大向来把身体的健康看得最重要,笑着也跟了出去。

‘啪啪!’

“都站好了,听我指挥,李英带着苏静,你们立刻去一趟云南,将徐文芳的妹妹徐文婷接来,这是十一点半的机票和一万块,你们拿着,接到了立马回来,其他人全体跟我去把那位幕后指使者给抓获,有信心吗?”

全体站直敬礼。

“有信心!”

“ok,准备出,我去找局长安排徐文婷的住院手续!”说完便走了出去。

局长办公室。

老局长看了看手中塑料袋里的工行卡,还真有五百五十多万,这得运多少次?扬眉道:“还记得吧?我就跟你说过,因为你老追着柳啸龙不放,多少毒贩子成富翁了?不过这次收获还真不小,值得表扬!”

“您别绕圈子了,说吧,到底给不给徐文婷看病?”某女脸色淡漠,她也知道这么做有点鲁莽了,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你急什么急?我还没说你呢,有你这么办案的吗?随随便便就答应了,换的是心脏,不是随便抽几百cc血!”当这里是救济院了?

砚青抓抓后脑,有着为难:“人心都是肉长的,徐文芳一辈子就用在她妹妹身上了,活得比任何人还要幸酸,为了妹妹被色鬼欺辱,为了妹妹贩毒,现在她全部都交代了,一点也不隐瞒,死之前就这么点愿望,都不能帮她实现吗?”

老局长摘下警帽,摸了摸头顶,他可没这同情心:“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害了多少人?而且到时候真有合适的心脏,死者家属要求大笔费用,你来出?”

“五百多万,我就不信买不到一个死人的心脏!”人都死了,不捐献也活不过来,她早就填了表格,死了后免费捐赠全身能用的器官,总有好心人的。

“这钱马上就要交到总部去!”

“反正您老脸够大,就去医院走一趟怎么了?您跟那院长说说,每天死那么多人,叫他注意一点,有合适的就找家属说说,免费的肯定有的!”

老局长愁眉苦脸的,不满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我去了,他以后犯事了,来找我,我怎么办?”

砚青头冒黑线,嘴角抽了抽:“犯事了照抓不误!您就去一趟吧,再说了,他一个院长能犯什么事?话我已经说出去了,就当帮帮我,ok?您想想,当初我也是无家可归,要不是您收留我,说不定现在被抓进来枪毙的就是我了!”

“下不为例!”无奈的摇头,世界上需要救助的多了,又不是圣母,管得过来吗?难道每一个犯人都有一个无人照顾的病人,都让警局来帮忙?这里是负责抓犯人,处理犯人的,咋就弄得跟收留所一样。

那女孩子都成年了,国家都不会管。

“谢谢!对了,我们已经掌握了大头目的具体居住所,今天就去抓人了!”

“恩!我跟你一起去!”说完就起身率先走了出去,他可不想干女儿出个什么事,回家老婆找他麻烦。

砚青咧嘴笑笑,就说吧,世界上还是好人多的,希望那医院有对号的吧,这样可以在徐文芳死之前也了却一番心愿,这样的姐姐,上哪里去找?

徐文婷对她来说,不光是妹妹,是女儿,是唯一的亲人。

一出大门就见柳啸龙又坐在车里,老局长傻了一样,好笑道:“你说这事怪不怪?以前想抓吧,抓不到,现在好了,人家天天自己来了,砚青啊,你说他有这么闲吗?”

“记得比尔盖茨说过的话吧?地上有一百块不会捡,因为有捡这钱的时间就可以赚几十万,鬼才信他很闲!”她比任何人都要不解,就为了想看看是谁害他进局子的,就放着金山银山不要?

老局长觉得很有道理,可理由呢?想看那个大姐头?太牵强了,抓到了不就能看了?难道……忽然想到什么,在心中惊呼一声,木讷的偏头看向旁边的干女儿,斗了七年,斗出感情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是好是坏呢?

“岳父大人,这是出自秦代的官窑!”

“岳父大人,这是唐伯虎亲笔!”

“岳父大人,这是……”

不可能不可能,人家虽说不是好人,可在黑道上呼风唤雨,什么女人找不到?砚青这种没有丁点女孩子样的,他情愿相信火星会撞地球,见干女儿双手叉腰,且腿也叉着就训斥道:“你不要忘了,你是女人,瞧瞧你这站姿,能不能规矩点?”

这要将来嫁不出去怎么办?男人看到她都近而远之,她一点都不自知吗?

砚青奇怪的低头看看自己,有什么不对吗?她一直就这样的好不好?黑着脸道:“我怎么就不是女人了?男人有这么大的胸吗?有能生孩子的工具吗?”又没惹他,干嘛突然奚落?肯定是柳啸龙害的,否则怎么他一出现干爹就开始对她不满。

气呼呼的大步走到车门口,怒瞪着那像个大爷一样的男人。

正在思考事情的柳啸龙不明所以的瞅向窗外,见砚青正以一种恨不得用眼神来杀死他的表情瞅着他就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也没有多问,继续垂眸思考。

砚青跳上车,坐在男人旁边伸手指着他道:“你说,我哪里不像女人了?”

仿佛明白了什么,鹰眼半眯着,一副慵懒姿态,依旧不予理会。

“你说不说?”粗鲁的揪起男人的衣襟,该死的,居然敢无视她,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你见哪个女人动不动就揪男人衣襟的?”嫌恶的大力拉开距离,后阴着脸整理好被弄得起皱纹的衬衣嘀咕:“粗鲁、蛮横不讲理、出口成脏、成天跟吃了枪药一样,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走没走相,凶悍……”

说着说着就闭口不言了,仿佛都不屑去说了。

砚青越听越火,捏着拳头,难道真是这样吗?立马换了一张脸,满脸的谄媚,伸手挎着男人的手臂往那怀里蹭了蹭:“龙哥哥!”

柳啸龙浑身一个激灵,更加嫌恶了,伸手用力推举:“神经病!”

“不要嘛!龙哥哥,人家要这样!”变本加厉,改为熊抱。

男人眼角开始抽搐,后看了看车外走来的一群人挑眉道:“有人来了!”

果然,砚青‘嗖’的一下坐直,摆出男人才有的姿态,环胸严肃的靠在椅背上,叠加起双腿,冷冷道:“你们男人除了会挑女人的毛病,从来就不会正视自己!”

“你说的那是你自己!”柳啸龙拨弄了两下深蓝衬衫。

砚青现不光打不过他,抓不到他,写字不如他,如今连说话都不如他,每次都能把她气疯,口舌上都占不到便宜,哎!瞅了一眼警局外停留着一排黑色轿车就再次摇头,见过这么畸形的事吗?黑社会头子帮着警察抓坏人。

黑吃黑,且后面还跟着一群黑社会,这辈子长见识不少。

“柳啸龙,西门浩电话多少?”不想再跟他继续斗嘴,还不如说一些有意义的事。

“为什么要告诉你?”男人抽过一张报纸,开始优雅的默读。

砚青狠狠的瞪了一眼,烦闷道:“不是要抓他把柄,是私事!”

柳啸龙意外的挑眉,合上报纸反问:“什么私事?”兄弟的事他有必要关心。

“感情上的!”无力的垂头,却半天没听到回应,不解的偏头。

男人眉峰紧蹙,看了女人半响才取笑道:“你不是他的那盘菜!”

“神经,是我朋友茹云,她现在还忘不了他,分开十年,就想了十年,受尽煎熬,以前她多开朗?虽然偶尔会大小姐脾气,那也是一些眼红者给害的,现在他要结婚了,我怕茹云会因为他一辈子就毁了!”如果一辈子忘不了,就要单身一辈子吗?

柳啸龙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忽然想起在马来西亚时,西门浩说那是一个故友,也就是说可能真有此事,没得商量的口吻:“我不管你朋友和他以前有什么过往,现在他就要和董家千金结婚了,你们最好不要去打搅他!否则我饶不了你!”

砚青不可思议的怔住,后明白的点点头:“原来如此,董家千金,是啊,像我们这些在社会最底层摸爬滚打的人,怎么配得上你们这些站在世界顶端的成功人士?”这个社会未免也现实过头了,维持了十年的爱情,居然比不过那些身外物。

不过她砚青注重的是感情,而不是钱财,钱是人造出来用的,不是弄出来玩人的。

柳啸龙见她不再看他,反而还一副有意拉开距离的模样就沉下脸:“他们很相爱!”

“拉倒吧,不就是看我们家茹云如今落魄了吗?哼!”什么东西,势利眼。

“那你想怎样?”

“我要和他单独谈谈!如果他的心里真的没有茹云了,我们也不会死缠烂打,一次解决!”

柳啸龙点点头:“好!不过谈完后,你们不许再去找他,如何?”

砚青咬咬唇瓣,这样做是对还是不对?这是茹云自己的事,自己插一脚会不会不好?可柳啸龙都能捍卫他的兄弟,自己自然也要捍卫自己的姐妹,茹云的事就是她的事,想了想做了个深呼吸:“好!如果他意志坚决,那我们不会再找他,从此后他西门浩结不结婚都与我们无关!”

“成交!有空我安排你们见面。”

这么爽快?砚青很哥们儿的搂过男人的肩膀道:“怎么?不怕他舍不得后和我们家没权没势的亲爱的有进展?”

男人见她这洒脱的动作再次皱眉,黑着脸道:“我还无权过问他们的私生活,但相信我,你会失望的!”

“不管如何,谢谢了!突然现你又变帅了。”拍拍那冷峻的脸蛋,这么一看,有点顺眼了。

“也就你会觉得我浑身都是缺点!”笑着说完后就冷着脸不再去看。

砚青冷哼一声,放开了男人,见他拿出手机,一按开,便又看到那张亲吻照,眸子有刹那间的阴沉,后无所谓的调侃道:“够亲密的,她现在人呢?”

“结婚了!”

回答很迅,脸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仿佛这件事对他来说已经可有可无,砚青没等他打通电话就把手机抢了过来,自顾自道:“手机里有很多自带的背景图,我帮你换!”

柳啸龙却瞬间阴冷,拿过手机沉声道:“以后没经过允许,少碰!”

暴露了吧?还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分明就在乎得不得了,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居然让这么一个枭雄至今都念念不忘,一张照片而已,比要杀他妈还紧张,既然这样,那干嘛还问她是不是吃醋了?

妈的,自己老在乎这个做什么?他愿不愿意删关她什么事?心里难受个什么劲?

‘砚青,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想什么呢?”柳啸龙将手机装好,刚才还叽叽喳喳,突然没音了?

“在想我是不是爱上你……!”不经意的脱口而出,后立马住嘴,这男人真是……可恶,居然套她的话?

柳啸龙也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勾唇道:“结果呢?”

砚青瞪了他一眼,结果?不屑道:“结果就是全世界男人死光了,也不会多看臭老鼠一眼!”她又不是傻逼,人家现在心里装着的又不是她,且先不说她不爱他,即便爱他,她也不会说实话,她才不会像萧茹云那么傻啦吧唧的,爱情这种东西,对她来说可有可无,工作第一。

儿女情长什么的,第二位都排不上,丈夫嘛,就是用来繁衍下一代的,成天爱来爱去的,多浪费时间?

更加意外的回答,柳啸龙见李隆成等人上车就看向窗外,老鼠……第一次有人把他比喻成老鼠。

“老大!如果说每次和徐文芳交易的人都不同,那么说明是个不小的团伙,我们要小心行事!”李隆成钻进车内,拿出手枪开始擦拭。

砚青明白的点头,还真把刚才纠结的问题瞬间抛掷到了九霄云外,一丝不残留,认真道:“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开枪,抓活的!”

“收到!出!”

不一会,车内挤满了人,王涛更是将砚青给挤得紧紧贴着了柳啸龙,却没有任何的不适。

她说的是真的,儿女情长还真被她排在了工作外,刚才还在心里万分唾弃,这一会就忘了个彻底。

“你们出去任务不都是警笛声很夸张吗?怎么这次没了?”柳啸龙见前面的几辆警车都相当安静,不免有些好奇,对于警察这方面,还真没研究过。

王涛笑看着柳啸龙道:“这是伏击,当然不能大张旗鼓,万一惊动了犯人,不就跑了?”

原来如此!

半小时后……

“你们几个埋伏在这里,你们几个到那边去,你们藏这里!李隆成你带二十个狙击手到后门去,堵住工厂所有出路,”砚青边站在废弃工厂前命令边皱眉瞪视着一百米外拴在门口的大狗,只能在这里了,再近定会引起怀疑。

反恐队纷纷散开,躲进了四周所有能掩人耳目之处,警车全都停靠在了某些绝对不会被人现的地方,短短几分钟,原本一百多人瞬间消失,剩下站在路边的紧紧只有几个人,穿着便装。

老局长摸了摸头顶,望着过远的庞大工厂道:“这是一间废弃了二十年的化肥厂,里面有很多东西可以将人置于死地,待会可千万要小心,她们能选择这里也的确聪明!”

荒凉的周围并没太多的人烟,离化肥厂越近,就会越受污染,但这是一块宝地,离市区相当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要盖成高楼了,面积很庞大,周围杂草丛生,一个路人都没有,免去了不少麻烦。

“你们离这么远,能射击到?”柳啸龙环胸揶揄。

“当然不能,离门口就有一百米的距离,门口到里面,且还不知她们到底居住在哪个方位,但那狗……!”一过去,它肯定会不停的叫,大门内也无人走动,如果没那狗就好了,那么大伙可以立马潜进去藏在各处。

老局长也甚是为难,拧眉道:“要不对它进行麻醉?”

柳啸龙闻言嗤笑道:“万一一会有人出来喂它,怎么办?这些人的想法就跟琴弦一样,一拉,就会震动,不会有丝毫大意!”边说边走向了一旁的土堆后。

蓝子赞同的点头:“他说得没错,这样做行不通!”

大伙纷纷跟到土包下掩藏,砚青摸摸后脑:“可不进去的话,里面那么大,一会全都藏起来了,我们怎么找?到处都是大型容器,说不定他们还挖了地道呢,必须近距离抓捕才行!”

“知道狗最无法容忍的是什么?”某男盯着看门的动物,摸着下颚思考,嘴角挂着淡笑。

四人闻言同时兴奋的拍手。

“猫!”

砚青也瞅着那趴伏在地上晒太阳的狼狗道:“对!就是猫,我看里面此刻也没什么人,蓝子,立刻叫人在最短的时间里送几只野猫来,快去!”

“是!”

“太好了,吩咐下去,一会听我号令,三个小组跟我埋伏进去!”老局长擦擦汗水,真热,这还没到夏天呢,再热也得站下去。

王涛走到柳啸龙背后拍拍他的肩膀道:“你要做警察的话,一定很出色!”

砚青不屑道:“这主意谁不会想?”

老局长瞅了她一眼:“是,都会想,就是没人家想得快罢了!”

“我……哼!”神气什么?居然去夸一个黑道头子。

柳啸龙转身也冲王涛笑道:“过奖了!”

“其实我挺欣赏你的,可惜志不同不相而谋!”注定是敌人,见他笑而不答就继续问道:“有想过漂白吗?”抓不到,那么漂白也行啊。

“既然都打开天窗了,我也没必要跟你玩暗的,说实话吧,没想过,手底下那么多人,都得吃饭不是吗?”提起裤管,坐在了一块干净的石板上。

王涛明白,所以叹了一口气,也跟着坐了下去,并没柳啸龙那能俘获所有人的外貌,可也人高马大,看起来比较像书生,可本领同样不小,这么两个心平气和的大男人坐在一起,反而有点哥们的味道。

“哥们,跟我说说,为什么?”抽出一支烟递了过去。

砚青竖起耳朵,却现他们距离过远,什么都听不到,这王涛咋跟柳啸龙这么热络起来了?谈什么呢?不过她相信手下不会背叛她,这点自信还是有的,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去,还是想想一会埋伏的地点吧。

她们会把主卧定在什么位置?

柳啸龙接过廉价烟,抽了一口后望着远方道:“什么为什么?”

“别人相信你是为了想看幕后者而来,可我不会信,因为我们砚队?”歪脖不放过男人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呵呵!”柳啸龙轻笑两声,后斜睨向王涛:“为什么这么想?”

大手摸摸脖子,扭了两下,后继续露出笑容,可眼底却并无笑意:“你骗不了我,我干的工作就是需要观察细微,细微到别人肉眼都无法捕捉到,你是因为砚队,却又不是男人追女人那样,一时玩乐对吧?多少次了?她追在你后面,而你却不厌其烦,甚至一次次的耍她玩,我想你们之间一定有不小的过节,你在报复,如果我是你,一个这么烦人的警察,一定会毫不犹豫找人杀了她,而你没有,只有一种可能,你想用精神折磨来报复她,是吧?”末了,眼里有了仇视。

柳啸龙垂下头抖了抖烟灰,镜片下的眸子围弯,只是笑而不答。

王涛也不生气,继续道:“等到她受不了,亦或许对你更有快感的是她可能在途中爱上你,最后毫不犹豫的全身而退!我也是男人,我明白,看着一个一心想杀掉自己的女人爱上自己时的快感,看着一向对你不屑一顾的女人跪在你面前哭泣的模样,可以足够证明自己的魅力有多大。”

“你可以去找柯南切磋切磋了!”柳啸龙依旧没有要正面回答他的意思。

“我可比不了,但柳啸龙,如果就因为砚队有得罪过你,就用这种方式来报复,那么绝非君子所为!砚队是个正直的人,满腔热血,一心想报效国家,从来不贪污,更没敷衍过任何一个纳税人,可以说她是个好警察,如果你真的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伤害到她,那么我不会放过你!”

被威胁,柳啸龙却只是轻挑眉头,仿佛一个任何人都无法激怒的宰相,亦或许根本就不把对方的威胁放在眼里。

王涛熄灭烟头,见对方根本就不屑理他就冷冷道:“除去这些,我确实挺欣赏你的!”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向了砚青。

不知道过了多久。

砚青见前方蓝子提着一个大笼子走来就云淡风轻的问道:“你们刚才说什么了?说那么久?”

“没什么,劝他漂白而已!”王涛斜倚在土堆上,心中不断叹气,问吧,柳啸龙又不说,可他只能想到这些,至于事实是不是这样,他也不敢揣测,只是按照自己的思路来判断,如果自己是黑社会老大,一个不断烦自己的人,更别说半夜给拉到警局,就是老去做对就会立刻毙了。

那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呢?喜欢砚队?真心喜欢的话,又怎会耍她玩?当猴子一样,不是真心的,那就是报复,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他要漂白早就漂了,他和我们是一样的,如果有人劝咱们入黑,我们肯定不会,你让他走白,他也不会!”那王八蛋从小接受的就是黑社会的教育,已经生根了,恐怕就是他自己都拔不掉,又怎么会因为几句话就洗心革面?

“局长,老大,三只够吗?”蓝子气喘吁吁的将聋子呈上,擦了一把汗珠,太阳真要把大地烤焦了。

砚青接过笼子,弯起小嘴,直接蹑手蹑脚的藏在大树后开始一步一步向门口靠去。

“老大!”等大伙现时,那女人已经走开了一丈,不由惊呼。

砚青立马转身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后继续前进,右手拿出枪支,紧紧握住。

柳啸龙缓缓站起身,悄然跟上。

“他们不要命了吗?万一冲出来一堆人,还不得搭上命?”老局长锤了一下土包,不是告诉过她不许私自行动吗?

王涛瞪着柳啸龙的背影,完全无法理解的人,真不明白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砚青尽量不出任何声音,出了土堆,前方是毫无遮掩的路,直到门口左方的稻草堆,耳朵灵敏的一动,立马凌厉的瞪向身后,果真见有人跟来,咬牙意识他滚回去,一旦有丁点声音,那狗都会醒来,狗耳朵灵得很,特别是这种看门狗。

柳啸龙看都不看她,径自迈着正常步伐,散步一样,却没出能使狗醒来的音量。

眼睁睁瞪着男人擦肩而过,砚青真恨不得立刻给他一个子弹,如果坏了好事,她非扒了他的皮不可,屏住呼吸继续缓慢前行,见男人已经站在了草堆后的墙角,某女更加怒了,鬼一样,走路都没声吗?

到了后就憎恨的提起男人的衣襟用口型道‘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

‘*e,on!’

砚青轻轻松开手,好吧,现在她就是气到吐出五百cc血也不会动他,弯腰提起一只温顺的猫咪送到了男人怀里,伸手指了指男人的脸,后比出一个待会要立马捂住猫咪脸部的姿势,阻止叫出来。

柳啸龙耸耸肩膀,表示理解。

某女这才抱起另外两只,祈祷着不要出‘喵喵’声,真乖,见都很懒散,就忍不住夸赞,小心翼翼的把一只抱入怀中,后歪头看向前方三米外的狗,立刻将一只向那狗抛去,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住怀中猫咪的嘴,把那开始乱动的身躯紧紧钳制住。

“喵!”

一声惊叫,果然,那本来还在睡懒觉的狗立刻站起身,后开始疯狂的大叫,目光凶狠的盯着前方开始狂奔的猫儿。

“汪汪汪!”

“什么事?怎么回事?”

不到一会,就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叫喊声。

砚青用一只手控住宠物,一手握紧武器。

柳啸龙比较淡定,几乎听声音就知道只有一人,所以并未掏出枪支。

“目标出现了!”远处拿望远镜观看的老局长眯眼提醒。

只见庞大工厂内,离大门有五十米的铁门被打开,一个中年光头男人正拿着一根棍子冲出来,步伐很大,不一会就出现在了门口四处张望。

“黑子,你叫什么呢?”男人望了一圈,前方一片荒凉,并没人影。

“怎么回事?”

这事,又一个男人提着裤子出来,一头乱糟糟的短,穿着丝质黑色睡衣,很明显,还没睡醒,没睡醒都跑出来,警惕性果然够高。

大黑狗冲着猫儿躲藏的地方不停的乱叫,绳索几乎都要被扯断,形同一条困兽。

“奇了怪了,没人啊,它叫什么呢?”光头男子看着狗对着的方向瞅着,满脸疑惑,后张嘴道:“听说狗能看到那玩意,会不会……?”

“胡说,青天白日的,哪来的鬼怪?”乱男子也四下看了一遍,后冷下脸道:“会不会是有情况?不管如何,我们赶紧通知大姐!”

砚青和柳啸龙互看一眼,都有着烦闷,怎么办?要真打了电话,人不回来,以后怎么抓?说不定就逃到国外去了。

“喂!大姐啊,家里的狗突然乱叫,会不会……!”就在男人刚说了几句,就停住了,因为他忽然看到前方不远处的草丛里有动静,果然一只猫突然冲出去,跑得越来越远就笑道:“没事了,是一只野猫把咱家黑子给吓到了……是是是……不敢了……您放心,妞儿我们照顾得很好……恩……好的……没事的话不会再打搅您!”

一挂断电话,男人的笑脸立刻消失,大骂道:“个臭女人,还骂老子,没有我们给她看家,她能这么风生水起吗?走了!”

骂骂咧咧的带着那光头原路返回。

“汪汪汪!”

而狗还在不停的叫,那光头边进屋边大喊道:“黑子,不要乱叫了,他妈的怪吓人的,你不知道最近查得紧啊?”说完人就消失了。

砚青立马吐出一口气,好险,偏头道:“看来已经成功,这两只都不需要了,过两分钟,一起给扔出去!”

“为什么要等两分钟?现在不就可以进去了?”扔不扔那狗不都会叫吗?

“你看好了!”某女自信满满,见狗的叫声开始降低,便看着手腕,后立马拿过男人手中的一并给扔了出去。

“汪汪汪!”

声音再次高昂,疯了一样想挣脱束缚,前腿都跳了起来,有恨不得将跑远的猫撕咬个粉碎。

果然,门再次被打开,光头愤恨的怒吼道:“都让你别叫了,一只猫看把你兴奋的,又不是不给你吃,死狗,再吵就杀了你吃肉,知道吗?”‘砰’

等门一关好,柳啸龙笑着摇摇头,后和砚青走了出去。

果然,狗一看到他们就跟看到敌人一样,不停的叫。

等了三分钟没见人出来,立马伸手一挥。

“gogogo!”

老局长立刻率领了三十个狙击手向门口冲来,后都利索的走进大院,向主屋后奔去,砚青拍拍柳啸龙的肩膀道:“上!”完了举起枪跟着藏到了一个庞大容器后。

大黑狗愤恨的瞪着这些人狂啸,急得要团团转了,奈何主人就是毫无知觉一样。

“就位!”

“就位!”

不一会,院中再次恢复了宁静,一切都仿佛没有生过般。

砚青不停的看表,十点了,那小妹妹说好是中午回来的,应该不远了。

柳啸龙审视着女人认真的模样,不动声色的勾唇,后也盯着院子,好似对这事也挺上心的。

终于,在十一点二十三分时,某女伸手按住耳中的耳机,拿起对讲机:“目标出现,都提高警惕!”

空旷的大道上,四辆破旧的白色面包车出现,等越来越近后,似乎都能听到里面高昂的dJ音乐,砚青拿过望眼镜看去,第一辆内开车的是个戴着口罩和墨镜还有鸭舌帽的女人,看不出年龄,却显得很兴奋,因为身体正在不停的摇晃。

啧啧啧!心情不错嘛!看来昨晚赚了不少。

“翠姐!你说为什么徐文芳还没来?今天我总觉得心里不安,感觉好像她出事了一样,不会招来警察吧?”

第一个下车的女孩揽着哪个带着口罩的女子,说话时,脸上却依旧带着笑意。

翠姐拿下口罩和墨镜,穿着一件军绿色的皮夹克,一条蓝色牛仔裤,高跟鞋,身材不胖不瘦,忽略脸上的伤疤,配上这身材,基本也算得上中上等。

“瞎担心什么?以后少提警察警察的,哪里来那么多警察?”翠姐好似很反感这两个字,所以口气很不好。

渐渐的,车内下来了六个女人和四个男人,砚青的目光顺着他们的脸看向了所有人腰间,最后定格在那个翠姐的腰部,随着她走动的姿势,裤兜的部位似乎特别的鼓,再看看那四个样子丑陋的男人,腰间都一样鼓,硬度应该是……

“都不要轻举妄动,他们有枪!”

柳啸龙也看出来了,大手伸到身后,掏出一把绝对算得上极品的小型手枪。

蓝子伸手捂着鼻子,表情很是痛苦,似乎有想打喷鼻的趁势,但大伙都将目光定格在了开始进屋人身上,忽略了她。

怎么办,鼻子里好氧,飞进去一点柳絮,有一种东西是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的,所以很快就大力捂着嘴,就着狗叫声打出。

‘阿嚏’

砚青等人全都不可思议的瞪大眼,老局长也屏住了呼吸,就连柳啸龙都立刻将视线瞬也不瞬的移到那一群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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