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一章 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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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爆豆般的轰鸣，河岸边一阵白烟扬起，驶在最前面的一条木船已被数铅击中！船上桅杆倾刻断折，船板亦是被爆开了许多窟窿，河水涌入船舱，整条船顿时在河面上打起转來。

数十丈内，霹雳营的火枪『射』出的铅足以穿透寸许厚的木板，这些淇河上的渡船并不算结实，在上百支火枪的齐『射』之下，沒有被打得散架已算是颇为幸运。

只听得厉虎喝道：“这一次只『射』船只，算做警告，再敢往前驶，就怪不得我们要『射』人啦！”

以往李自成虽是见过华不石手下霹雳营的弟子，但一直不知道他们的实力，此时的这一轮的火枪齐『射』，方才有所见识。

如果是在平地上，要对付成群的火枪手，李自成或许还可以让义军队伍分散开冲锋，付出一些代价强行贴近，迫使对方短兵肉搏。但是现下在这淇河之上，兵士们都挤在渡船上，根本法分散，而且船行不快，这般驶过去简直就是活靶子，只怕还未靠近岸边就得被『射』杀一大半。

而且因为船只有限，一次能渡过河去的兵力也不够多，就算勉强冲上了河岸，也难以一鼓作气抢占码头，而对面码头前河岸边的地势，有可供掩蔽遮挡之物，上了岸也全在对方火枪的『射』程之内，在霹雳营的攻击之下，决计支撑不到第二轮人马渡河。

对方显然早就有所算计，才抢先一步占领了码头，凭借着眼前这种地形之利，这两百名火枪手，就足以把两千余义军全都挡在东岸。

李自成眉头拧起，喝道：“传令，叫木船停下！”

掌旗的兵士挥动三角令旗，向河上的船只发出指示，很快十余条渡船就全都在河面中央抛锚停泊了下。

船上有人喊道：“对面是厉虎兄弟么，不知石公子可在岸上？”正是李过的嗓音。

对岸静默了一阵子，然后才听到厉虎叫道：“石头老大说了，叫李自成自己坐小船过河，老大有话要对他说！”

李自成闻言，大声喝叫道：“好！去告诉华兄弟，我这就过河见他！”

这位李闯将的嗓门亦是不小，一声呼喝声若洪钟，淇河东西两岸的人也全都能听到。

刘宗敏道：“华不石手下高手甚多，须得提防他们会对大哥不利，让宗敏陪大哥一起过河吧！”

李自成略一沉『吟』，说道：“不用！你和他本就有些过节，去了益有损，我自己一个人过河使是！”

刘宗敏和田见秀都还想开口，李自成却大手一摆，已提缰纵马向河岸驰了过去。

小舟很快就已备好，李自成独自登船，只带着一名摇橹的兵卒，渡河朝着西岸直驶了过。

轻舟行驶迅速，就快就已渡过河面靠上了西岸的码头。李自成命那兵卒留在船上，自己轻轻一跃，便跳上了岸边的木桥。他抬眼望去，但见霹雳营弟子的火枪阵就列在三十丈外，百余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全都对着他。

李自成脸上全惧『色』，手掌一拍腰间大铁剑的剑柄，举步向前走去，一面大声喊道：“华兄弟！当哥哥的已过了河，你可以出相见啦！”

片刻之后，只见一匹白『色』骏马从火枪阵后面转了出，骑在马上的年青公子白衣胜雪，正是华不石。

骏马驰到木桥的边缘被勒住，华不石翻身下马，亦是独自一人走了过。

这道木桥是供停泊的船只卸货之用，约有二十丈长，李自成和华不石俱是举步相向而行，到木桥的中央，才面对面地站住。桥上只有他们二人，与其他人相距至少在十丈以上，而此处河风呼啸，水浪拍岸，他们若不是大声叫喊，说话的声音旁人是法听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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