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相忘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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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上江楼思渺然，月光如水水如天。

同来望月人何在？风景依稀似去年。

这是一座临海的高楼之顶，一男一女二人此时便在这高楼之上。坐于高楼的屋檐之上，青年看着面前的滔滔大海，不由吟出了前世的一首诗词，这虽说是海楼不是江楼，但那月如水，人不再的意境却是颇为相似的。

青年身着一袭黑衣，脸色苍白，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神态冷漠，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而那少女一头紫色的长发，轻轻的随风撩动，仙雾迷蒙的眼眸，长长的睫毛微颤，面纱下朦胧中，细腻白皙，绝美精致的面孔让人沉醉，一身淡雅的衣裙，轻轻飘动，将她那完美的身躯勾勒的动人之极。一男一女，一站一坐，动静之间，海月陪衬，二人却是显得十分般配。这两人正是阴阳家少帝邹命与五大长老之中的少司命。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最后还是邹命忍不住开了口。

“还行！”少司命轻轻瞥了一眼邹命，淡淡的答道。

看到少司命此时那风清云淡的表情，邹命也没有感到奇怪，因为他知道少司命就是这个样子，如果她不这样反倒更让人受不了。邹命慢慢的走向少司命，看着她轻笑道：“月歌，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一点也都没变！”

听到邹命的这句话，少司命终于抬起了头看向邹命，道：“是的，我是一点都没变，可是你呢？你自己变成怎么样了呢！”少司命不知道因为什么，说这话时却是特别的激动。

“人始终都会变的！不是么？”邹命一听少司命这样的话，神色马上一变，可是马上就平静了下来，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少司命，带着一丝自嘲的口吻冷冷的说

道。

“说吧！你带我来这里究竟有什么事？没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少司命也不想跟邹命一直争论这个话题，可是她又不善言语，只好这样说道。

邹命看着少司命冷冷的说道：“其实我想说道就是我们的婚约就此作废吧！与其这样拖拖拉拉的，不如就此了断，这样对你、对我、对大家都好！从今天起，你想嫁谁就嫁谁，与我邹命没有任何关系！”

邹命嘴角隐露出一种邪魅的笑意。“其实我们之间的纠葛早就该结束了不是？”

“是么？也对。”少司命轻声喃喃，谁也不知道面纱之下此时她是何表情。

“道家庄子曾有：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其实你我之间的情感又何尝不能相忘于江湖呢？”见少司命喃喃，邹命平淡地说道。

“相忘于……江湖吗？”少司命沉默。

见少司命沉默，邹命亦是没有开口，只是这样望着前方的大海，波涛汹涌，蜃楼于海岸之边而立，月如轻纱，笼罩着苍茫大地。

“鱼相忘乎江湖，人相忘乎道术。”少司命一字一句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看来你是真的准备忘情了，道家这一无上境界如今可能会被我们阴阳家的人给勘破，这是不是一个讽刺呢？”少司命的神情有些激动，说不出是自嘲还是悲哀的神色，这可能是她生平第一次露出这么多的情感。

“呵呵！”对此，邹命依旧是那般的风轻云淡。

“你既然准备寄情于道术，那么我们自今日起便再无关系了。”少司命不知自己为何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只是当她离开海楼之时不由觉得一阵心疼，这是她于过去的十七年里从未有过的。

“你终究还是对你父亲的事耿耿于怀吗？”

既罢，人去，留香，月如故。

“耿耿于怀？我怎能不耿耿于怀呢？”邹命自语，随后面色又些狰狞。

“东皇太一，你给我等着，别以为父亲在你手中，你便可以要胁我，我邹命还不吃这一套。”

片刻，复归平静，邹命又有些哀色。

“忘情？呵呵，谁又知道真正的忘情乃是看透红尘万物的一种大自在境界呢？并不是忘却情感，那只不过是无情而已，而现在我却……看不透。”

“既然看不透，那我情愿于这滚滚红尘之中沉沦……”

执着的声音响彻夜空，随后无声而逝，声空绝，人亦去，徒留月上栏杆海空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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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