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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后来好不容易出了个军事大家孙武,可惜在齐国却得不到重用,最后只好到吴国去求官,然后带出了一支精兵,助吴国称霸一时。可叹齐国作为赫赫有名的大国,历史上著名的战役除了跟魏国的战争和以后的火牛阵外,几乎乏善可陈。更何况这几场战役都是出奇制胜,靠的是主帅的智略,根本看不出齐兵的素质。
齐兵的弱势,直接导致的便是齐国在军事上的颓势。桓公之后一直到战国初年,齐国对外战争的结果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最醒目的是公元前589年的鞌之战,齐国被以晋国为首的联军打的大败,齐顷公在战场上化装逃脱。联军深入齐国,齐国被迫割地、献宝求和。公元前555年晋、齐平阴之役,晋军深入齐国腹地,包围首都临淄,焚毁外城,略地胶东。公元前484年春齐国的国书率师伐鲁,孔夫子的学生冉有提出上、中、下御敌三策。开战时,冉有与瘦弱的樊迟率先冲入齐军阵中,齐军不堪一击,狼狈逃窜。同年五月,吴齐艾陵之战,齐军被千里远征的吴军打的大败,统帅国书被俘,三千甲士被斩首,兵车八百辆被缴获。
到了战国初年的公元前405年,在廪丘,三晋以分散而灵活机动的步兵,包围袭击了排列成密集车阵的齐军,打得齐军损失惨重,齐将死,得车二千,得尸三万,以为二京。接着,魏、赵、韩三国联军乘胜追击,攻入齐长城,围攻平阴城。魏文侯东胜齐于长城,虏齐侯,献诸天子,天子赏文侯以上闻。堂堂一国之君,居然被魏国军队俘虏,还献给周天子,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也难怪孙膑刚才会对田因齐说:“彼三晋之兵,素悍勇而轻齐,齐号为怯。”
而孙膑只是看到了这点才会提出“强齐必先强兵”一说,只是想要将这群如绵羊般的齐兵训练成虎狼之师,连他自己也说难。
“何况上将军别忘了,大王亲口说的是将练兵之事交付上将军。膑不过从旁协助。”俄尔,孙膑忽然诡异的笑了笑,开口道。
“这如何使得。”田忌大惊失色,急道,“我荐先生便是要先生助我大齐崛起,这练兵之事,虽名义上由我执掌,然而此间之事如何能离得开先生。”
“呵呵,上将军勿急,膑只说这练兵之事由将军总理,却并未说不从旁协助。”孙膑嘴角那抹笑容更盛。
“这...”田忌为孙膑所言搞得有些迷惑了,斜眼看了看孙膑,却看见他脸上挂着一丝高深莫测的神色。
“上将军贵为大王宗族,大王对上将军想来是信任有加吧。”孙膑淡淡的开口道。
“先生之意...”田忌似有所悟。
“膑不过一落魄士子,身有残损,上不得朝堂,而且大王知膑对魏国仇大苦深,也怕膑会刚愎用事,如何愿意将全国之兵交付于膑手?”孙膑声音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上将军则不然,大王对将军深信不疑,这全国之兵交付于你,实在是再妥当不过了。”
田忌怔怔的看着身边的这个男子,忽然觉得他无比的陌生。
“所以膑非为自己求官,而是在为上将军。”
车上的两人却都静静的安坐着,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这辆金碧辉煌的轺车就如大齐国的国运一般,虽然平稳的行驶着,然而却不知将会驶向何方,前面等待着这辆车的,或许是光明,或许是无尽的黑暗...
赵国与身边的魏、韩一样,都是战国初期立国的新兴诸侯,而且也都同为春秋时代的超级大国晋国所分裂而来,但是要祖先算起来,赵国却是和西方的秦国同宗。
赵国的开国之君名叫赵襄子。他从出生起便是历经坎坷,因母是从妾,又是翟人之女,所以,他在诸子中名分最低,处于庶子的地位。在他小时候,甚至连他父亲赵鞅也看不上他。但是,襄子从小就敏而好学,胆识过人,不似诸兄纨绔,久而久之,引起赵氏家臣姑布子卿的注意。子卿素以善相取信于赵鞅。有一天,赵鞅召诸子前来,请子卿看相,子卿趁机举荐了襄子。赵鞅注重对儿子们的教育和培养。他曾将训诫之辞,书于若干竹板上,分授诸子,要求他们认真习读,领悟其要旨。并告诉他们三年之后要逐一考查。然而,在考查时,他的儿子们,甚至连太子伯鲁,也背诵不出,以至连竹板也不知遗失何处。只有襄子对竹板上的训诫背诵如流,而且始终将竹板携藏于身,经常检点自己。于是,赵鞅始信子卿所荐,认为襄子为贤才。及至诸子长大成人,赵鞅又对他们进行更深的考察。有一天,他召见儿子们说:“我将一宝符藏于常山(常山便是现今五岳之一的北岳恒山)之上,你们去寻找吧,先得者有赏。”于是,诸子乘骑前往,寻宝符于常山。然而,他们谁也没有找到宝符,只得空手而归。只有襄子说:“我得到了宝符。”赵鞅闻听便让他将情况道来。襄子说:“凭常山之险攻代,代国即可归赵所有。”赵鞅听罢高兴异常,顿觉只有襄子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是赵氏大业难得的继承人。遂废掉太子赵伯鲁,破例立襄子为太子。
而赵国立国过程同样颇为艰险,昔年晋国四卿瓜分晋国之地,实力最强的智伯假借晋侯之命,巧以恢复晋国霸业为由,向赵、韩、魏三卿各家索取领地一百里。韩康子、魏桓子明知这是智伯意在削弱别家,但不敢与之争锋,如数交出。而赵襄子却不愿俯首任智伯摆布,加之往日与智伯有隙,便非常坚决地回绝智伯使者:“土地是先人的产业,哪能随意送与他人?”智伯见韩、魏两卿拱手献地,而赵襄子竟敢抗命,勃然大怒,加上新仇旧恨的催化,遂自己亲任元帅,挟韩、魏两家出兵攻赵。赵氏之力如何能与与三家对抗,众寡悬殊,独木难支,赵襄子便率军退守晋阳,以地利之险,克敌疲之短,相机再战。
智伯率三家之军兵困晋阳后,襄子凭地险与人和的优势,与敌周旋一年有余。这年夏季智伯借山洪来临,掘晋水汾河之坝,水灌晋阳,城中军民“悬釜而炊,易子而食”,晋阳虽“民无叛意”,但群臣却有动摇之心。就在这关键的时刻,襄子估计到晋阳城愈是危在旦夕,而韩、魏两家将愈无战心。因为赵氏的灭亡虽在睫下,但韩、魏亦知赵氏的灭亡对他们意味着什么。遂命家臣张孟谈趁夜黑风高潜入韩、魏两营,晓之以“唇亡齿寒”的利害,说服他们与赵氏结盟,趁智伯胜骄不备之机,内外夹攻消灭知氏,共分其地。最后,智伯功亏一篑。在襄子的精心策划下,同盟反戈,腹背受敌,落了个身败名裂,祸及九族的下场。连自己的颅骨都沦为别人的酒器。由此,晋国四卿之争,变为三卿鼎足之势,赵氏则在赵襄子的领导下,力挽狂澜,消灭了必欲灭己的知伯,壮大了自家的势力,为后来的三家分晋奠定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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