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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横波走得很快,仿佛步子不迅,就逃离不了那座简陋小院。

万象易卖场在这片贫民区的中心位置,宫胤的那位大侄子,扮演了她的客人,毕竟暗娼身份不够资格拿请柬,所以现在大侄子穿得人模狗样,身后跟着一群龙家子弟们扮演的家仆。

按照请柬所示一路步行过去,路上不少人都是同一个方向,有人窃窃私语,有人高谈阔论。大多数人低调而沉默,身边伴着眼神隼利的随从,一看便知身份不同。

高谈阔论的人,在肆无忌惮谈论最新的城中新闻。

“……黑山司军已经进城,正在大肆搜捕全城,城门至今没有完全开禁,除了一些达官贵族,普通百姓根本出不去,城内米粮油价飞涨,眼瞧着要乱。”

“当然得乱,离王殿下死在濮阳,这是何等大事,黑山司军属于离王麾下,对保卫离王有直接责任,不把凶手找出来,他们日子也不好过。这群虎狼之军,本就凶狠,如今更是猛虎出笼,据说现在府牢里人满为患,都是嫌疑凶手。要我说哪来这么多凶手,里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倒了八辈子霉的富商巨贾,等着要被濮阳官府和黑山司军狠狠敲一竹杠……”

“所以最近都收敛些。听说郑家也出了事,忽然就要和蒙家解除婚约,但蒙家那位即将联姻的少爷死活不同意。隐约听说这事和离王有关……”

“说起来,现在反而是这片最混乱地区,最安静安全了。城中大索,这里还没被波及,黑三爷当真有些本事啊。”

“嘿!你还真以为这是黑三爷的本事?一个大地痞,没靠山,哪能罩得住这一大片地盘?”

“他的靠山是雷府尊?”

“现在这种情形,一个府尊顶什么用?是这位……”说话的人竖起手指向上指了指,又把手指放平,随即才笑道,“因为这位,黑山司军才到现在都没来这里。你瞧着好了,离王一死,马上就会是这位的天下了……”

一群人议论着走远,景横波不动声色地听着,之前府衙生的事,后来稍微串联一下,她也算大概明白了是个什么阴谋,想必自己在丽人堂的一番举措,被人注意上,拿来做了筏子,无意中卷入了不小的风波,离王莫名其妙死于交换人质时,谁得利最大,谁就是幕后。自己,不过是个被随手拿来使用的炮灰而已。

她唇角微微一撇——拿她当炮灰?真是花样作死。

那家伙最后手指放平是什么意思?据说蒙国大王身体不行,却未立王世子,膝下两大成年王子各有势力和拥趸,暗斗得很是厉害,莫非是那位平王?

随即又想到蒙虎和郑小姐的事,景横波悠悠叹口气,自己莫非是个灾星?到哪都带来灾难,蒙虎好好的和郑小姐的婚事,因为自己的出现,便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数,想到那郑小姐想要掐死自己时的悲愤,景横波心里也堵得难受,恨不得自己也掐上自己一把——不逛街多好?不去丽人堂多好?那郑小姐着实是个善良女子,后来的要杀人也不过是太过悲愤,若能嫁给蒙虎,该是多好的良配……

或许,自己的到来,引动了世事的变化,现在看来,这变化是不祥的,飓风一般扫荡而过遍地疮痍,所有在身边的人,似乎人人遭殃,她和谁越接近,谁越倒霉,比如,宫胤……

心中如针刺般猛烈一痛,她猛地扭头,似乎这样一甩,便能将这一刻的疼痛给甩出去。

这一甩头,就看见一方黑金的匾额,上书“汇珍”二字,看上去像个普通的古董店。

……

黑暗小屋里,宫胤慢慢睁开眼睛。

龙翟带领子弟到来后,他心中的大石稍稍放下,有龙家人在,景横波的安危无虞,所以他放心地任龙翟施为,沉睡了一场。

这一睡悠长酣畅,记忆中从她抵达帝歌之后,似乎他就不曾有过这么酣畅淋漓的睡眠,这几年的睡眠,显得紧凑而混乱,很多时候人在沉睡,心在思考,似乎还有一只眼睛睁开着,等着招呼这四面八方的恶意和危机。就算在不能行动完全调养的那一年,躯体困住在沉睡,心里依旧是满满的焦灼,似牵了一根丝,轻轻扯一扯,都是天地凌乱,火焰颠倒,她在其中奔走呼号。

而今天这一睡,只在醒来的末端,似感觉到身周气压沉沉,有微凉的手指,曾抚过他的。

宫胤立即侧头看了看自己的,一切正常,没有露馅。

那微凉的手指,不像是她的,她体肤微热,他清晰地记得她的温度。

空气中烟气淡淡,是龙家专用的安神调息香,只是在这逼仄阴暗的小屋子里燃起来,少了几分平日的清净气味。

龙翟立在窗前,凝视着前方,宫胤注视他一会,现这位龙家硕果仅存的长辈,最近苍老了许多,心中生出微微的歉意。

相比于他,也许这位老人,才是真正将龙家未来完全系在心上的人。而他,心上一大半,都沉甸甸地只系了景横波。

“她呢。”歉意归歉意,第一句话还是问她。

“有个万象易卖大会,她去参加了,说要给你寻些好药来,应该很快就会回来。”龙翟端过一碗药来,“放心,我让子弟们都陪她去了。安全不会有问题。”

宫胤凝视着药汤,并没有立即喝,龙翟的手指一紧,抬起头,迎上宫胤审视的目光,微微一笑,“怎么,怀疑我下毒?”

宫胤唇角一勾,微微摇头,接过药汤,一饮而尽。

龙翟垂着眼,目光深深。

宫胤喝完药,沉默一会,才道:“我记得翟叔对横波不大友好。”

“我敢不好么?”龙翟惨笑道,“我要对她不利,你能毁了整个龙家,你放心,她真的不会有任何事。”

“龙家,”宫胤平静地道,“以后就是她的了,所以翟叔也不要再有心结。横波会照顾好龙家,百年流浪,可以结束了。”

龙翟霍然变色,“你什么意思?”

宫胤不答,慢慢合眼。

龙翟怔了半晌,冷笑,“你把信物给了她?可龙家是一件死物就能指挥得动么?你以为就凭她,能让龙家归心么?”

宫胤只回答了他言简意赅的一个字,“能。”

龙翟跺了跺脚,快步出门,走到门口,听见宫胤忽然道:“现在的龙家家主,其实已经是景横波。家族中人都曾过重誓,不得对家主意志有任何违拗,也不能对家主进行任何逼迫,翟叔记好了。”

龙翟的背影,黄昏微光里腰背似有些微微佝偻,半晌他一字字道:“你放心。”

宫胤看他大步出了门,疲倦地闭上眼睛,龙翟使用了安神药物,想要让他先经历一场彻底的休息,他此刻有掩饰不住的倦意。

龙翟快步进了另一间房。

房内,南瑾笔直地坐着,已经换上了先前景横波换下的衣裳。她穿着那么俗艳的衣裳,整个人还是僵硬冷直的,她手边搁着一个盒子,龙翟一看她的神情,就叹了口气。

“家主将信物交给了景横波,他将自己置于了绝地。”龙翟苦涩地道,“不知道的时候,我还能说一些话,知道之后,从现在开始,我们无论谁,都无法再对景横波有任何要求。明珠,今晚一定要成功。”

南瑾微微颤了颤。

龙翟走上前,打开盒子,里头竟然是一张和景横波惟妙惟肖的面具,一看那手笔,就是出自精擅易容的易国高手之手。

龙翟亲自替南瑾将面具戴上,细心地抹平所有连接处。他掌下,那孤冷僵硬的女子,微微一让。

龙翟停了手,望定她,南瑾微微扭着头,慢慢咬紧了唇。

龙翟忽然道:“你是不是又打算像上次一样,用命将真气给他?”

南瑾不答,一动不动。

“糊涂!”

一声厉喝,惊得屋内的春水抬头,南瑾依旧不动。

“现在不比之前了,因为他在恶化!”龙翟厉声道,“之前你赔上一条命将真气倒灌给他,他确实有可能恢复;但现在,他强硬冲关之后又受重创,真气流失十之*,丹田已空,如何还能受住你以霸道药物培养的数十年真气倒灌!你再这么做,等于以数十年掌力直击他要害,你是要看他立刻死在你面前吗!”

南瑾霍然转头,这一刻眼神终见惊骇。

……

景横波一行人站在古董店前。

然而这种贫民窟是不该有古董店的,古董店门口也不会有脸上刺青的大汉招呼,这些人满面彪悍凶厉之气,却都别别扭扭穿着青衣小帽,在门口充作迎宾,怎么瞧怎么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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