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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在人群中对她和宫胤发射暗器的是个替身,目的是吸引他们注意力,隔开她和宫胤。之后进入路边屋内,屋内还埋伏最起码三个替身,等下这些人四面八方散开,要宫胤到底追哪个?

追错一个,耶律祁就可以掳着她跑出千里了。

嗯,被敌人掳了要争取留下自己的物件做指示,狗血这么说的。

可身上没有任何可以留下的物件怎么办?高跟鞋是系带的,甩都甩不掉,而且她不认为耶律祁会马虎掉任她甩鞋。

如果可以的话,狠狠心掰断一截指甲或者是个办法,她的指甲都是涂过指甲油的,很有辨识度……

景横波眼看耶律祁抱着她跃过一道墙,正想咬牙把手指在墙上刮一下,刮掉一截指甲。

忽然耶律祁伸手,兜住了她微微探出的手臂,将她的手指,款款握在掌心里,笑道:“尊敬的陛下,你的指甲是世上最完美的物件,可千万不要轻易折损了。”

景横波只恨自己没在指甲上淬毒!下药!装匕首!安机关!不然必定戳他个腹黑流氓十个小窟窿!

耶律祁抱着她轻盈地掠了出去,前方是一座不起眼的马车,他直接进了马车,马车立即辘辘行驶。

车厢里很暗,景横波一时看不清,忽听见一个微有些粗哑的声音,带点不满地道:“你果然还是对这女人有兴趣!”

景横波听出了这话里的杀气。

“我这不是为你嘛,”耶律祁笑道,“我对她有没有兴趣还两说,但我知道你对那白衣男人一定有兴趣,我把她掳来,你要的那个男人,就一定会追来的。”

“是吗?”女子声音有了几分兴奋,“那我得加紧布置,让他来得去不得。”

耶律祁低低笑了起来,“那是自然。”

……

马车辘辘前行,景横波听见四面也有车马的声音,渐渐从岔道消失不见,看来耶律祁故技重施,又用了很多疑似目标,来让宫胤无法确定她的行踪。

不过她觉得,宫大神有种刹那穿透迷雾线索,直击中心的本事,耶律祁花费这么多心思,很可能白费力气。

马车走了大约一刻钟,感觉中穿过很多门户,不断有人上前查问,但又不断退开,从查问者的语气来看,像是士兵,从士兵的反应来看,马车里的人非富即贵。

景横波听见重重门户从身后关起的声音,那种沉重的吱嘎作响声,让她想起厚重古老的宫门……不会是到了天南王宫吧?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耶律祁要将她抱下,车厢里的女子手一拦,微带醋意地道:“何须劳动你大驾?本王唤宫人伺候。”

景横波立即知道了她是谁,原来就是西鄂传说里,凭美色心计获得王位的那个天南王。

天南王提着裙子,娇娇弱弱地下车,车下明明有人跪着等她踩背,她却不动,抿嘴笑着看耶律祁。

耶律祁笑了笑,跳下马车,对她伸出手。

天南王这才满意地下车,一边吩咐人带景横波下车,一边道:“王家护卫出三百人,务必日夜守好宫门,活捉一切闯宫者。”

“陛下,”耶律祁含笑提醒,“三百护卫,别说不能活捉,只怕全部填进去都不够挡人家脚步。”

“这么厉害?”天南王眼底漾出亮亮的水光,不觉得畏惧反倒增加了几分兴趣,“那就加上全部王家供奉……不过,守门的太厉害了,把他吓跑了怎么办?”

“据我所知,”耶律祁看了景横波一眼,“这种事不太可能发生。”

景横波瞟他一眼,勾唇一笑,“确实,知道你在,他也一定会来的。”

耶律祁挑挑眉,虽然知道这话没错,他派替身在西鄂边境和宫胤派去追杀的人周旋,自己躲在西鄂天南王宫养伤,这事无意中被宫胤发现,自然不会放过。

只是为什么这普通的话从景横波嘴里说出来,就感觉这么的古怪呢……

这感觉他不是一个人。

天南王瞟一眼景横波古怪神情,又瞟一眼耶律祁,皱起眉头,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景横波笑得贱贱的,唇一努,“你问他咯,不过我看他也不会告诉你,嘿嘿嘿嘿……”

耶律祁眼风飞了过来,带几分思索考量。

对这位女王陛下,他自认也算有几分了解,看似糊涂呆蠢,其实脑子里各种奇思妙想,稍不小心就会着她的道。也不知道她现在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意。

他微微一哂,对天南王道:“大王,这个女子看来很是狡猾,不如我替大王看守……”

他话音未落,天南王脸色就一变。

景横波察言观色,早已看在眼底,忙喜滋滋不胜娇羞地俯首,一脸“人家就知道你要这样你这人真坏”的潜台词。

果然天南王立即道:“你伤势未愈,不可操劳。这个女子我自会亲自看守。你还是好好养伤吧。”

耶律祁瞟景横波一眼,后者对他飞了个笑吟吟的眼风。

“既如此,便不扰大王雅兴了。”耶律祁倒也干脆,优雅一礼,转身就走。

夕阳下他银黑色的大袖翩然飞舞,天南王凝视他背影的眼神迷醉。

景横波则在凝视着天南王的侧脸。忽然悠悠道:“喜欢他?”

天南王身子微微一震,冷哼一声。

“喜欢他,却觉得这个人很难把握,”景横波也不以她的冷淡为杵,自顾自说话,“他优雅、亲切、有礼、细致周到,有股神秘的魅力。只是那亲切温和,似乎对谁都一样,你找不着他对你的特殊之处,他的身周似乎笼罩了淡淡雾气,你看不清,也感觉自己无法真正走近。”

天南王身子又颤了颤,侧转头盯着她。

景横波心中嘿嘿一笑,就知道狗血言情词有用。耶律祁这种男人,哪里会轻易对天南王这种女人动心?不过利用而已,但天南王作为女人自有其敏感处,自然也难免不安纠结。

她纠结,就好办了。

“这样的男人,说难办也难办,”她咂咂嘴,似惋惜地叹息一声,“说好办,也好办。”

天南王神色不定的打量她,冷声道:“男女情事,哪里是别人能帮得了的?你再胡言乱语揣测我的心思,我就划花了你的脸,把你送入军营做妓!”

“我这样的人,降临你面前,你不好好赶紧捧着供着学着,还来这些血淋淋的废话做啥?”景横波皱起细细的眉,“浪费机会是可耻的,懂不懂?”

“机会?”天南王斜睨她。

“你看我怎样?”景横波对她绽开明媚笑容。

天南王盯她半晌,很不情愿地冷哼一声,道:“还行,一般。”

“我刚才的舞你也看见了,怎样?”

“如果不是看见你刚才的舞,现在你想必已经尸横就地。”

“是了。大王聪明人,你也发现了那舞的价值对不对?”景横波笑眯了眼,“哪,我别的不敢说,只说凭大王你这身材相貌,如果学会了我那舞,别说这一个美男,再来十个,也不过是统统拜倒在你石榴裙下的命。”

天南王瞟了一眼景横波的身材,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抑制的嫉妒之色,那丝嫉妒在女子偏狭的心中暗暗发酵,演化为眉宇间一抹难掩的杀气。

景横波暗叫不好,急忙添火,“我会的可不止这些哦,我还会教你如何美容,如何化妆,如何保养肌肤,如何保持身材,如何穿衣打扮,将一个九十分美人精致成一百零一分绝代佳人。我这些秘术都是来自神人传授,绝对独一无二,错过这村没那店的居家美容勾魂泡美男之无上法宝。大王你如果杀了我,半分好处都没,还失了一个令自己更美的机会,这么赔本的生意,你做?”

天南王默然,侧头看看远处耶律祁的背影。他在高台看景,遥望夕阳下的宫门,玉树一般的背影高而远,在昏黄的光晕里不可触摸。

她心中涌起一股热潮,似想要卷了一切人间美好去,却又漫不过冰冷的沙滩。

眼前景横波如火红唇,艳到逼人,想起她的舞,也是逼人的艳与美,乍一见就杀入眼神心魂,她信任何男人在这样的舞面前,都将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你教我那舞,还有你说的那些。”她终于道,“我不杀你。”

她薄薄的唇抿出微带凛冽的一线,眼眸里神情浮沉不定——这样的女子不该存在,现在不杀,等学会了她的舞技,再杀也不迟!

景横波笑得明朗坦荡,似乎早知道自己性命无忧。

“大王,”她下巴点了点自己,亲切地道,“我好像被那家伙封了穴道啦,你觉得这样咱能学好舞吗?”

天南王警惕地看她一眼,示意侍女上前绑住她双手,才对身后一个黄衣男子道:“给她解了禁制。”

那男子大抵是王宫高手,跟在天南王身后一步不离,神态颇矜贵,闻言微微点头,上前解了景横波穴道。

景横波揣度着他的手势功力,觉得比起宫胤耶律祁来差得远,那两只都是衣袖一拂就能搞定的说。

当然,比起她来,人家一个指头就足够捺死她了。

景横波对人家飞了个感谢的眼风,男子眼神微微一荡,情不自禁手指一顿,试图蹭住她肌肤,景横波却早已笑吟吟让开手去。

天南王早已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瞪了自己不争气的属臣一眼,心中也不免几分对景横波的高看——这女子果然天生媚态,不过一个眼神,便令她麾下练气高深的副相也险些入了彀中。

景横波捆着双手,坦然自若地跟着天南王在王宫里逛。天南王果然不愧是个以色起家的,对开发自身女性的美不遗余力,她有专门的练舞的宫殿和广场,整个王宫走到哪里,都备有给她化妆换衣的衣物房。现在她打算先带景横波看看自己的舞场,好杀杀这个艳美女子的傲气。

一大队臣子被召了来,跟随着天南王,准备随时听取她的意旨并立即执行。大多数男人在天南王面前目不斜视,低下头请安时眼角却不住往景横波脸上身上扫。景横波勾起笑容甜蜜的唇角,用眼神无声回应每个人的窥视,心中却在想着天南王这女人一定暴虐,瞧这些好色的家伙,头低得恨不得钻到裤裆里看她。

不知何时耶律祁也出现了,他竟然没有选择去宫门堵截围攻宫胤,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天南王身边。景横波对他视而不见,他似乎也不在意景横波,亲自扶着天南王手臂,笑道:“大王在说什么?看起来好兴致。”

“带这位开开眼,见识见识咱们王宫。”天南王这才想起问景横波,“你叫什么名字?”

“哎呀都是路人何必知道名字呢?”景横波挥挥手,“叫我举世无双第一波好啦。”

“何谓波?”天南王十分好学。

景横波挺挺胸,“天下女子征伐男人场之无双利器也!”

她挺直的脖颈流畅精美,延伸出惊人紧凑的弧线,天生一尊玉琢的宝瓶儿,滑溜溜目光落上去就似要陶醉得飞起。

一众男人何曾见过这般风情又这般张扬的女子,站在一边呼吸急促,

手指发紧,各个角度眼光偷偷瞟来似抽筋,耶律祁似笑非笑,眼神从容地掠过,忽然想起那日暴雨山谷中,网中女子微微敞开的衣襟。

此处风景果然甚好……

他突然觉得战绝当初死得太容易了……

天南王艳羡又嫉妒地掠了景横波一眼,神色微微阴沉,景横波瞟一眼她一看就比较旺仔的小馒头,附耳过去悄悄道:“我还有可以帮你丰胸的绝世大杀器哦!一戴涨杯,人间凶器!”

天南王眼睛一亮,正要问,耶律祁忽然偏头笑道:“在说什么悄悄话呢?凶器?”

“大王和我说,某人看起来不太强壮,她忧心她的幸福,”景横波看他的笑容,气就不打一处来,扬起一脸假笑,“我说完全可以理解,塌鼻子的男人不中用嘛。一碰就衰,人间小器。”

“……”

景横波的背影已经转过一个弯,耶律祁犹自抬手在摸自己鼻子。

塌吗?

……

景横波首先观赏的是王宫内部的歌舞广场,是一处圆形的铺满水青色琉璃砖的广场边,广场地面以各色琉璃砖砌成日月图案。

“造型不错,”景横波点评,“只是四周没了看台,中间少了花样。”

“哦?你有什么建议?”天南王四面张望,忽然也觉得,一人独舞无人欣赏是件寂寞的事,而那平日里觉得精致的舞场,似乎也显得太过空荡荡。

“我觉得吧,你是舞者,也应该是观舞者,听说你很喜欢在人市寻找美人?你该让你的美人们和你同乐嘛,”景横波指点江山口若悬河,“哪,四面辟出一间一间的小包厢,嗯就是小房子,垂着薄纱,背后有饰灯,头顶呢,最好弄出拱形的穹顶,装上长明的灯火,有夜明珠啊,能折射光线的大块水晶啊也可以用上。你想想啊,当你跳舞时,华丽的吊灯会将你身上的饰品映照得闪闪发光,是不是好仙好绿茶好白莲花?你还可以观舞,坐在广场正中,一圈包厢垂着薄纱,让你的美人们在其中跳舞,墙上的饰灯点亮,想象一下,一片各种颜色的背光被纱隔得朦朦胧胧,纱幕后无数美人在为你跳舞,不想跳舞你可以让他们演戏,让他们摆出各种你喜欢的姿态,你无论转过哪个角度,都可以看见不同的风情……”

“好!”天南王眼神闪闪发光,四面臣子们想着那一幕风情妖艳,都忍不住扬起脸,眼神迷醉。

耶律祁还在摸鼻子。

塌吗?

……

“还有这场中心。”景横波说起美容化妆舞蹈装饰口若悬河,“光秃秃的难看,再好的舞蹈也需要精美的道具。你这地面日月星辰很好看,但是却不能变化。如果你在地面下加机关,让地面可以旋转,排列成你要的格式,比如北斗七星啦,比如日月同行啦,然后在地下建一个跳舞平台,机关到位的时候平台升起,平台上打造你跳舞的用具,或者是树,或者是花,比如一朵水晶莲花,慢慢绽放,你在其中翩然作舞,该多美……”

“我不喜欢水晶。”天南王插口,转头问身边官员,“库房里似乎有个黄金莲座,不过式样古板……你喜欢什么花?”她忽然问景横波。

“罂粟花,这花你们这里也有,就是那种妖花的原型。”景横波想也不想地回答,“做花就该做罂粟,迷幻、妖艳、绝色倾城,致人死命!”

“好!”天南王拊掌,“来人。去把那黄金莲盘熔了!做一朵大型妖花!”

“花要可以旋转,最好每转一圈就绽开一朵花瓣!这样人在其中,慢慢显现身形,增加神秘感,花蕊最好坚固些,可以攀在上面跳个钢管……”景横波兴奋地追加。

“好极!做个深红琉璃或者水晶的花蕊!要结实!灯光下更璀璨!”天南王连声赞好。

官员们领了旨意急急去做,天南王环顾四周,想着改造后的舞场必定艳惊四座溢彩流光,忍不住神采飞扬吁一口气,对景横波一笑。

景横波也一笑,两个极其爱美的女子,在此刻竟然寻着一丝心灵共通,刚才的敌意淡化了许多。天南王虽然仍旧没敢给她松绑,却命人给她换了绸带捆着,以免留下勒痕。

“大王,带我看看你的化妆间和试衣间吧。有些舞蹈需要特殊的服装,我得给你点建议。”景横波瞟着那些小屋子,向天南王建议。

“好。”天南王带着她那一群人正要抬脚,景横波已经娇笑起来。

“我的大王,你明不明白新奇感的重要性?一场惊艳的舞蹈,一次特别的妆容,一件奇异的衣服乃至一双与众不同的鞋子,都是属于个人的一次首秀,在没有攒够足够的眼光和关注之前,为什么要轻易给别人看见?”

天南王停住脚步。

这个女子放肆凶恶,却并不笨,隐约觉得这句话里颇有些人生道理,想了想点头,“你们都不要跟来。”

景横波笑了。

耶律祁一步不拉跟着太讨厌了,不闪开他,怎么对这傻妞儿洗脑?

“大王,有人硬闯宫门!”一道人影电射而来,在天南王身前急急躬身。一身狼狈,气喘吁吁。

“这么多人拦不住一个?”天南王十分惊讶,“都去前面看着!别给人打进来!活捉!记得活捉啊!千万别划花他的脸!”

划花吧!景横波恶意地祈祷。

划花了大神就不傲娇了!

耶律祁回头对宫门望望,自动起身带着人去了,大抵也是不想被宫胤闯进来,寻思着要再坑他一把。

他一边走一边摸着鼻子,不时对身侧男人们的鼻子瞧一瞧。

……

景横波眼看耶律祁离开了,亲亲热热靠向天南王。

“大王,”她压低嗓子,“你如此美貌聪慧,学这些快得很,不过呢,我提醒你一下,我教你的技艺,足可征服全天下的男人,可如果你只想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我觉得你学得就不值得啦。”

“你什么意思?”天南王眼神立即从耶律祁身上收回来,警觉地问。

“哪,我跟你说,你如果信我的话,最好把宫门口你的那些护卫啊供奉啊撤回来,”景横波下巴对宫门点了点,“不要花了力气,死了人,到头来一无所有,还被人家抢了房子做了窝。”

“嗯?”天南王皱起修得细细的眉,“你什么意思?明白说。”

“大王啊我问问你,”景横波凑近她,神神秘秘地道,“这位美人你可知道来历?”

“他说他叫耶律祁,是大燕的富商,出关贩卖货物被劫,自己受伤,从人全部死了,流落西鄂,被我无意中发现捡了回来。怎么?有什么不对?你可别想挑拨我和耶律公子的关系,否则小心我饶不了你!”最后一句声色俱厉,杀气溢于眉端。

可惜对于神经大条的某人来说好比清风过耳,景横波凑得更近了。

“鬼话连篇!一个字都不能信!”她鬼话连篇地道,“大王,您不杀我,待我又好,我感激得很,冒死和你说实话。这个耶律祁,除了名字是真的,其余都是假的。他不是大燕人,是东堂人。做奸细出身的,后来为了爱背叛了组织,被组织天涯追杀,才一路逃到西鄂。他被追杀累了,有心想找个可以庇护他的地方。可他那组织很庞大很厉害,一般人罩不住他,他去过大燕当将军,去过云雷当长老,去过尧国当驸马,因为没有实权都呆不长……”

“驸马?”天南王打断她的话,声音都变了调。

“驸马。”景横波正色点头,“不过大王你放心,他这个驸马是虚的,哎呀他其实是个受啦,那方面不行的……”

“不行?”天南王瞪圆了眼睛。

“嘘——”景横波也瞪圆眼睛,“给他听见我完蛋啦!”

“你满嘴胡扯!”

“胡扯不胡扯……”景横波笑眯眯斜睨天南王,“他和你认识也有段日子了吧?你如此美貌如此动人,他对你如此深情如此在意,按说早该**滚床上了,你们滚了没?”

“这是因为……”天南王一开口就顿了顿。

“是不是他百般找理由推脱?伤没好啊头好痛啊之类的?”景横波低低一笑,“喂,你就信啦?他那么高的武功,怎么会被普通劫匪追杀得孤身一人?他那么高的武功,当真伤到连男人都做不了?”

景横波靠着椅子,瞟着天南王的晦暗神情,晓得心理攻势奏效,懒洋洋地低笑。

耶律祁现在不可能龙精虎猛啦。

宫胤说过的,他的暗器可不是常人能消受得起,半年之内耶律都不能泄露精元,否则小命堪忧。

耶律祁,送你一场艳遇,要,还是不要?

她趴在沉默的天南王肩头,在她耳边悄悄道:“告诉你个惊天大秘密,耶律祁是男人也不是男人,他是个小受。小受就是象姑馆里的小倌儿那种,你懂的。他和外面那个闯宫的白衣服小白脸是一对,那个才是和他相爱相杀的真爱。他们两个,掳了我来,设计了今天的事,要我接近你身边暗害你,他们两个再里外联合,白衣服的在外面杀尽你的高手,耶律祁在里面打开门,他们夺了你的王宫,抢了你的权,借助你天南宫的势力和组织对抗。从此后一对同志情侣占据你天南王的位置,双宿双飞,彻夜狂欢……”

宫门外宫胤忽然打了个寒噤。

宫门内耶律祁摸摸胳膊,自言自语,“怎么忽然觉得冷……”想想又捏了捏鼻子。

……

“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天南王反应激烈。

激烈就对了,雄壮的声调往往是为了给虚弱的内心打气嘛。

坑一坑耶律祁,整一整宫胤,如果再能逃一逃咱大波姐,这计划就完美无缺啦。

“信不信,试试咯。”景横波笑眯眯拍她的手,“哪,别再耗费你的高手和小白脸硬拼,培养一个精英容易嘛你,不如放他进来看他要做什么。这是你的地盘,你怕啥?正好观察观察他和耶律祁的奸情是不是?顺便今晚再把小受受耶律祁给睡了,他要不给你睡,他就有问题!”

天南王沉默,脸色阴晴不定,几分渴望几分不安,几分犹豫几分凶狠。

景横波好整以暇地等着,她觉得眼前这女人自恋心燥,多疑敏感,她的建议也切中她的渴望,天南王一定会上钩。

“那为什么不是你试?”天南王沉吟良久,似乎心动,忽然道,“既然你说他两个是一对,都对女人没兴趣,那么,你先证明给我看!你这么擅长女子之道,若全力展示,是男人就没理由拒绝。如果用尽你的女性魅力,都不能让那小白脸动心的话,我就信你!放了你,杀了耶律祁,保护你,请你做我的第一女官。否则……”她声音转冷,森然若刀,“你记住我最讨厌骗我的人,你记住这是我的地盘,你若骗我,我必用尽全力,杀了你!”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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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lyyou爱桂圆涨杯……

这歌两年前唱过了,但我觉得我歌喉越发美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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