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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她跑来的一瞬间，她想过了，终究是应该面对的。
一是面对他，二是面对他们之间的感情。
但是她踏入病房之后，那浓重的药水味儿让她有一瞬间觉得很真实。她不是一般的讨厌这种药水味，但是此刻她却没有了这种感觉。
房间里安静至极，只有机器发出“滴——滴——”的声音，证明病床上的人还活着。
顾衔时全身包扎的不成样子，输氧管罩着他的口鼻，呼出的水蒸气形成的薄雾般的东西在里面一闪一现。
他样子看起来很虚弱，面如土灰，毫无生气，让沐将离差点改观，以为他是真的有事。
忍住冲动，她缓缓走上前，顾衔时缓缓睁开紧闭着的双眼，艰难的吐字：“小离儿……”
又是这种语气……又是这个称呼……不是说“这是最后一次这样对她”了吗？为什么现在又要找她，为什么还会找到她……
“你来看我了。你还是放心不下我……”顾衔时勉强一扯唇，有一种莫名的虚弱的美感，似乎不应该属于他。
“我来道个别，今天去美国的飞机被你这一出给耽搁了，一会还会订，然后过几天走。”沐将离瞥了一眼他的反应。
他的眉间跳动了一下，随即还是说：“一切事情我都知道了，而且余恋歌已经道歉，你难道是在赌气吗？”
“顾衔时，装也要装的像一点。”沐将离翻了翻白眼。
“我凑。”顾衔时一下子向前倾了一下，“老子都这熊样了，你还调侃我？”
本应该会很忧桑的对话，突然这么不忧桑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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