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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楼没想过自己能有和老师促膝长谈的这一天,师生俩聊完的时候已经是很晚,高老头家住的很偏,陈楼回去的时候都要打不上车了。
只是谈了一夜基本是各说各的,高老头希望自己的学生都能好好研究药物,要么是去搞科研,要么是往临床发展,总之不希望陈楼去当医生。其实这位老师只是脾气倔,说话却很入情入理。陈楼和吴爸爸聊天的时候难免会有拘束,后者位高权重,一生又是顺风顺水,对他的将来极为乐观。高老头却不这么觉得,他知道陈楼准备的充分,恐怕西综考试已经有了几分把握,但是和正儿八经五年制临床医学生相比,陈楼还是欠缺的太多,没有见习实习经验,基础也薄弱,将来即便考上了,科研型的还好说,干临床执业医师的报考都要受限制。
陈楼垂耳恭听连连说是,只是耳根子特硬,基本处于虚心请教绝不悔改的状态中。最后老头用三个“屁”把他打了出来,不过最后出成绩的时候,分数却给的相当漂亮。
“深藏不露啊!”宿舍的夏明奇啧了一声,连连捶着床哀嚎:“为什么不赐给我们一个天使般温暖的地中海!为什么让我们天天面对着医用液氮!”
“海个屁,”陈楼自己也有些难以置信,从教务系统退出来又重新登录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行之后,顿时心满意足。转过身靠着桌子瞅他:“你们怎么安排的?还有几天全考完?”
他们宿舍是混合宿舍,六个人四个药学的两个临床的,偏偏都看着对方的专业好,大二的时候一块递交了转专业申请,六个人没一个被通过,自此之后同病相怜同仇敌忾,互相帮着逃课点名。
只是双方的老师不一样,夏明奇的老师外号医用液氮,面冷心也黑,考试出题天马行空的没地儿猜,但是学生送礼都收着,于是大片学生拉帮结伙的擦着警戒线低空掠过,十分壮观。夏明奇属于隐形学霸,五年下来一毛没拔过。
只是在上一世里,就宿舍里这六个人而言,学的好的不知道怎么都转了行,倒是陈楼这个考研未遂的和另一个时常挂科的做了和专业相关的工作——陈楼钻营进了药房,另一位是做药代,一路干到了经理的位置,据说收入颇为可观。
陈楼曾和那位同学碰上过,他下班的时候往外走,后者低着头往里进,只是老同学见面来不及感慨寒暄,微微一点头便转身借过了——对方惦记着楼里的院领导,陈楼惦记着超市七点半之后的出清菜。
年轻的岁月不经意就擦身而过,再过几年照样还是要各奔东西。
夏明奇算了算,还有两天。
陈楼也没别的打算,他之前没怎么和宿舍的人一起活动过,感情只能算是一般,不过重来一次多少还是有些感慨,于是敲定了考试周结束之后大家聚餐,地方随意,不醉不归。
约定好了这些,陈楼又随意装了点东西,出了校门一拐,打了个出租车。
车子在路上越开越快,陈楼把胳膊支在车窗上,扭头看着路边的风景,他们医学部地处相当偏僻,听说主要是合校的时候东海的校领导不乐意,高层意见有分歧所致。曾有八卦人士科普过,大意就是东海自恃为985院校,一直想合作的是a院校,只是a权衡利弊后选择了别家,于是东海又退而求其次的选了b。
b校名气不够,综合水平也不行,院士只有凤毛麟角的那几个,又因内部争导致有功之臣被架空。东海内部十分瞧不上,最后便选了远郊的坟场建校,从位置到态度无一不让人感到十分尴尬。至于后来医学部的崛起已经是几年后的事情,当时关豫还拿这事说过,说这几年的功夫,医学部也崛起了,本校也开了校车专门接送分校区的学生到本校,两方学校也算度过磨合期正式融为一家了,你跟我的那点事还过不去吗?
陈楼没说话,只是木木地看着他。
那时候关豫是刚开始想办法认错挽回,陈楼虽然始终认为关豫只是迫于压力这么做,恐怕心里并不觉得自己不对,却也不得不承认他很多事情都尽量做到了最好。
比如那阵陈楼的奶奶刚刚去世,关豫看他精神恍惚,便极力劝说他请假。后来陈楼请假未果,关豫便每天车接车送,又抽空轮流请了药房的一干男女老少,请客吃饭送礼面面俱到,千恩万谢的请他们照顾着陈楼,替他把关不要出错。
俩人上班的方向正好相反,关豫每天送了他再掉头走,屡屡被堵在路上。后来为了省钱省时间,关豫便送下陈楼之后把车停在医院,坐公交转地铁去上班,等下班之后再地铁转公交的来接陈楼,开车往回走。
陈楼有次下班后等人不到,便随便在住院楼在找了个石墩坐着。酷暑炎夏,太阳落山晚,风也少的可怜。看到关于拎着大润发的袋子匆匆走向住院楼的时候,陈楼不知道什么心思作怪,没打招呼,眼看着他拎着两个袋子进去,过会儿又拎着两个袋子出来。
不知道是心急还是手酸,关豫急匆匆出来的时候购物袋磕在了转角的柱子上,袋子里的东西散落一地,陈楼爱吃的太阳杏四散蹦开,关豫蹲下去去捡,露出了整个汗湿的后背。t恤紧紧的黏在他的背上,他伸手拉了拉t恤下摆,又忙不迭的去抢差点被人踩的东西。
狼狈又专注,丝毫没有大四那年的意气风发。
陈楼当时恍惚了一下,脑海里自己等人未归的夜晚和关豫喊小路的样子交叠出现,最后得出结论——装的可真像。
后来关豫又做其他事情,买花送礼甚至低声下气的自我忏悔,只是陈楼始终不为所动,那段时间他还咨询过懂行的人,如何快速分割好财产,又咨询了药房的大姐,假如现在提交辞职书,最早什么时候能批准,工资能发多少。有没有熟悉的其他城市,物价低气候好的。
他是动过真格的要走,关豫也真的恼怒过他的油盐不进,只是最终俩人都没走出决定性的那一步。甚至在那天陈楼去三清观许愿,想的也是——希望关豫能够忘记路鹤宁,自己能够改掉坏脾气。
只是现在看来,这样的期望早已经没了意义。
他和关豫之间比感情更少的是信任,比怨恨更多的是不甘。俩人接纳彼此和放弃彼此的难度相当,所以得过且过的拖了后来那两年。
这其实就是一盘死局,好在最后人死了,棋局又活了。
——
三清山很快就到,这时候附近还没被规划,三清山也没开发旅游,周围一片荒芜。师傅原本要顺着山路往上开,陈楼看了一眼拒绝了。
只是他没多久就后悔了——路上的风景的确不怎么美观,到了道观后更加凄凉。陈楼是来找那个八卦阵的小广场的,结果到地方一看,灰突突的一片,只有一个五间房的正殿杵着,不是牌匾上有字,他都难以相信这就是后来的三清观。
正殿孤零零的立着,左右两边连钟楼都没有,前后也空旷一场。陈楼前后左右的转了转,最后苦笑不得的回到了正殿里面。
里面也是脏兮兮的,正中供着的张道陵,王长和赵升的石像,只是三个人身上铺着灰结着网,赵升那边还有泡尿渍的痕迹,想必是哪位爬山的中途尿急,到这里亵渎了一回儿祖师爷。
陈楼笑着摇了摇头,从随身的包里翻了翻,找出了一块擦自行车的破抹布,爬上去把三个人的脸给擦了出来,又扫了扫三人身上的灰土。最后走的时候,想了想,转过身来郑重道:“三位道爷,我这也算是尽力了,您仨要是能帮忙,回头就把关豫的事给办了行吗,别让他总拉着我了。”
周围有风吹过,石像安静如鸡。
陈楼觉得自己像是个傻逼,可是还是不死心,补充道:“……关豫,关门的关,给予的予加个象的豫……”
“让他离我远点……”
“最好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我考研的事儿也顺道给帮帮忙呗……”
……
出口求人难,开了头就简单了,陈楼软硬兼施,最后又扯到事成之后给你们换铜像上,最后着重把关豫的事情提了提。
最后踩着最后一点光亮下山,自己还觉得挺满足,结果刚到山底下,就听见手机来电了。
陈楼:“……”
“你在哪儿呢?”关豫问,“我有事找你。”
……这石像不管用啊?
陈楼后牙槽有点疼,抹了把下山走出来的汗,手上全是擦石像蹭的灰泥。天不助他他只能自助,二话没说把电话挂断了。
他看了看周围,天色暗的快看不见路了,往前越走越不对劲,等一直走出几百米都没看到公交车站牌时,陈楼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块还没规划呢!
妈个蛋,别说这里,就是再往前走二里地,也没车啊!
关豫的电话又聒噪的响起。
“……”陈楼看了一眼,接了起来,“喂,刚刚我信号不好,断了。”
关豫咦了一声,“信号不好?你在哪儿呢?”
“……三清山,三清山的山脚下。”陈楼看了看周围,勉强辨认了一下,“我的前面是两棵树,后面有一棵树……”
三清山上山的道很多,都是附近采石头的挖土的给压出来的,过来的时候陈楼光顾着出神,压根没看师傅怎么走的,这会儿看了看周围,自己也有些懵圈了。
据说三清山没规划前,山上有野猪。
关豫在那边嘀咕了两句,不知道和谁说话,陈楼等了等,就听那边喂了一声,是关峰的声音。
“你知道自己大概的方位吗?你从什么地方过去的?是打的出租车吗?……”
“山的东边,从东海的医学部过来的,开始走的省道,后来拐到了一条土路上……”陈楼努力的回忆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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