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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其实不是一座山,而是一座岛,位于太湖中央,略偏南侧。岛上丘陵密布,怪石层叠,所谓的“林屋山洞”距离岛东岸不远,因为上有茂盛植被,下有回环岩洞而得名——后世干脆被人叫做林屋山,魏文成落脚修行的“林屋观”就建在这座小丘顶上。
西山……岛,规模不小,绕岛一周几乎有百里路程。这座岛包括整个太湖,都属于吴郡首县吴县管辖,据说原来并没有什么居民,也就太湖周边的渔夫偶尔跟岛上搭个窝棚暂住而已,等到中原大乱,“永嘉南渡”,呼啦啦一下子往江东涌进来数十万户口,还大多是衣冠之族,所以一停下脚步就开始圈地。太湖和它湖中的两座大岛——东山岛后世与东岸相连,变成了半岛——自然也不可能独自偷生。
于是先是有不少士族瞧着岛上景致不错,就大兴土木建起了庄园、别业,后来居民越来越多,逐渐形成好几个不小的村落。其中有一个大村子就在林屋观北方,所以起名“北庄”,庄主姓陆,自称祖上是“吴中四姓”(顾陆朱张)中的陆氏、东吴丞相陆逊的嫡传苗裔。
北庄村民一半儿一半儿,半数耕作,半数以在太湖上打渔为生。可是最近一段时间里,不但渔货越来越少,还经常会有渔民失踪。根据他们的说法,是湖里出了妖怪啦,时不时行起狂风巨浪来,沾着一点边儿就会船毁人亡;而且你要是一趟下湖打的渔货太多,湖妖愠怒,即便无风无浪的状况下,一样会叫你船只倾覆,而人一旦落水,再怎么熟识水性也照样沉底。
陆庄主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就想要请法师过来降妖驱邪,可是他一开始并没有找上林屋观,反倒派人前往吴县,赍重金请了几个和尚过来——这年月南北两朝全都崇佛,道家的地位远低于释教,陆庄主自也不能免俗。
那几个和尚就在岛东北岸的芦荡湾里设下祭坛,登坛念经,以禳除妖物。理论上必须念经七天七夜,那妖物才会受到佛法感染,要么归服忏悔,从此不再为祸,要么干脆远远退去——这是和尚说的,而至于湖妖还能够退到哪儿去,那就谁都不清楚啦。可是谁想到才刚诵了两天的经,大白天的突然间乌云密布,暴雨倾盆,随即湖面上波涛汹涌,怒掀起一个大浪来,直接就把和尚们外带几名被陆庄主派来侍奉的村民全给卷走了。
本来陆庄主也应该在祭坛边陪着和尚的,好在那天突然家中有事,暂时离开,倒不想因此而逃过了一劫。
陆庄主吓怀了,而且越想就越是后怕,赶紧再派人前往吴县,二请高僧,甚至还给县令、郡守都上了呈文,求派高人除妖。只是有了前车之鉴,再没有和尚敢到西山来了,都说此必汝等前生造孽,所以才今生受苦,天降妖物前来讨债,冤孽不完,除非诸佛菩萨下界,否则这妖物是降服不了的——汝等且闭上眼睛忏悔,慢慢地熬吧,倘若实在熬不下去,不如来我寺中出家……
郡、县长官没有办法,就写信提醒陆庄主,说既然释家解决不了问题,你怎么不去恳求道家相助呢?
道家虽然不吃香,但基于中国人传统的遇神就拜,全不落空的习惯,林屋观既在辖境,又打着茅山陶弘景的旗号,而且颇有观产,当地官员是从来都不敢轻忽的,时不时会遣人奉上供品。既有这段香火情在,那么两位长官有书信通知,陆庄主又能幡然改悔,派人带了价值好几千钱的礼物来请,许、段、戴三道自然不可能装聋作哑。三个人聚集在一起商量,说这太湖里真有妖么?以我等的本事,可能顺利将之降伏?
弟子们全都欢欣踊跃,认为这是见识师尊高妙道法,同时也增长本观声望的大好机会,一力撺掇。可是那仨道士心里却多少有些打鼓——你说普通卷两条小船的妖怪,拿起来不难,可能够改变天候,继而一大浪卷走好几个和尚的,就怕来头不小、法力高深,我等切不可掉以轻心啊。
商量了半天,最后通知北庄来人,说行啊,这事儿我们师兄弟接下来了,但我们不去芦荡湾,经过占卜,必须在老人岩设坛除妖。
对方当场迷糊啊,说芦荡湾在岛北,老人岩在岛南,这不南辕北辙呢嘛?段思阙一瞪眼:“此为大妖,全湖皆为所属,岛南、岛北,有何差别?!”
关键是芦荡湾地势太低,老人岩地势却高,仨道琢磨着,你能够一浪头卷空芦荡湾,难道还能驱水上山,覆盖了老人岩不成吗?我们在那儿施法,能成功最好,就算难成……这个,未竟全功,也可保得全身而退,不至于被卷到湖底去喂了鱼虾嘛。
于是就请陆庄主出人出力,在老人岩上建起祭坛,师兄弟三人带着几名弟子,披上八卦道袍,手持诸般法器,前去踩罡踏斗,念咒驱妖。这种热闹,魏文成是一定想要去凑的,只可惜被戴孟关照,说你道行还浅,此去怕有危险,还是好好呆在观里继续修行吧。
魏文成满心的欢喜被一瓢凉水浇灭,只得不情不愿、嘟着嘴留下了。可是短短两天之后,那日正午时分,他正读书读到眼晕,跑庭院里来晒会儿太阳,突然之间,天色骤然暗了下来。抬起头,只见浓云四合,遮天蔽日,貌似很快就要下雨。
本来这个季节三天两头降雨,并不奇怪,但魏文成就本能地意识到:哎呀,妖怪出来了!也不知道自己三位师父能不能顺利除妖,会不会反遭不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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