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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会有期。”
眼前的东方俪人潇洒的戴起大墨镜,俐落的旋身离去,阿道夫痴望着,比起西方女人来说她娇小的几乎可以完全抓起来,但是自己每次都抓不住。
那抹让人想要一亲芳泽的红艳唇色,他低下头看了一下杯子,淡淡的唇纹没有任何颜色沾染,所以那是她与生俱来的红润。
“拿到了?”耳麦里传来王九的声音。
“嗯。”她一派自然的优雅踱步,一旁卖花的小少年羞红着脸递给她一枝玫瑰,她淡淡的扬起嘴角轻声道谢。
“没想到小七的魅力这么强。”王九调侃道。
“你是太少看到别的女人了。”
“啧啧,你还真不觉得自己有魅力?”
“你确定要跟我讨论这个话题?”她淡语。“而且现在魅力对我而言没太大用处。”
“是是是!反正三爷是你……呃三爷。”
耳麦瞬间多了几个噪音,彷佛是有人抢了麦。
“在哪里?”他问。
“快到了。”
“在原地等我。”
顾凉对李格菲突然的指令匪夷所思,但她仍然放缓了速度,假装在浏览服饰店玻璃窗里的衣服,从玻璃反射中她看到有一个人似乎跟踪自己。
下意识她就握紧了腰间的白金,用手拿包掩饰。
她来到一个书报摊前停下脚步,随意的拿起一份报纸,一群像是观光客的人们也刚好走了过来,似乎对纪念品很有兴趣,大部分的人都停下脚步开始挑拣。
顾凉听到熟悉的语言,此时一个小女孩撞到她,差点跌倒的时候被顾凉抓住。
“谢谢。”小女孩扬起微笑,漂亮水灵的大眼睛眨着。
她弯身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也不自觉的上扬嘴角。
此时一只手搭上了顾凉的肩膀,她迅速的转身就看到是李格菲,原本紧绷的脸色瞬间就缓和了下来。
“看到我就不笑了?”他扬起手刮了一下顾凉的鼻子,顾凉拿下墨镜,定睛在李格菲的脸上,难为情的轻咳一声。
“为什么要我原地等?”
李格菲凝视了她一会儿,手往下便牵住女人的手,那接触的瞬间让顾凉皱了眉头,她双手自然的握住他伸过来的微凉,不发一语的站到他左边,手指紧扣住后拉着他往前走。
“想跟你走走。”他说。“难得出远门,都待在房间太可惜。”
顾凉目视前方,但她微微上扬的嘴角让李格菲忍不住就伸出另外一只手,拇指抹了一下她的嘴角。
这亲密的动作让顾凉顿了一下,抬头看他。
“笑得这么甜,分我一点。”他说完,拇指贴上唇,啄了一口。
她不禁红了脸,轻蹙眉头咬着下唇,难为情的望着他。
李格菲难得见她这么害羞的样子,微红的脸颊与被她咬住的唇瓣,他缓缓低下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顾凉惊讶李格菲在公众场合对自己做这么亲密的事,她微微张口却正好方便了男人的唇舌莅临,他的手微凉,可是唇却很热。
顾凉微微的阖上眼,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在这样的国都里,优雅的城市景色与浪漫的氛围,她转念一想,放下拘谨迎合他。
萦绕于自己鼻尖的热息与熟悉的味道,让顾凉一下子就放松了,男人的大手托着她的后脑勺,温柔的用舌头舒缓女人的紧绷,他微微睁眼,看到顾凉闭起眼睛,李格菲暖了眼,加深了这个吻。
吻方歇,他顺势就把女人拉进怀里,紧紧的抱住她,最后亲了一下她的发鬓。
缓缓抬起头,李格菲半瞇起眼看着对面自己人把跟踪者抓上车,一下子黑色厢型车就开走了。
几秒钟后,他的微型耳麦响起一阵笑声,是雷克斯。
“你的行动暗号还真是亮瞎眼,亲完没啊?不怕蛀牙?”
李格菲微微放开,顾凉似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抬起头眼底有着一丝疑问。
看到她露出这么单纯又茫然的表情,李格菲忍不住又往下,把她难得的可爱『吻藏』起来。
“……”耳麦里的某单身法国男子表示手动再见。
在一个可以媲美联合国大会议室的圆拱型会议厅里坐满了人,中间上方的时钟写着目前时间:凌晨2点。
偌大的空间只有轻声细语的交谈,还有椅子移动的细碎声响。
右边的门被打开,先走进来的是一个白发的老者,尾随在后的是两个高大的年轻人,此时场内的人全部起立,鸦雀无声。
白发老者坐下后,全场的人才坐下,两个高大的年轻人分别站在他的左右两侧的台阶下。
“今天。”白发老者缓缓开口,语气沉稳有力。“我将把这位置交给我儿子。”
所有人露出震惊,却没有人说话。
是哪个儿子?左边还是右边?
静默了几秒钟后,白发老者缓缓起身,转向左边扬口一呼:“埃维斯。”
“是。”他微微欠身。
“上来,这以后是你的事了。”白发老者带了一丝戏谑,却听得出来他对这年轻人的重视与疼爱。
那人轻轻颔首,从容不迫的走上台阶,白发老者走上前与他握了手后,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便慢慢步下台阶走去刚刚那年轻人坐的位置。
他站在最中间,目光沉静的凝视下面全部的人。
在这个暗夜的世界里,他接受了下方四首领、三十二堂主,四十八分支的代表,总计两百多人的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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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要见您。”一个平头的男助理恭敬的站在白发老者前面,不背不吭的说。
白发老者挑了挑眉,转头看了另外一个『儿子』,似笑非笑:“这么快啊?”
“papa,这次我也帮不了你。”雷克斯脸色凛然,他态度恭敬却语气强硬。“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理,但我尊重他的意思。”
“希望他不要忘记我教过他。”
“我想他一直都记得,所以在等你收手,但是你不该这么做。”
白发老者淡淡的哼了一声,助理恭敬鞠躬扬手一比,眼前的白墙突然开了一个口,白发老者整肃了表情,慢慢的拄着拐杖走进去,里头的摆设简约却雍容,整体空间采日系禅风,却也极具现代感。
自门口进入后,下沉式的木质天花板,以风化梧桐木凹凸面为呈现的电视墙,木质纹理的垂直与水平交错,拉出了一种细腻的空间层次。
旁边的落地窗以长形雾面玻璃作为大面积开窗中的装饰带,为空间增添视觉层次,揉合日系风格所拥有的朴实质感与实用机能外,更注入了一种成功人士的识别,沉稳的色调与明亮的采光,赋予了一层心灵与生活双向极致的境界。
白发老者来到深灰色的沙发上坐下,这个场景彷佛不是审问,更像是去某一个朋友家拜访闲聊,整个空间的惬意感与楼下紧绷的气氛截然不同。
雷克斯进来后,白墙的入口迅速的掩上,密合的没有一丝痕迹。
此时从右边的房间走出两个西装笔挺的黑人大汉,两人向雷克斯微微鞠躬后走到刚刚白墙入口的位置附近站稳。
“先生,马丁先生到了。”平头男助理恭敬欠身,高挑的男人从一旁的阶梯上从容走下,缓缓来到落地窗前,映着的玻璃上隐约可见后方人影,好半晌,他慢慢的转身直视着老者。
冶艳逼人的丽容,瓷白肤色与浅色薄唇,色淡如水,双目幽然澄澈,宛如汪洋中一层薄薄的浮冰,不带一丝情绪的凝视眼前的老者。
那双眼睛明艳却透着疏离,清冷的语调随即扬起:“为什么这么做?”
马丁扬首看着高过自己头顶的男人,露出微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不知道?”他淡漠的看着这装傻的老者,接着男助理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恭敬的递给老者。
他冷声说道:“这些是什么?”
老者接过了纸袋,不疾不徐的慢慢打开缠绕在上面的白线封口,从里头抽出来的东西让他老脸一白。
这是他这几年污的私帐,他记得锁在保险柜里,门外除了需要指纹验证以外,还有一道只闪烁一秒动态密码锁。
“我认为我这30几年的酬劳不只这些。”马丁带着一丝嘲讽与无奈。“况且我也依照约定把位置给你,你现在可是我们的『先生』。”
“坐上这位置却失去我的『父亲』,我并不乐见。”他冷冷的吐出寒意。
“没错,我是你的父亲…比你亲生的父亲……”马丁语气略显著急的重申这个关系,却被他打断。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淡漠的望着马丁,沉声说道。
马丁顿了一顿,虽然已经做好准备,可是他还是没办法接受自己的死期将至。
他盗窃组织财务,外加更是监守自盗,滥用自身是『先生』的职权顺藤摸瓜。
“我明天晚上12点前要看到这些钱回到帐上,一毛不少,我会亲自计算。”
明天?马丁脸色惊愕地看着他,这是等于宣告了他的死刑定谳。
这些钱大半早就被花光,本想要趁着时装周弄一波混乱来掩饰他私下的交易,但却不知道哪来的蠢货把纸条递错人,功亏一篑。
马丁握紧拐杖,他能拿什么来还?这几年累积下来的金额给他再30年都还不出来。
他只剩这贱命一条。
抬起头看着曾让自己引以为傲的学生,他把自己以前的冷酷无情学的很像,甚至比起自己又更沉稳,却又更阴冷。
那么就让他这个老师再给学生上最后一课吧?
马丁快速的举起拐杖,直直对着窗边的人,瞄准他──
枪声响起。
与此同时一声嘶吼惨叫声划破整个空间的宁静。
握着拐杖的手瞬间血流如注,那把瑞士刀狠狠的钉入马丁的手腕,隐藏的枪早就掉到地上,那一枪射偏在另一处,落地窗的防弹玻璃上打出一个不规则的放射状白痕,子弹卡在中间。
“你还有时间。”他慢条斯理的说,彷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而那把瑞士刀像是自己飞出去的一样。
马丁痛的皱紧眉头,用着气音喷吼:“你、你居然敢这样对我!”
“这是你出的最后一份期末考卷,看来我答得不错。”音调清冷,咬字清晰,不带任何起伏与情绪。“东尼,带他出去。”
两个黑人大汉迅速的走上前来架住了马丁,只听见马丁发狂的怒吼咆哮,完全没有以往严谨威严的领袖模样,他颤抖的求饶,却仍然被拖了出去。
站在一旁的平头男助理微微欠身后跟着出去。
等到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雷克斯站在一旁看着他,缓缓说道:“我陪着你。”
话说完,却听见一声几乎难以察觉的冷笑声。
“我不是笑你,是笑他。”深邃的黑眸里染上一层冷冽与轻蔑。“刚刚他的样子,不像是我刚认识他的模样。”
因为贪,因为赌,一个叱咤风云意气风发的『父亲』,他最敬佩最感恩的贵人与提携者,如今成了鸡鸣狗盗之徒。
马丁曾经严以律己的行为与道义,现在都成了嗤之以鼻的黑色幽默。
“查是谁给他下套。”
“我让人再去追。”雷克斯沉声回应。
“是个女人,从他最近接触过的女人开始查起。”
“女人?”
“马丁不是蠢货,但是要让一个人变蠢,除了钱,再来就是色,而这两种刚好都是他的罩门。”反言之,男人骗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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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去找阿道夫开始,顾凉就有一种不安定感,况且今天的李格菲异常的迷人又黏牙,对她的举动甜的让自己有点鸡皮疙瘩。
阿道夫是个非常顶尖的情报头子,也是自己在任务中唯一结交的异性好友。
他从来没有失手过,拿到手的东西绝对是货真价值,可是他的情报也不好买。
不过,在顾凉面前,风流倜傥的阿道夫吃鳖了,或许是自己对他完全没兴趣的样子让他伤透了心,因此每次见面他总是带着强烈的讨好意味,只要是她需要的资料阿道夫都会无条件奉上,但是他从来不用寄送或是旁人传递,坚持要顾凉本人亲自面交。
她用到阿道夫的次数五根手指数得出来,她也从来不占人便宜,款项总是会在拿到后的24小时内打给他。
顾凉躺在床上,伸出手摸着已经凉透的位置,李格菲出去了,现在的时间大概是凌晨3点左右,她起床去洗手间一次,瞄了一眼床头柜的小时钟。
她不放心的起身,缓缓的走出卧室来到客厅,月光皎洁,微弱的光线从落地窗撒入,她坐在钢琴前,凝视着黑色琴漆中反射的自己。
她把双手靠在琴键盖上,头趴在手臂上,面向落地窗看着外面的景色,沉沉的吐了一口气。
什么时候她把李格菲看这么重了?一个大男人总不会走失吧?况且他身边还有王九一干护卫在轮班跟着,应该不会有事。
正当她揣揣不安时,一个温热厚实的触感贴上了自己的后脑勺,顾凉迅速的反应后转头,就看李格菲面色疲惫,目露哀伤。
这表情她从来没有看过,起身后下意识举起手摸上他的脸颊,轻声问道:“怎么了?”
只见男人一语不发的抱住她,把头深深的埋在女人的颈肩,那有点微烫的喘息与绵绵密密的吻印在她的脖子上。
顾凉被他的动作弄得有些无法集中注意力,只能抱住他,抓着他的衣服,又问一次:“不开心?”
“不问我去哪里?”他的声音轻浅,回荡在顾凉的耳际。
“身上没别的味道,应该不是去寻春。”她淡然轻噱。
耳边发出一声舒心的轻笑,顾凉感觉得出来李格菲紧绷的身体放松了,她也不自觉得把提到胸口的紧张感放下来。
“为什么在钢琴这里?”
“这里有阶梯台,离房间近又看得到门口。”
“所以你在等我回来?”他悠悠轻吟,啄了一口她微凉的耳垂。
“不然呢?难不成我要弹琴?”她没好气地回答。
“你会?”
“不会…应该说没有你会。”她大概只会儿童版的简单小星星。
李格菲缓缓的抬起头,深邃的黑色星眸如灿,目光灼然。
“让你等这么久,不弹一首好像说不过去?”
“嗯?”她顿了一顿,觉得李格菲话中有话……
男人的吻骤然落下,她惊愕的呼声到口就被封住,整个人被他抱起来坐在琴盖上,这个角度刚好可以让他随心所欲──饱览所有。
蜜色与白色交迭,衬着大面积的黑色,一首以春意为主题的钢琴独奏曲。
他弹着琴,琴音缭绕且充满着或轻或重的高低起伏,一把钥匙进入后并开启一场全新的视觉与视觉演奏会,月光沐浴下,香汗淋漓的那双手抚着这珍贵的琴,恣意想要挑战更难的乐章,纤纤修长的白皙手指灵巧且准确的按下琴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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