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最原始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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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米！伽！”一声惊天怒吼响彻了云霄。

洛萨像发疯了一样扭动着身体，左臂上的伤口因用力过度被撕扯的更大，血迹在地面上蔓延，他仿佛已经感受不到什么是疼痛，仅用自己残存的最后一口气挣扎着，面对挚友的死，他曾经是多么的绝望，在他的心中永远也无法原谅神父刚刚所说的话。

“——吼！！！！”

罗萨怒吼着，似乎整个大地都在跟着颤抖，身上的锁链嘎吱作响，拼命摆动的身体在锁链上磨出了血痕，他的眼中所留下的已经不是眼泪，而是一滴滴鲜红的血液。

“我要杀了你！我绝对要杀了你！我会追逐你的灵魂一直到地狱！我诅咒你！我用我灵魂作为代价！让你永世不得轮回！！”罗萨嘶喊着，就好像不到自己生命结束的那一刻，他就永远不会停歇。

三个信徒看着如此疯狂的罗萨，不禁向后退了几步，即使是被印术束缚着，他们也同样能感受到那股随时都有可能被这条疯狗咬死的恐惧。

神父面不改色的看着满身是血的罗萨，就像是再看一直濒死挣扎的蠕虫一般，他默默的扔掉了手上的枪，脱下自己手上的白色手套，一双褶皱而又长满褐斑的手露了出来。

“神···神父···难道你这是？！”一旁，那个会使用圆盾的信徒有些提心吊胆的问道。

“哼，这是用来处理垃圾的最好手段。”神父冷笑了一下，随后蹲了下来。

旁边的三个信徒见了，都默默地看着，谁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犹如一场比“契约反噬”还要骇人的仪式马上就要开始。

罗萨在听到手枪落地的声音时，就已经明白，神父已经决定要用他的契约来处死自己，那是一种如同死神一般的蓝之契约——腐朽。

罗萨第一次见神父释放契约能力的时，还只是刚来到教堂的那年，神父称自己是被神明诅咒的人，上天给了自己一个腐化万物的能力，为了给罗萨和德尔掩饰，神父将手伸进一栏苹果中，结果瞬间，那几斤苹果连同篮子一块儿，迅速腐烂成一堆烂泥。

现在想来，神父的这个契约也许正适合他那早已腐烂的内心，在这种能力面前，一切生命都将失去其存在的价值。

罗萨紧咬牙关，他毫不畏惧，等待并准备接受即将到来的一切。

“即使我死了，我也会在地狱诅咒你的，莫米伽！”罗萨发出了最后的终告。

那双丑陋不堪的手缓慢的向罗萨的头顶伸去，只要这只手一碰到罗萨的头，即将带来的是则是无法形容的痛苦，腐朽的力量会顺着罗萨的皮肤一直向内腐蚀，直到最后，变成一堆连苍虫都不想靠近的淤泥····

‘对不起了麟，将你连累到这里，将你代到这边的世界····呵呵，真是的，现在想想对你来说，我跟神父又有什么区别呢······欠你的，只能下辈子换了，朋友····’

带着对麟的歉意和对神父的憎恨，罗萨停下了身上的动作，静静的等待着死神一步步的想自己逼近。

······

“什么？！啊！·····”

“什么情况！”

“——啊！啊！啊！···”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什么？！！！”

在一阵不知所以的叫声中，罗萨似乎感觉到了有东西溅洒在自己脸上，流到嘴中时舌尖能尝到一股腥浓的咸味。

‘是血！谁的血？！现在是什么情况！’

罗萨担心是麟冲了过来想要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