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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九一封奏折换来的官职
(嘿嘿,升官儿了,什么官儿呢?得看了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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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鹏举心里一喜,高声道:“罪臣断然不敢欺君,实乃是千真万确!”
这时候,戴章浦睁开了一直眯着的眼睛,眼中精光闪烁,他大步走出,拱手道:“启禀圣上,臣有本奏!”
正德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讲!”
戴章浦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封火漆封口的信封,道:“这一本,却不是臣下的话,而是武毅伯连子宁的奏章。”
听到这句话,徐鹏举面色难看之极,手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戴章浦看了他一眼,轻笑道:“他生怕这奏章落入奸人之手,所以特意托臣下奏呈给陛下!”
“连子宁有本?”正德急切道:“快快呈上来!”
戴章浦把那火漆封口的信封递给了马永成,马永成撕开,正待检查一番,已经是被正德劈手抢了过去:“还检查什么!”
在正德心里,确实是对这个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年轻才俊期望极高,所谓爱之深责之切,所以在几日前正德得知连子宁有可能也会败逃的时候,脸色才会那般难看。而刚才起了杀心,说白了也是因为对连子宁的失望,还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被背叛的感觉——朕如此对你,你竟然如此负朕?
但是他内心里,还是希望连子宁能够不负自己,做到自己的期望的,所以这会儿一听到事情可能有转机,才会如此急切。
大伙儿都知道皇上的性子,倒是也不稀奇,只是都抻长了脖子往御座上看,很好奇连子宁奏章了说了什么。
只看到正德脸上的神色变幻,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嘴角也从下拉变成了上翘,眼角的深深皱纹似乎都松弛了下来,脸上越来越透着一股喜色。
正德把那一封短短的奏章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脸上效益越来越浓厚,终于是把奏章一放,一拍大腿,竟然是起身哈哈大笑。
马永成凑趣道:“万岁爷,何事这么高兴啊?”
正德把那奏章往马永成手里一递,道:“来,给大伙儿读读!”
“是,万岁!”马永成接过奏章抖开,尖利的声音响了起来:
吾皇万岁,龙体安康,臣连子宁百拜敬上。
正德五十年七月二十,我大明朝二十万北征军惨败于松花江北岸,臣得知,败因实乃北征军统帅,魏国公徐鹏举轻敌冒进,以致士卒疲倦欲死,扎营之地无险可守,亦无警备之事。海西女真起十数万大军夜袭,魏国公徐鹏举带头逃逸,致使群龙无首,士卒相互践踏,死伤无数。
臣领武毅军押运后勤于大军之后,七月十九魏国公率大军北渡松花江,当日酉时臣进驻喜申卫,以为大军后勤。至七月二十一,始闻噩耗。
魏国公领三千家将渡过松花江后直接南逃,不知去处,毫无停留,败军之将,如过江之鲫,团团北来,尽是入城而不过,只往南而去。
至此天崩地裂之格局,再无幸免。
臣心中惶切,难以明言。
臣本布衣,蒙圣上宠命优渥,累至高位,圣上恩德,非臣陨首所能上报,唯有率我武毅军八千将士,死守喜申卫,以报皇恩。
大丈夫马革裹尸,亦是生平幸事。
臣于此,携府军前卫千户张鹗,金吾前卫千户张子韬,羽林左卫千户孙绩,祝我大明,长祚万年。祝我圣上,福寿安康。
臣连子宁,正德五十一年七月二十二,亥时,喜申卫绝笔。
马永成尖锐的声音还在大殿中回荡,文武百官尽是失声,大殿中静悄悄的,除了中间跪着的徐鹏举粗重的呼吸声,竟无一丝一毫的声响。
这一封奏章,称得上是慷慨激昂,壮怀激烈这八个字,而且在雄壮之中,更是透着掩不住的决绝和惨烈。
这些大臣们已经可以想见,二十万大军溃乱,将领士卒尽数南逃,而只有八千人的武毅军,却是决定固守,和喜申卫共存亡。
而在他们面前的,是十几万精锐的女真大军!
大敌当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说得容易,但是做出来的能有几个?
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忽视,无法污蔑的力量和勇气,这一刻,更是不知道多少才华满腹的朝官儿脑中闪过四个字——古之名将!
更有些心思活泛的已经在想,这位武毅伯不愧是文人出身,以文官而行武事,确实是极有风骨的。
杨慎的声音打破了宁静:“诚乃义士也!”
他看向戴章浦:“戴大人,可有凭证?”
戴章浦微微一笑,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道:“里面是柱邦大城、可木卫、乞勒尼卫诸城守土文臣的奏章。”
杨慎点点头,却不接过,马永成接过来,递给正德皇帝。
正德草草的看了几眼,上面说的都是这几个城的文官儿听说北征军大败,都是惶恐,不知去向何处。派出人马去喜申卫附近查看,却见喜申卫城下已经是打的热闹,想尽方法和城中取得了联系,才知道城中是武毅伯爷在率军坚守。
至此,连子宁奏章的真实性,已经是再无疑问。
徐鹏举已经是瘫倒在地,只是伏地大喊:“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啊!”
且不说连子宁对他的指责,就说刚才连子宁奏章中提到的时间,已经是让他的诬陷破绽百出。
众人看向徐鹏举的眼神儿,已经是厌恶到了极点,世间竟然还有如此无耻之人?竟然这般**裸的构陷,明目张胆的欺君,当真是闻所未闻!
正德瞅了他一眼,眼中透过厌恶和杀机,想想也是憋闷,中山王的子孙,竟然沦落至此!
他终究还是没能说出那个杀字,只是一摆手:“下诏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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