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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长史的借刀杀人计其实绝对算不上高明,还漏洞百出得让人可笑,甚至就连伪造的书信能否一定送到袁谭公子手里,杨长史在用计时都没有考虑到这个细节,按常理来说得手的希望其实小得可怜。 M.但是,架不住咱们的杨长史走运啊,去战俘营挑信使的时候,要死不死偏偏挑中了诸葛亮派来的细作,结果原只是一件公报私仇的小事,就一下子闹成了轰轰烈烈的大事了。
当然了,如果杨长史真的是对诸葛亮用计,那么诸葛亮一定能让杨长史记住死字怎么写,还保证能让杨长史这辈子都忘不掉,但很可惜,杨长史不是在对诸葛亮用计,诸葛亮也不知道所谓的策反书信出自杨长史之手,先入为主的认定策反书信是陶副主任在用计,所有的盘算分析都是围绕着陶副主任做章,把一件原无比简单的事考虑得无比复杂,结果诸葛亮自然是非得晕头转向不可了。
不过对于诸葛亮来说还好,在这件事上,陶副主任也是他同病相怜的难兄难弟,事到临头时,陶副主任比诸葛亮更糊涂,也更晕头转向。为了体现咱们杨长史的神奇,现在就让我们也来看看陶副主任被无差别攻击命中时的精彩表现吧。
杨长史送出书信的第二天正午,陶副主任抽空到后营巡视了备战情况,发现因为周边树木稀缺的缘故,徐州军队的攻营武器准备得相当缓慢,被逼无奈之下,陶副主任只好安排一军返回平丘济阳伐木,然后通过水运把木材送到前线备用,结果伐木军队虽然依令立即出发了,陶副主任人却有些闷闷不乐了。知道如此一来,自军想要攻破官渡势必耗时更加漫长了。
刘晔是徐州谋士团中最擅长察言观色的主,见陶副主任神色不善,猜到陶副主任定是担心战事迁延日久,便劝道:“主公勿忧,正所谓是磨刀不误砍柴工,虽说我军想要攻破官渡肯定要旷日持久,但是只要基础打得扎实,能够在官渡战场上尽可能的多消灭敌军。将来我军再兵临许昌城下时,必然能够减少许多压力,得失还在两可之数。”
陶副主任很是勉强的点头,对刘晔的这个劝慰并不是十分接受,另一旁的荀谌则低声说道:“主公。郭图那边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从我军收集的情报来看,现在策反郭图应该希望很大,既如此,主公何不付诸实施,尝试出奇制胜?”
陶副主任有些犹豫,面露难色的说道:“友若先生,你的提议虽然很有道理。我也不只一次的考虑过策反郭图,可是我们怎么和郭图联系呢?我军斥候早有探报,敌人的官渡大营看守十分严密,就连他们出营哨探的斥候都要经过仔细甄别才能入营。我们的细作根混不进去,也无法与潜伏在敌营中的细作联系,如何才能把策反书信送进敌营?又如何能将策反书信送到郭图手中?”
“晔也正为此事发愁。”刘晔附和道:“这几天晔绞尽了脑汁,都想不出一个稳妥的法子把书信送进敌人营中。不知诸公可有什么妙计,助主公将策反书信送到郭图面前?”
足智多谋的贾老毒物和是仪一起摇头。这次全都拿坚守不出的袁谭军毫无办法了。荀谌则建议道:“主公,何不先策反一名敌人俘虏,然后让他送信?”
“不可!”刘晔第一个反对道:“策反俘虏做其他事或许还行,但是策反俘虏做这样的事就太危险了,一是无法控制俘虏依计行事,二是我军目前抓到的俘虏都只是普通小卒,他们即便不叛变,也几乎没有任何希望把书信送到郭图面前,稍有不慎,我军就会丢掉郭图这颗可以利用的棋子,还有可能被敌人将计就计,布下陷阱诱我军中伏。”
“对。”陶副主任点头,赞同道:“子扬先生所言极是,在诸葛村夫面前,我们绝对不能冒险行事,否则稍有疏忽,就是万劫不复!要想策反郭图,就必须先找到一条安全可靠的联络渠道!”
荀谌默然,也知道自己的提议太过弄险,稍有不慎就是后果不堪设想,被迫无奈之下,荀谌只得考虑自己再次冒险出使敌营,设法联系昔日旧友郭图先生。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名传令兵忽然急匆匆的来到陶副主任面前,单膝跪下抱拳奏道:“禀主公,我军伏路斥候在营外拿到了两名敌军士卒,他们要求拜见刘晔先生,说是有机密大事要向刘晔先生禀报!”
“咦?”陶副主任和贾老毒物等人都是一楞,忙将目光转向刘晔,刘晔人却更是糊涂,惊讶道:“拜见我?袁军士卒要求拜见我?你没有听错吧?”
“回刘先生的话,小人没有听错。”传令兵恭敬答道:“那两名敌军士卒确实是请求拜见于你,其中一人自称姓史名云风,他说只要先生你听到他的名字,就马上知道他的来意身份,负责哨探的陈将军见他说得郑重,故而特派小人前来禀报先生。”
“史云风?”刘晔更是茫然,疑惑道:“我不知道这个人啊?他怎么说我听到他的名字,就知道他的来意和身份?”
“先生不知道?”传令兵先是一楞,然后赶紧问道:“刘先生,那如何处置这两名信口开河的敌军士卒?”
“交给前营监军,审问他们的来历和身份。”
刘晔怕陶副主任等人生疑,索性便命令斥候将那两个莫名其妙的敌人士卒交给是仪负责的监军队伍,让是仪的部下审理此事,陶副主任和贾老毒物等人虽然心中疑惑,有心想要见见那两个袁军士兵,却又担心刘晔误会自己对他生出疑心,不利于军中团结,所以也就没有说话,任凭刘晔如此安排了。
事还没完,当陶副主任等人巡视完了武器工地后。回到了中军大帐刚想着手署理军务,前营监军却又派人过来禀报,说是那两名袁军士卒在审讯中咆哮大吼,坚决要求刘晔接见,那个叫史云风的袁军士卒还质问刘晔是否想要言而无信,答应给的官职赏赐又想赖帐?如此一来,陶副主任和贾老毒物等人难免是更糊涂也更疑惑了,看着刘晔的眼神也有点狐疑了,刘晔却开始叫苦了。心里骂道:“史云风匹夫,我是那里得罪你了?怎么盯着我就不放?难道你不知道,我的主公才是真正的外宽内忌,你这么一闹,潜伏我身边的内卫至少得加一倍!”
无可奈何之下。刘晔也只好主动离席,向陶副主任拱手说道:“主公,晔恳请主公开恩,将那两名俘虏押进大帐当面审问,以证微臣清白。”
陶副主任有些犹豫,陶副主任确实猜忌心很强,对几乎每一个人都从不放心。但是做为优秀人民公仆,陶副主任却又知道什么叫睁一眼闭一眼,对臣下的一些胡作非为都是心里明白,表面却装做不知——所以杨长史这样的极品才能在陶副主任的队伍混得风生水起。再所以刘晔即便是自请当众审讯俘虏了,陶副主任也有些不想接受刘晔的好意——如果真的当众审出那两个袁军士兵和刘晔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结,那么不仅刘晔下不来台,一心想要打造所谓和谐徐州的陶副主任更下不来台。
考虑到这点。陶副主任说道:“不必了,子扬先生你亲自去看看就是了。我信得过你。”
一心想要证明自己清白的刘晔有些犹豫,但考虑到自己在某些事上确实屁股不干净,所以还是接受了陶副主任的好意,拱手说道:“多谢主公信任,那晔去了。”
说罢,刘晔赶紧随着传令兵匆匆赶往前营,留下陶副主任和贾老毒物等人在中军大帐中署理军务——当然是一边署理公务,一边在心里狐疑不定,“那两名敌军士卒,为什么一定要见子扬先生?子扬先生,又许给了他们什么样的赏赐?”
没过多少时间,刘晔很快又回到了中军大帐,让陶副主任和贾老毒物万分意外的是,刘晔先生去的时候表情是满头雾水,回来时表情简直就是失魂落魄了,一脸难以置信的向陶副主任说道:“主公,臣下今天是不是撞邪了?那个叫史云风的敌军士卒,竟然一口咬定说臣下不是刘晔刘子扬,又说机密大事只向他见过刘晔禀奏,否则他宁死也不会多说一个字!臣下无奈,只好把他们押到帐外请主公亲自审讯了。”
“一口咬定你不是刘晔刘子扬?”陶副主任彻底傻眼了,旁边的贾老毒物、荀谌和是仪等人也是面面相觑,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再搞不懂也必须搞懂了,为了谨慎起见,陶副主任也只能是立即传令押解两名袁军俘虏入帐,很快的,两名被五花大绑的袁军士兵就被押进了徐州军队里最紧要的大帐中,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的袁军士兵还在进帐途中大吼大叫,“我要见刘晔先生!我要见刘晔先生!说好了封我做都伯督税吏,赏我两万钱,让我给你出生入死,现在我办好差使了,又想躲着不见我了,没门!”
“都伯督税吏?两万钱?啥意思?”陶副主任张口结舌间,坐在左侧第二排的荀谌已然跳了起来,冲着另一名袁军士兵惊叫道:“郭所郭公弃?怎么是你?你怎么穿成了这模样?”
“友若先生?”郭所也认出了荀谌,表情先是一喜,然后脑袋一昂,很是骄傲的说道:“友若先生,这难道就是贵军的待客之道?我奉兄长之命前来与贵军联络,贵军先派一名低级小吏欺骗,又将所五花大绑到此,受尽羞辱!”
说罢,郭所还仰天长叹道:“兄长啊兄长,看来你我兄弟,还真是寻思错了啊!”
郭所的所谓叹息不过只是欲擒故纵,这点三国时代的顶级说客荀谌当然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不过让荀谌想不明白的,却是郭所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跑来这里,又莫名其妙的坚决要求见刘晔见到后又一口咬定刘晔不是刘晔?但眼下显然不是考虑这么多的时候,知道机会可能来临的荀谌只是赶紧转向了陶副主任,介绍道:“主公,这位将军便是大名鼎鼎的郭图郭公则先生幼弟。郭所郭公弃,公弃将军幼年时父母早亡,是公则先生以长兄身份将他抚养长大,是公则先生的爱弟兼心腹。”
“郭图先生的弟弟?”陶副主任惊喜得眼睛差点没有瞪出眼眶,赶紧跳了起来,冲到郭所身边,一边亲自为郭所松绑,一边向郭所身后的押解士兵呵斥道:“大胆,你们知道他是谁么?这位将军的兄长。就是袁谭匹夫的军师!还不快向郭将军请罪?”
无辜被叱的徐州士兵含羞忍辱的请罪,郭所却大模大样的一挥手,道:“罢了,也不能怪你们,是我怕走漏消息。没敢直接报出身份,与你们无关。”
“还快谢谢郭将军?”翻脸比翻书还快的陶副主任再次呵斥,“下去,记住,把嘴巴闭上,走漏郭将军的半点消息,小心你们的脑袋!”押解士兵一起唱诺。老老实实的退了下去,那边史云风也跟着沾光,被松了绑还得以安排座位,接着陶副主任又马上下令上酒上菜。要亲自为郭所将军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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