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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仔细回忆讲述了叔公丧葬的所有细节,这对她这个年纪的老太太来说,是一件颇费心神的事情。她讲述完就犯困,我爸妈只好陪她上去补觉。
我和张死墨留在地下室里,面对浩如烟海的文件资料,只能硬着头皮整理。奶奶说我爷爷在叔公死后,有段日子会频繁地写信寄信,没事还总往废品收购站跑,花大量资金购买各种废旧报纸书刊回来裁剪。
这是一个很值得深思的疑点,首先我爷爷这个人,前半辈子都和风水打交道,虽然经常跑外地替人相宅相地相坟头,但大多生意交往都是一锤子买卖,即使有第二次第三次请他的,也只限于生意往来,人家出钱他出力,就是这么简单的合作伙伴关系。后半辈子更不可能,天天扛锄头下地累死累活为养家奔波,每天泡田里能说话的就是村里的庄稼汉,我爷爷这人有文化也有旧时代读书人身上的酸腐,心气儿颇高,那个年代的庄稼汉普遍没文化,他跟那些人没什么可说的,就更别提写信了……
我用排除法把我爷爷的人际关系排了一遍,早年他做风水先生交到的那些奇人异士,再他退出行当以后,大都没了往来,比较亲近的可以算得上朋友的,大概只有那个帮我起名的瞎子,不过瞎子跟我叔公死亡这件事儿没什么关系,我奶奶肯定他没参与,一方面是瞎子只是个算命先生,他的才学到战场没啥用武之地。另一方面就是我叔公支援前线那几年,瞎子就在村口的小卖部旁边支着个算命摊子,低头抬头总能看到。
一一排除之后,我和张死墨都认定我爷爷那些信件一定是寄给当时的张家族长,但张家那个时代人还是挺多的,族长的位置都是靠大家推举有才居之,当时的张家族长和张死墨的亲缘关系很远,而且去世很早,张死墨对这个人也不大了解,更别提见到我爷爷书写的信件。
但张死墨说信这东西不同其他,因为它是一种交流方式,有来就有往,有寄就有收,如果那些回信没有被我爷爷烧掉,一定是珍藏在这些文件资料堆里。没办法,我们只有把资料按类别年代整理分类,这是一项巨大的工程,最后一块整理完毕的时候,我俩都累瘫在地,不过看着已经分类的资料还是蛮有成就感的。
最终回信终于找到了,如同预料的确是和当时的张家族长,不过从回信的内容看,张家族长对叔公的死亡也知之甚少,他说79年震惊圈中的“聚众斗法事件”,其实最开始是由越南发起的,发生在152高地,55军三连士兵身上的怪事,其实只能说是一切的导火索。
当时营部有命令,要求三连在三天内攻克152高地以免延误战事,三连连长张士贵久攻不下,倒在第三道壕堑的战士越来越多,连里的战士却越来越少,上报的消息很快传回国内,国内方面立刻调遣人手,很快就找到了张家,张家当时的族长接到通知的时候并不在家里,但来人在这件事上很着急,只好派了两个家族里的年轻人去解决这件事。
这两个人抵达后查看了152高地的战况,却没有立刻行动,而是让三连长张士贵上报营部通知他们的家族支援,据转报,当时这两个年轻人的原话是:““没想到这越南偏隅之地,竟也有我等同道中人,而且似乎实力颇为不俗,手段更是狠辣,万不可小视。”
回信中提到,当时张家的年轻人在支援赶到时,已经协助三连拿下了152高地,他们说三连士兵中的是一种降头,在第三道壕堑的地下,掩埋着一个装有虫降的陶土坛子,这种虫被封在坛子里的时候,其实是处于休眠状态,施术者将坛子打开,空气进入坛中又经过日晒,这些虫降苏醒,爬入土壤污染了周围的土地,战士匍匐爬过去的时候,虫降随即经土壤接触进入人体,释放一种类抑制素的物资,麻痹人体的意识和神经。这是一种比生化武器更绝的武器,但152高地只是整个战场的一角,张家的年轻人分析说,既然这种虫降应用在这里,那不排除在其他地方也有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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