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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鱼助手的话虽然不怎么顺耳,但无疑道破了这个世界的真相,回去我妈如果问我这趟出来最大的收获是什么,我的回答一定是现实的很多东西,和学校里老师告知的一点也不一样。或许这个社会才是一个人人生中最该读的一本书,可惜我们都被保护得太好,所以在走出学校步入社会,最大的体验就是你会觉得自个像个裸奔的婴儿,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学,学校里学的那套,现实中是用不上的。
其实钓鱼助手在这儿的时候张死墨也没有布置什么,只是借他语言的便利,叮嘱了大婶今晚的很多注意事项。
小男孩的病房并不是单人间,负责给他打针的护士说,只是因为这间病房处于走廊最里端,位置不好,所以大多数的病人不愿意在这里住,即使因为没床位暂时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有床位了也会立刻搬走。
我想大婶的儿子一直住在这里一定是经济因素,这里的床位费肯定因为地理位置要便宜一些,钓鱼助手跟护士打听这些的时候我也没插话也没让他找大婶求证,毕竟这话问出来是很伤自尊的。
张死墨给大婶的叮嘱很简单,他说今晚大婶在23点前必须离开这里,换她丈夫过来看护,详细的原因他没有多说,但张死墨救了小男孩的性命,大婶对此非常感激,他没有多说她也没有多问,一口答应就去给老公打电话。
本来小男孩的父亲今晚是要在工地加班的,但接到老婆的电话迟疑了下还是答应赶过来,张死墨让他过来时带一尺红布,什么花纹都不要,只要颜色够红够艳丽。
我想起我爷爷过世时,老家大办丧事,负责主持丧葬的是村里颇有威望的长者,我是要叫表叔公的,虽然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表叔公算个什么辈分,但有一项却记得特别清楚,这个表叔公跟我爸提的第一件要准备的东西就是一尺红布,红布要崭新,买来后撕成一指宽的布条,来参加的宾客每人一根系在扣子上,来参加丧礼的车也要系上一根,据说是“化煞”用的,也不知具体是什么道理。
现在张死墨又要这东西,我心道难不成和我爷爷丧事那会一样要戴布条,但也没问他,觉得提前知道了反而没意思。
小男孩的父亲很快从工地赶来了,带的红布用牛皮纸包着,还捆了根麻绳。这人一看就是在工地做苦力的,晒的黝黑,穿着一件并不十分干净的T恤,小臂肌肉分明线条非常硬朗,他倒是能说一口比较正宗的泰语,大概是早年出去闯荡过,即使没有钓鱼助手的帮助,张死墨和他的交流也不算困难。
张死墨跟他说还需要一瓶酒,但泰国本土的酒不行不够烈,一定要白酒才好,问他是否知道附近哪里有卖,我心说你他妈要白酒怎么不早点说了,之前去镇上我们住的那家旅馆旁边就有个便利店,虽然小了点破了点,但我的确看到它的货柜上有摆着国产二锅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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