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毁容，轮回与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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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炎滚滚，刹那间吞没雪伊舞雪白的身影，可下一刻朱雀之灵身形一滞，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着另一个方向疾射而去。

再看白炎滚淌之处，却哪里还有雪伊舞的影子，只剩下一团冰晶融化成白雾，又迅速地在雪封千里的神通之中凝结，化作雪花纷飞不已，笼罩了捂着脸在地上惨叫的蛇魅。

“那里！”

众试炼者惊恐扭头，却看见蝶雨和栾狂二人之前，竟然各自出现了一道雪伊舞的身影，同样的冷漠，同样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冰雪之界，每一朵冰晶雪花皆是雪伊舞的化身！

蝶雨抬头看着雪伊舞，却没有多少惧色，实为蛮兽的它，与人类的思维方式终究有所差别。

之前与乔曦明一战，它已经身负重伤，如今雪伊舞要对它下手，它绝对无法阻止，可是这并不代表它会就此放弃。

然而雪伊舞只是淡漠地看着它。

“放心，我不会杀你。”

蝶雨的目光这才露出惊异之色。

雪伊舞回头，看向另一个方向，而蝶雨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却看到了远远的栾狂，他的面前也有一个洁白的身影。

“看着他，我要让你明白人类的感情，让你感受失去的痛苦。”

失去的痛苦？

蝶雨皱眉。

它是蛮兽，并非人类，与栾狂实际上并无太多关系，栾狂充其量只不过是那个为它出生贡献了最后一份念头的人，仅此而已。

若雪伊舞要杀栾狂，蝶雨自觉心中不会有半点波动！

它只是觉得，人类的做法，真是奇怪。

另一侧，栾狂看着身前雪伊舞，神情之中竟然也没有多少害怕，反而极其平静，与雪伊舞对视，却是率先开口道：“我是挟持你威胁乔曦明的人，你杀了我，能不能放过她？”

雪伊舞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以为，它是你的亡妻？”

栾狂目光微变，没有回答。

“放心吧，我不杀它，区区一只蛮兽，人类的死亡无法让它感到后悔……至于你，乔之前有查过你的过去，今日，我便抽取你神魂记忆，让你重回往昔，轮回你心爱之人死亡之境。”

这一句话，彻底击碎了栾狂的平静。

冰雪再临，竟划出一道蜃龙之影钻入栾狂体内，半息后钻出，叼住了一颗湛蓝色的光团。

“记忆，再现。”

圣器蜃珠破碎，雪伊舞却继承了一部分属于蜃珠的力量，此刻雪花纷飞中，竟幻化出一片场景，一个绝美的女子与另一个男人如一对璧人正相视而笑，下一刻天塌地崩，女子被鲜血染红，化作残肢遍地，让男子失神，疯狂哀嚎。

试炼者看出来，那女子的模样，竟与蝶雨一般无二，而那男子，正是栾狂！

雪伊舞竟施展蜃龙之力，让栾狂的魂魄堕入了他最恐惧的记忆之中，无限轮回。

蝶雨看着栾狂的惨境，却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出现太大的波动，这让其他试炼者深感寒心，同时也纷纷疑惑它与幻境之中的故事到底有着怎样的关系。

这时，它身前的雪伊舞回过头来，再度冷漠地看向了它。

“你本蛮兽，自然无法领悟人类之情，但你吸纳了他的念头，已然残留了他心中亡妻的印记。我虽无法无中生有，但若据此凝聚出以往之人的记忆，却非难事。”

蝶雨还未明白雪伊舞的意思，蜃龙之影再现，喷吐出一股浓浓白雾，雾中光影闪现，却是那个与蝶雨相貌一般无二的女子，一颦一笑，哭笑喜闹，各种各样的画面迅速闪过，然后瞬间笼罩了蝶雨。

那双粉色的眸子瞬间闪过相同的影像，逐渐黯淡，化作黑眸。

“今日，你化人，尝失去之苦。”

蝶雨软倒在地，黑眸正对下方湛蓝光影中的栾狂，看着他狂乱的嘶吼，眼角竟有两条泪迹滑落。

“大胆试炼者，你已触犯试炼规则，吾当赐汝一死。”

朱雀之灵如一道雷火闪过，击溃了下方雪伊舞的影子，然后以光影之速逼近蝶雨处的雪伊舞，赤炎滚滚，涨落千丈，势要将雪伊舞烧灼成灰。

火光所过之处，白雪消融，竟是将雪封千里的神通破开，使雪伊舞无法再轻易瞬移。

那股火焰之力，比之前对战蜃珠之力时的火焰威力更强！

然而，雪伊舞只是平静的转身，看向了朝她冲下来的朱雀之灵。

“圣地之塔，凝生灵之气演化圣灵，却漠视人类自相残尸，助纣为虐，此等圣灵，不要……也罢！”

轰！

冰雪之力蓦然爆发，雪伊舞冲天而起，体表闪烁水晶冰光，脚踩一直雪白的独角圣兽之影腾飞，径直朝着朱雀之灵对撞而去。

……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