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问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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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前，梧桐树上树叶零落。楚暮轩望着这一幕，心里想着距出征的日子已经屈指可数。如果这个时候他还不能确定倾城的心意，那等他离开京城之后就遥遥无期了。

于是，他策马来至顾府，因为早已是顾家小姐的“熟客”，所以自然也无需通报。毕竟，顾学翰并未在顾府内明文勒令他楚暮轩不准踏入顾府半步。

在赏花长廊处，他与顾学翰撞了个正着。

“楚尚书，别来无恙！”顾学翰远远地便朝着他一面拱手，一面走近。

楚暮轩尽管感到不舒服，却也得迎上前去：“托顾太师的福，一切顺利安康！”这一颇有玩味的对话令双方心里此刻均暗潮汹涌。

二人对视，眼里寒气逼人，仿佛他们周遭的空气也在相互排斥。

顾学翰坚毅的面容转而亲近，他微笑道：“楚尚书此次前来想必是来找倾城的吧？”

一语中的！楚暮轩十分反感倾城的名字从顾学翰嘴里说出，因为那会让他感到他听到的不是心上人的名字，而是一把刺向他心头的利剑。

“顾太师多虑了，其实我是专程来找柳兄下棋！”楚暮轩面不改色地矢口否认。

“原来如此！老夫也有事将进宫一趟，楚尚书自便！”顾学翰眼角微闪，狡黠地告辞。

楚暮轩自不必理会顾学翰的行动，现在他的心思全放在了顾倾城身上。待顾学翰一从他身旁走过，他便快步朝倾城闺房的方向走去。

快到倾城的闺房门口时，他刻意放轻了脚步，控制住呼吸的频率。

走至门口后，他并没有敲门进去，而是躲在门口处微微探头观察她在干什么。

倾城坐在金丝织锦流苏铺就的红木圆桌旁，桌上的紫金香炉生出香烟袅袅，将她的记忆不断往前重翻，她一直注视着左手握着的那块蝴蝶玉佩，右手则拿着手绢不住地擦拭滚滚的泪水......

楚暮轩看到此处心痛不已，陌离若走的这几日，倾城比先前消瘦了许多，连背影都显得如此单薄无助。

最终，他还是下定决心走进闺房。

他踏入门槛的那一刻，倾城立马转头看见了他，惊讶道：“你来干什么？”一边问他，一边擦拭眼睛。

没有经过倾城的允许，楚暮轩就坐在了她的身旁。他一手放在圆桌上，一手情不自禁地抚着她的脸颊，心疼道：“你眼眶都红了，也瘦了！”

倾城拨开他的手，赌气似的转过去对着香炉，不再看他。

楚暮轩握住倾城的手，深情道：“倾城，过不了多久，我将离开京城去边疆。我现在真的很想知道你对我到底是何心意？”

他痴痴地望着倾城的侧颜，等待着她薄唇轻启的目光就如同等待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

“心意？我对你的心意于你而言又有何意义？”倾城轻蔑一笑，眼睛不愿离开那块蝴蝶玉佩。

“当然有意义！”楚暮轩着急了，他握住倾城的双臂让她面对自己，诚恳道：“倾城，你知道的，我爱你，我现在急切地想要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如何？”

“我不爱你！你满意了吗？”倾城违心道。

听到此话，楚暮轩的脸色一下子阴沉，怀疑道：“倾城，我这一去生死未卜，你难道就不肯和我说实话，一定要让我在战场上含恨而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