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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周雄还专门跑到兰馨梅那儿去诉苦,太没挑战性了,问能不能加大点难度,整些一般人所难以办到的事情,让他的聪明才智得以充分挥。八一 中文网 当然,这个……这个报酬方面也相应的高那么一点点就行。
鉴于他的积极表现,第二年也就是一九九九年,兰馨梅连续给周雄布置了好几项任务,总共大约有四五件事吧,有送人,也有接运货物,全部都顺利办成了。
他的辛勤劳动换来了丰厚的回报,沾口水数钱太累,得数钞机帮忙。具体数目?还没问,反正是一想起来睡觉都会笑醒的那种。
看整体局势比较平稳,到第三年,兰馨梅果断作出决定,离开海城,到北方的云水市去展,名义上是去那里开世纪豪庭的“连锁店”,实际上她在海城已不再承揽工程,等于将公司大本营给废弃了。
兰馨梅平静地躺在病床上,将她前些年的精彩故事全部坦露在于飞的面前。由于她毕竟还是个刚刚才昏迷过去,现在虽然醒转了,却依然躺在病床上挂着点滴的病人。我们不能苛求她的思维脉络有多么多么的清晰,好些地方其实是跳跃式的、略显混乱的,我只好在语言文字的表述上整理了一下下,加工了一下下,所以读起来还比较流畅。
但天地良心,她所讲述的基本事实,我是丝毫都不敢违背的!不信你可以找她本人问个明白,求证一下,就会知道我所言非虚。
如果估计没错的话,她现在应该还在监狱里蹲着,你正好帮忙看看她是胖了还是瘦了,高了还是矮了,是不是依然风姿绰绰。对了,顺便带条烟过去,她现在酒没处喝去,爱上抽烟了。品牌无所谓,不过最好档次高点,这样她兴许会跟你讲得更多。
有人要问了,啥叫送人呀?又是送人又是接货的,都给搞糊涂了。
我前面说过,这里的送人指的是偷渡活动,就是组织人员非法偷越国边境。
兰馨梅涉足这一行业的那几年,正是沿海地区重新兴起偷渡热的时候。边防部门打击的力度不断加大,但境外遍地黄金、只要出去就能挣大钱的诱惑太吸引人了,还是有大量的年轻男女不惜倾家荡产以身犯险,前赴后继地投入到去境外掘金的美丽梦幻当中去。
在这种环境下,有着一定境外接运渠道的偷渡组织频频出手,大肆招揽生意。虽然还不至于像专门等在红绿灯旁边向过往小车推销小玉兰花串的老太太一样,将手晃两晃,停车,接受询问!要花么?刚摘的,贼新鲜……不对,应该问:要偷渡么?名额快满了,加你一个刚好,明天就启程,赚他娘的外钞去……他们还没有嚣张到这个地步。
但如果到迪厅、酒吧、网吧等地方一张罗,准有不少男女青年争相报名。有些人在网上某QQ上得到消息后,还千里迢迢地从外省赶过来,哭着喊着要加入偷渡队伍。
这群不管采取什么手段都强烈要求出境的年轻人中,有些是明知非法却仍要去的,一上来就问:偷渡费用多少?而被问的人也毫不含糊:按市场价,童叟无欺。组织者开诚布公,参与者交得爽快。被抓住了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凉拌!乌鸦嘴,哪里就那么巧会被抓住的,大不了拘留罚款嘛。好,没问题,跟定你了。交易完成,也就一眨眼的功夫。
有些人则是压根儿就不清楚内幕的,只以为是正常的外出务工,看别人都交了钱,自己也赶紧交钱,生怕失去外出机会,糊里糊涂就将自己给交代在别人手上了。
你说说,就这种形势,还怕找不到客源?
至于接货,这个不是什么生僻词,电影里到处都在用,就是搞走私的,因为不是重点,只能算是杰安他们偶尔为之的副业,这里不多说了。
还是回到正题,接着说兰馨梅这次病床上的坦露。应该承认,她的这种完全不设防的坦露需要巨大的勇气,一般人隐藏都唯恐不及,即使要说也可能是思前想后、犹豫半天,到最后仍是遮遮掩掩,不一定敢吐露真情的,怕给自己带来麻烦甚至危险。
但对她来说,于飞可以算得上是她同一条战壕里的亲密战友,通俗地说是就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她对他是信任的、依恋的、在身心上都可以全方位开放的,有什么必要去设防呢?又有什么不能直说的呢?
“这么说,你真的就是周雄他们经常念叨的那个‘洪哥’?”一路地听下来,犹如剥茧,疑惑一层层解开,于飞已经由刚听说时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平静地问。
兰馨梅不禁有点莞尔:“什么叫经常念叨呀?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难听呢?他们背地里好像是叫我洪哥,当面都叫我兰董的。”
“干嘛叫洪哥呀?有什么说法?搞得我一直以为洪哥是个男的,而且肯定是个老头子。”于飞也笑了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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