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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京城,好似一潭死水般寂静。
趴在房顶之上,楚离忽然间很后悔给唐沐帮忙。他感觉师傅的悲剧似乎正在自己身上重演,师傅与唐林,自己与唐沐,这明明就是一幕残忍的轮回。陷害朝廷命官,这个罪名已经足够逼一个人隐姓埋名远走他乡改头换面了。
对了,还有那个玉扇书生,也就是唐沐的爹,师傅曾经提起过这个人,但是次数很少,少到自己压根想不起来师傅何时提过,只是脑海中隐约有一丝印象而已。
那个人后来怎么样了?
莫非跟师傅一个下场,被迫毁容改名隐居他乡?甚至说,连毁容隐居的日子也已经没福消受了?真若如此,为什么他儿子会活得如此风光?
那小子又有什么能耐来保证自己和杏儿的安危?
他的靠山是谁?
既然他如此神通广大,这件事又为什么非要找自己这么一个初出茅庐的小毛贼去做?
难道真像他所说的,是因为自己拿着师傅的剑?
不知不觉,夜色已近四更,但下面院中,仍有一个房间灯火通明。按照唐沐提供的地图,这间房是刘府的书房。
没错,刘府。
吏科都给事中刘此亮的家。
只要有灯亮着,就说明有人没睡。只要有人没睡,就不能动手。这是师傅传授过的铁一般的规矩。五更天便是早朝,眼下留给自己行动的时间已经不足一个时辰,那个老不死的,为何如此能熬?难道他不用睡觉?
好不容易,一个瘦高个的半大老头端着油灯开门出屋直奔厢房,不一会的功夫,火烛熄灭,整个刘府终于与那死水一般的浑暗融为了一体。
银票要藏在一个他自己都找不到的地方。因为即便是栽赃,官兵也要隔上几天再上门搜查,在这几天之中,要保证银票不被他自己找到。说实话,这个要求,着实把楚离难住了。
这所谓的刘府,根本就不能叫“府”,这套宅子就算放到乡下,都算不上体面,让人很难相信这里面竟然住着个当官的。除了一进门的影壁墙之外,内宅只有三间房,正北是厢房,而东西两侧分别是书房和厨房。在厨房转了一圈发现根本没有藏银票的条件之后,楚离只得摸进了那间刚刚还灯火通明的书房。
不愧是清官的书房,除了书,还是书。
把银票夹在书里是个不错的主意,最保险的方法便是找几本蒙尘最多的冷僻书,然后把手头这几张新旧不一的银票分散着塞进去,之后便只能求老天保佑这个夜猫子清官不要心血来潮逐本翻阅。一旦被发现一张,可就全露馅了。
用随身的黑布罩住窗户,楚离打开了火折子。咦?书案上,这厚厚一摞,是什么?
奏疏。
莫非这老不死的大半夜不睡觉,就是为了写奏疏?
这么多的奏疏,难道都是为了弹劾太子?
当然不是。
带着一丝好奇,楚离随便从堆积如山的奏疏中随便扯了一本,翻开之后一下子便呆住了。这份奏疏要弹劾的并不是太子,而是兵部右侍郎、右副都御使、辽远总督严龙灿。弹劾的理由是严龙灿在总督辽远军务期间克扣军饷贪污军费,导致戍边大军军纪废弛,此外还娶鞑靼公主之侍女为妾,有里通外敌之嫌,奏疏落款的时间,竟然是十天之后。
对于朝中的官员,楚离知道的并不多,例如之前那个记账本的段广礼和眼下这个刘府的主人刘此亮,皆是闻所未闻。
但奏疏上这位严龙灿,楚离却再熟悉不过,因为一直以来他和师傅住的那个边城小县就在辽远,严龙灿的辖区之内。
对于这个人,楚离是有一定耳闻的,确实贪财,时常克扣军饷,只要是当兵的就没有不骂他的,也确实是个色鬼,最高纪录曾经一年之内连娶三房,但楚离明白,这个人,贪不贪色不色都放在一边,却绝对不能下台。自己跟师傅混迹在辽远的十年间,前后换过三任镇边总督,唯独这个严龙灿在任期间东虏人不敢进犯,边城百姓才得以休养生息。一旦此人被弹劾,朝廷若换上一个酒囊饭袋去镇边,至少自己曾经生活的那个小县肯定遭殃,那些熟悉的面孔,说不定哪天便会沦于东虏人的铁蹄,例如那个只认钱不认人的李捕头,虽然自己每天做梦都在盼着他能早点死,但却不希望他死在敌兵的刀下。
再扯出一封,还是弹劾,对象依然不是太子,而是广南都司佥事徐文正,仍然是个楚离听说过的人,弹劾的理由是蓄意放走海贼,有通贼之嫌;且向朝廷隐瞒其父死讯,逃避丁忧,不忠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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