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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玺暮城与墨初鸢兄妹禁/忌丑闻,萧瑾彦让岳麓翰通过几家信任的媒体,把此事炒作起来。

炒的越热闹越大越好,舆/论效应起了连锁反应。

网络上,由之前谩骂墨初鸢的吃瓜群众渐渐地路转粉,加上岳麓翰命旗下网络营销公司注入一批又一批水军,许多人对之前震惊月城的丑闻持冷静客观态度,有的网站专门建立粉丝区,为受冤枉的墨初鸢和玺氏总裁公开道歉。

渐渐地,兄妹丑闻事件归咎于玺国忠为了谋取玺氏而恶意捏造。

萧瑾彦运筹帷幄,看准时机,让数十家新闻媒体于一天内同时公开关于他与墨初鸢非血缘关系的医学鉴定撄。

此鉴定火候正好,顺理成章的推翻之前不实的兄妹丑闻。

萧瑾彦终于给曾经受到的屈辱和谩骂的墨初鸢昭雪偿。

只是,关于玺氏总裁玺暮城之前去了哪儿,如今又是什么身份,一再成谜。

萧瑾彦与新闻媒体断开一切关联,彻底消失在大众视野中,小报记者和狗仔都难以拍到一张照片。

传言,玺暮城与墨初鸢双宿双飞,恩爱如初。

传言,玺暮城隐退商界,再不问生意场上任何事宜。

传言,玺暮城和墨初鸢生了一双儿女,一家人其乐融融。

不管如何,许多人在网络上纷纷留言,祝福这一对令人艳羡的有情人。

此事消弭,终成一段佳话。

?

那夜,玺国忠遭人暗杀,警方在码头附近经过严加排查和搜寻,却始终未调查出蛛丝马迹,连一丝痕迹都未查出来。

由于罪证确凿,玺国忠徒留一世骂名,他的死成为一桩悬案,上面顾忌社会反响,封闭存档,并未再查。

玺国忠其背后残余的势力和黑道上一些乌合之众,相继被警方连根拔起。

树倒猢狲散,之前追随玺国忠的一些人,有的倒戈相向,有的落井下石,有的怯弱,主动伏法。

玺家宗亲和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认为玺暮城和玺国忠彻底决裂,便不知死活的打起玺家老宅的主意,并借机瓜分玺家老宅以及玺国忠名下资产。

尤其是玺盛超和玺盛天的家眷,为了争夺玺国忠遗留的资产和老宅基业打的不可开交。

连最近一直销声匿迹的玺丽娜,突然冒出来要分一杯羹。

豪门争斗加上玺家一度出事,一而再再而三的沦为月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萧瑾彦本欲作壁上观,但是,玺家和玺氏是玺盛林一直以来用命守护而来,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群长期以来依附玺家换来锦衣玉食的寄生虫把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玺家再次搅的天、翻、地覆。

所以,玺国忠葬礼之后,萧瑾彦作为玺家唯一的继承者,宴请所有玺家亲朋和一脉宗亲,念在微不足道的一丁点儿亲情,他把玺家老宅少余资产分给玺盛超和玺盛天家眷。

其一,玺盛超监禁坐牢,家有妻儿,萧瑾彦为了保全玺家名誉,也为了不让外界再诟病玺家,分配玺盛超妻儿一部分安置费。

其二,玺盛天之死,毕竟是因他而起,他从不欠人情,便也给了一部分安置费。

至于其余试图浑水摸鱼的宵小之辈,萧瑾彦出手狠辣又果决,一次性戳其痛处,便不敢再有人上门滋事。

汇聚几代历史遗迹的玺家祖宅,玺暮城遣散佣人,只留两个忠心耿耿的心腹留守,并保留庭院一花一草一木。

不为别的,只为这里曾经是玺盛林顷其一生想要维护的家。

短短七天,萧瑾彦把所有事情处理妥当,本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于下月初,举家搬迁京城,但是,玺丽娜却忿忿不平的找上门,并且大吵大闹。

“哥,我是与你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怎么说玺氏股份应当分我一部分,你不能这么狠心弃我于不顾,你若是不管我,以后我的衣食住行该当如何?莫不是你要我出门乞讨不成?”

玺丽娜坐在客厅地毯上,像一个泼妇一样哭天抹泪。

萧瑾彦站在距玺丽娜一米多远,冷冷的望着这个与他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脑子里想的是她受玺国忠挑唆,参与当初兄妹丑闻一事中,并买通群众对墨初鸢砸鸡蛋烂菜叶子的恶行。

他眼底深处蹦射令人胆寒的锐光,见不得这令人作呕的人,一声厉喝,“许元!”

许元迅速跑进来,见有外人在场,机敏改了称呼,唤道,“先生。”

萧瑾彦瞪着许元,“以后不经允许再让毫不相干的人进来,我把踢到非洲跟鸵鸟赛跑!”

许元吓得一个哆嗦,额头当即冒出冷汗。

平日训练十公里越野已经要命,和速度惊人的鸵鸟赛跑……

天啊,不如一枪崩了他……

许元旋即带保镖进来,命其把玺丽娜拖出去。

玺丽娜被萧瑾彦无情又阴鸷的态度吓得哆哆嗦嗦站起身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好歹是你妹妹啊。”

萧瑾彦嗤笑,凉薄开口,“妹妹又如何?你我同住一个屋檐下五载,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定当知道我向来睚眦必报,当初你对我鸢儿所作所为,我可是一笔一笔记在心里,就是看在你我一脉相承的关系,我迟迟未对你下手,若不然,你以为会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若你知趣,给我滚出去!若不然,我会送你去该去的地方。”

“该去的地方?”玺丽娜浑身一颤。

萧瑾彦眼皮子朝许元微抬。

许元会意和保镖退下。

自始至终未开口的墨初鸢不明所以,望向萧瑾彦。

他握住她的手,却凝着玺丽娜,唇缝中溢出三个字:“戒毒所。”

玺丽娜身子一软,当即瘫软在地。

她怎么也想不到萧瑾彦居然把她查了个彻底,再也撑不住,连滚带爬的抱住萧瑾彦的腿,苦苦哀求:“哥,我错了,我不是故意要针对嫂子的,可是,我需要钱,只有按照爷爷吩咐做,就会得到一笔钱,我真的需要钱啊。”

萧瑾彦深深地闭了闭眼睛,又睁开,眼底是决然和冷厉。

墨初鸢震惊不已。

玺丽娜虽性情不讨喜,但一直以来甚少与她敌对,却不想竟然染毒。

难怪如今面黄肌瘦,与初时姣好的面容大相径庭。

墨初鸢心存不忍。

一则,玺丽娜毕竟是墨初容的亲生妹妹,不能对她太狠。

二则,玺丽娜本性太坏,只是一时走岔道,她不过二十七岁,未曾嫁人,正值一个女人最好时候,若真的不管不问,大好年华岂不是毁了?

她轻轻地握了握萧瑾彦粗励的手指。

萧瑾彦转眸,对上她柔软的目光,叹息一声,察她心思。

到底是给了玺丽娜一条活路。

“玺丽娜,罗美丝名下锦园那处房产以及她手中持有的小份额玺氏股份都在我手里,我给你。”

玺丽娜一听,心生欢喜之余,泪撒衣襟,到底是喊了五年的哥哥,与他并非无一丝感情。

萧瑾彦眸色渐冷,复又道,“前提是,从明天开始你把毒给戒了,若不然,你一分钱也拿不到。”

墨初鸢痴痴的望着身旁沉俊而立的萧瑾彦。

这人面上无情,话中冷厉,实则这么做,是给玺丽娜指了一条明路,为其做了一番打算。

若毒瘾一日不戒,即便给玺丽娜金山银山,总有一天会坐吃山空,到那时,她又当如何?

怕是那时,玺丽娜真的会沦落街头,风餐露宿。

玺丽娜眼睛里的泪水滚滚而落,哀怜的唤了一声,“哥……”

她不禁地想起一年前,震惊月城的恐怖袭击和枪击事件,玺暮城虽然突然消失近一年,却命人把她保护起来,并且衣食无忧。

若不然,她说不定也如玺盛天一样命丧黄泉。

还有,他纵然知道罗美丝不是他亲母,仍是披麻戴孝,举行了葬礼。

往日种种汇聚,那薄薄亲情并非不曾存在。

她失声痛哭,悔恨不已。

如今玺家上下,所有人避她如蛇蝎,只有萧瑾彦是她唯一的亲人。

“哥,我一定戒毒,若戒不了毒,我必不会见你。”

玺丽娜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瘦的不成样子的身子拂柳一样,眼睛里带着决绝。

萧瑾彦牵着墨初鸢的手,转身上楼,走了两步,顿住,对玺丽娜道:“若你真的戒掉毒瘾,我必不食言,你永远是玺家人。”

玺丽娜哭出声来,连连点头。

墨初鸢见状,忍不住的红了眼圈。

善恶终有报,老天定会护佑向善之人。

可是……

初容哥,若你还在的话,该有多好?

你是那么好的一个人,那么好的一个哥哥……

?

警局局长办公室。

萧瑾彦将墨初鸢的调令申请放在楚向南办公桌上。

楚向南扬眉,捻起那页纸翻覆观看,惹的萧瑾彦心生不爽,当即醋味横生。

楚向南没好气的睐他一眼,故意拖延时间。

萧瑾彦不悦的一记寒光瞪过去:“楚向南,你还有完没有?”

“没完。”楚向南眉梢扬起,拿起钢笔,龙飞凤舞的签字,又盖章,递到他手里,轻笑,“练练?”

萧瑾彦嗤了一声,“正有此意。”

两人去了警局训练室。

换上警训服,戴上作训手套,开练,不,严格意义上是开打。

萧瑾彦攥着拳头,眸光冷厉,朝楚向南挥去一拳,“这一拳,是你不该对她生了占有之心。”

楚向南敏捷躲过,反身,抡去一拳,“在腾冲时,我就想一拳把你打醒。”

萧瑾彦轻松避开。

于是,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你一拳我一拳,打的不可开交,似搏斗似斗殴似格杀又似心心相惜般切磋。

最后,两人均挂彩,疲累的躺在训练室地上,满身大汗,大口大口喘息。

过了片刻,萧瑾彦翻身而起,捡起地上的外套,准备要走,楚向南望着白的晃目的棚顶,幽幽道,“萧瑾彦,墨初鸢是我见过最美好的女孩,她最打动我的不是她惊人的美貌,不是她灵动明朗的性格,而是,她对你那么至深浓烈的爱,我从未见过这样热烈却又柔软的女孩,对她好点。”

萧瑾彦顿住脚步,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走到门口时,突然转身,问道,“玺国忠是境外集团的人因报复而杀的吗?”

楚向南坐起身,回道,“据被捕的犯罪集团骨干成员供述,不是他们下的杀手。”

萧瑾彦眸色渐深,缓步离开。

……

回去的路上,萧瑾彦摒弃那些疑虑和繁琐的事情,心思宁静,想起什么,问正在开车的许元,“许元,哪里有卖搓衣板的?”

“啊?”

许元惊愕的嘴巴能塞下一个鸡蛋。

“许元!”萧瑾彦瞪过去一眼。

许元哪敢多问,连脑洞大开一把的时间都没有,立时将车开到一个小市场附近。

萧瑾彦命他下车买了一个搓衣板拿上车。

墨初鸢已经七天未让他上床了,这丫头气性大的很,还为那次的事情闷闷不乐,倔强起来的时候,十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说是不裸/奔不跪搓衣板,他休想上床。

这不,萧大首长只好出招了。

……

暮色苍茫,雪花飞扬

今年的冬天很冷,却很美。

墨初鸢喂完之卿和之画之后,回到卧室,萧瑾彦没有像往日一样黏上来。

她甚觉奇怪,已经凉他七日,这人莫不是转性了?

她去衣帽间,故意换了一件超短款薄丝透明的睡衣,出来时,看到他穿一件灰色暗花浴袍从浴室走进来。

萧瑾彦看到墨初鸢身上那件性感薄丝透明睡衣,焦渴的欲/望开始叫嚣。

这也叫睡衣?

该露的地方都露了,不该露的地方,若隐若现。

他眸色浓浓,体内血液立时高涨,直冲小腹。

他死皮赖脸的一把抱住墨初鸢,埋在她胸前,不肯出来,撒娇的毫无违和感,“老婆……”

墨初鸢憋住笑,把他不断磨蹭的那张脸推出去,“哥,我说了不跪搓衣板不裸/奔,休想。”

萧瑾彦低头,啄着她的唇,“你确定?”

“嗯。”墨初鸢被他一啄一啄的,有些呼吸凌乱,舌尖突然伸出来,舔了舔他的唇面,“若你做到了,今晚我就是你的俘虏,任凭首长大人处置。”

“当真?”萧瑾彦缠住她的舌,低喃,“我做什么都随我?”

墨初鸢想了想,羞涩的点头。

不知道他又要怎样花样百出的折腾她,只是,她料定,前提的两个条件,他做不到。

谁知,萧瑾彦仿佛就等着她这句话一样,见她松口,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个板正的搓衣板,在她面前扬了扬,“老婆,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跪天跪地跪老婆,天经地义。”

说完,他目光灼热的望着她,一条大长腿缓慢地曲起,吧噔,跪在搓衣板上。

墨初鸢瞠目结舌。

她从来不相信,一向高冷又矜贵的萧瑾彦会做到如此地步。

心里瞬间溢满了甜甜的蜜。

在他另一只大长腿准备曲起落下一瞬,墨初鸢朝他伸出一只手,“好啦,跪搓衣板,算你做到了……”

他是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她不过就是故意和他闹脾气,借机好好休息几天,怎会舍得他真的跪搓衣板,让他从神坛跌入云泥呢?

她舍不得……

萧瑾彦眼底划过一抹诡谲的笑,好像早已料定墨初鸢会阻止,当即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忽然,变魔法一样拿出一只羊脂白玉玉镯套在她细瘦的腕上,“我就知道老婆最好了,这是奖励,我的老婆身上只能戴我送的东西。”

墨初鸢望着那白净透亮的玉镯,心里的蜜快要溢出来了,想起什么,娇嗔的瞪他一眼,“狡猾的狼,你早知我会如此吧?”

萧瑾彦一跃而起,嘿嘿一笑,上前把她揉进怀里,低头,就吻了下来

墨初鸢好不容易把他推开,细细喘息,“你还没有裸/奔……不行……”

萧瑾彦故意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老婆,你当真舍得?”

墨初鸢双臂抱怀,撅着小嘴儿,哼了一声,“有什么不舍的?做不到,今晚休想。”

“你确定?”

“嗯。”

“不后悔?”

“嗯……啊,你干什么啊?”

墨初鸢羞恼地瞪着突然扯了浴袍,站在她面前的裸/体美男,她目光流连到他腰腹以下,只看一眼,她快速转过烧红的小脸。

他不穿内裤,莫不是真的要裸/奔?

她气呼呼的,声音却发娇,“你真流/氓!”

萧瑾彦性感至极的扬起眉梢,不要脸的朝她走过去。

墨初鸢后退一步,推拒他越来越近的滚烫身体。

萧瑾彦唇角勾着一缕邪笑,朝她耳朵吹了一口气,“老婆,不是要我裸/奔?”

墨初鸢羞恼地再次推开他,指着门口,“那你出去啊,没人拦着你……”

萧瑾彦眸子一眯,一手扣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掌揉着她前方那翘软的娇美,呼吸有些喘,“老婆,我这不是裸/奔吗?”

“我是说让你出去裸/奔……”

他笑的春花烂漫,把她拎到窗台飘窗坐着。

那点布料瞬间碎在他掌心,她便身无一物在他怀里。

他望着那娇嫩粉色的肌肤,喉结涌动,咬住那娇软雪色,“老婆,你之前可没有说让我在哪里或是什么场地裸/奔。”

“你……无赖!”

这人总是抓她言语漏洞。

墨初鸢被他欺负的呼吸轻颤,带着娇吟,推他的力气越来越小。

他的吻像温柔的羽毛欺遍她寸寸肌肤,墨初鸢仍是不肯轻易让他得逞,躲避着他的磨蹭,娇软道,“你只是裸……还没有奔……你给我绕着室内跑十圈……”

他嗓音哑的厉害,咬着她的唇,“傻老婆,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裸/奔?”

“什么……”

“进去就知道了。”他轻轻在她耳边低喃。

那白皙圆润的膝盖在他掌心烙下指痕,他言传身教,攻势汹汹。

耳畔他粗重沉哑的嗓音响起,“妹妹,这不是在裸着奔跑吗?十圈会不会对我的处罚太轻?要不二十圈?一百圈?”

“你……”

墨初鸢双目圆圆润润的瞪着上方让她陷在海浪里沉浮的萧瑾彦,她潮红的一张脸春/色娇艳,要萧瑾彦火力全开。

萧大首长简直无耻无下限!

墨初鸢欲哭无泪的受着,就知道这人狡猾透顶,难怪那天他答应的那么痛快。

那一夜,萧瑾彦跑了多少圈,墨初鸢不记得了。

她觉得,这辈子就是被他压榨的命。

从那之后,只要萧瑾彦想了,便会厚颜无耻的覆在她耳边,低语轻喃,“妹妹,你罚我裸、奔吧。”

……

墨初鸢并未忘记欠祁阳一顿饭。

因为要出门见祁阳,并且一起吃饭,萧大首长从早上开始便给她摆着一张黑脸。

墨初鸢不想和他一般见识,这人向来霸道,若是被他禁/止出门就惨了。

最后,墨初鸢只好割地赔款,***术都使出来了,被他从床上,折腾到地毯,最后到浴室,这人方才餍足的放过她。

等她被允许出门时,快下午了。

她浑身无力,蔫巴巴的,连开车都困难,只好让许元送她去约定的饭店。

只是,许元并未走,授命寸步不离守着墨初鸢。

惹得祁阳全程僵着一张脸,最后十分无语的对墨初鸢说,“你家老公不是妹控就是亚洲醋王,小鸢鸢,我真同情你。”

墨初鸢被他逗得乐成一朵花,声音清脆如莺。

那天和祁阳一直到晚上才分别。

朋友是永远的,一如黎野,一如祁阳。

她一路走来,荆棘丛生,幸而有他们,不离不弃。

……

十二月十日。

墨初鸢和萧瑾彦去了墨家别墅。

往昔温暖的家,如今萧条如秋,冷冰冰的,只有几个佣人在庭院忙碌。

墨天林自简舒文逝去之后,变得沉默寡言,深居简出。

墨氏一直由公司高层心腹打理,他坐镇后方,偶尔会去公司察看业务。

墨初鸢和萧瑾彦走到主楼庭院,便看到墨天林拿着一把小铲子,正在花棚里给花草松土。

墨初鸢眼睛润润的,鼻子酸酸的。

墨天林从不喜好这些,庭院里的花草平日里都是简舒文打理的。

他始终放不下简舒文……

“爸。”墨初鸢擦了擦眼睛,走进花房,上前抱住墨天林的胳膊。

墨天林一看是墨初鸢,目露欣喜,又看了一眼后走进来的萧瑾彦,微微一笑,“小鸢,暮瑾,你们来了。”

墨初鸢始终抱着墨天林的胳膊,不舍松手,几人走到客厅,墨初鸢挨着墨天林在沙发上坐下来。

佣人上茶之后,墨天林开口,“你们是不是要去京城?”

萧瑾彦点头,“父亲,你随我和鸢儿一起去京城吧,你一个人留在月城,我们终是不放心。”

“是啊,爸,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月城,你跟我们一起走吧。”墨初鸢附和道。

“不了,我一个人现在也习惯了,人老了,念旧……”

他说到这里,嗓音发涩,没有再说下去。

“爸……”墨初鸢哽咽。

萧瑾彦朝她摇头。

墨初鸢忍着眼睛里的泪水,别过脸去。

墨天林一生倾负,执着白头,这份情义要她终是不忍勉强。

两人陪墨天林用了晚餐,墨天林叫萧瑾彦去了二楼书房。

“父亲,您这是什么意思……”萧瑾彦望着墨天林递过来的文件,问道。

墨天林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瀛岛地皮转让书,还有墨氏所有股资,我如今老了,早已不如当年,我已力不从心,墨氏本是初容继承的,但是他芳华早逝,小鸢这孩子又不喜卷入生意场,你是舒文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现在我把瀛岛和墨氏都交于你,我放心,也安心,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萧瑾彦沉默数秒,准备放下文件时,墨天林扣住他的手腕,“暮瑾,墨氏不能没有人继承。初容,现在应该称他暮城,他是你弟弟,当初他对墨氏倾注不少心血,你接下墨氏,权当为了他。”

提到墨初容,萧瑾彦心里一痛,终是答应。

……

墨初鸢执意把玺氏股份还给萧瑾彦,萧瑾彦拗不过她,最后,他把墨氏股份归于墨初鸢名下,把墨氏集团并入玺氏,又把玺氏一部分资源注入墨氏,同样的聘请执行总裁全权管理。

保留墨氏原来所有高层以及员工,两大集团虽为一体,却各自按照原有模式运营,最终,成就商界一段传奇。

萧瑾彦将瀛岛以墨天林的名义捐献国家,最后开发成一片原生态园林,命名“简墨文林”。

曾经的污垢逐渐淡去,徒留一程风景,一程人。

相信简舒文在天上看到,定会欣慰吧。

一座城,一个人,一个故事。

简墨文林,一生长青,就此终了。

……

十二月中旬。

冬日暖阳,云开雾散。

萧瑾彦和墨初鸢以及简梅一起回到海城萧家宅院小住,并给萧青山扫墓。

随后,回到月城,两人去了简舒文的墓地。

墨初鸢望着墓前放着一束白菊,环视四周,并无一人,开口,“哥,应该是爸来过吧?”

“应该是。”萧瑾彦应声。

那天,萧瑾彦在墓前跪了许久,方才起身,两人把墓地周围的杂草除去,又静静地站着许久。

那天,墨初鸢对着冰冷的墓碑,喊了一声妈。

人已去,怨恨已不在。

小时候,和简舒文那些美好回忆,永驻她心底。

当天,他们又去了罗梅丝的墓地,毕竟墨初容是罗美丝的儿子,也是萧瑾彦的弟弟。

只是,好像又有人比他们早一步。

墨初鸢看到墓前放着同样一束白菊,喃喃道,“哥,是丽娜来过吧?”

萧瑾彦眸色微深,“玺丽娜戒毒成功之后,便去了国外……”

他微微蹙眉,想起刚才上山时与他的车交错驶过的一辆名贵轿车,眸色更深了。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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