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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床之前要熄灯,上了床一动不能乱动,等到生下宜宣之后,更是初一、十五两天完成任务似的应付。只是那时有众多姨娘曲迎奉承,他倒不想强求什么,毕竟有个端庄、大度的正室是幸事。
细想起来,侯夫人在床上冷淡是他的原因,第一次留下了不好的阴影,之后在房事上也没有过愉快的经历。她一个大家闺秀对这种事不明白也张不开嘴说,时间长了以为房事就该如此。
眼下侯夫人体验到了那种欲仙欲死的快感,这才发觉半辈子白活了。男女之间的结合有了感觉,才会变成美好的事情。
她相信侯爷说得每一句话,他是喜欢自己的,不然就不会那般在意自己的感受。没有想往常一般横冲直撞,不时就伏在自己耳边询问疼不疼,好不好。每一个字都成了cui情药,让她甘愿沦陷,甘愿在床上放荡。
可是这样的自己太过轻浮,一想到自己的吟呻侯夫人就羞臊害怕,侯爷不会就此认为她是个荡妇吧?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怎么会有那样的反应,太丢人了!
她一边吃着侯爷递过来的粥,一边不时用眼睛瞥着他的脸,在碰到他含情的目光时又慌乱的躲闪开。
“你总偷偷的看我做什么?往后有得是时间让你慢慢看,专心吃粥!”侯爷早就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心里甜蜜极了。
她终是开始在意他的感受,开始想要从他的脸上探究他的想法了。不过经过这一场闹腾,侯爷知道她是个喜欢胡思乱想的人,有些话还要早些说明白,免得她心里有疙瘩。
“我吃饱了。”侯夫人轻声说着,脸上的红晕又加深了一分。
他见碗里的粥下去一大半,这才把碗放到一旁,接着把茶杯端过来让她漱漱口。这些事情做过一遍就熟练了,并不难。
“过半个时辰再喝药,免得伤了脾胃。”他柔声说着,自然的攥住了她的手。
侯夫人被他一连串的温柔体贴降伏,心里是雀跃甜蜜渴望的,可却有些不能适应。想到他们二十多年来的相处模式,想到前一阵子两个人闹别扭,眼下的一切太突兀。幸福来得突然,让人措手不及,隐隐生出一股子后怕。
“雨凝,以后我们都这样相处好不好?”他是在询问,可语气中却多了几分肯定,几分霸道。
侯夫人闻言眼神闪烁了一下,终是把心里话说出来,“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难以服众。”说罢轻咬了一下嘴唇。
“呵呵呵,这屋子里哪有众被你服?我一个人臣服就够了!”他调笑着回道,说完扫了一眼她的嘴唇。他突然发现,自己对于她咬唇的这个动作毫无招架之力。
听着他几乎调戏的言语,侯夫人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眼中多了几分雾气。果然,经过了之前的欢爱和亲密,他说话行事都随便起来,往日的敬重半点全无。这次怪不得他,只怪自己不能拒绝,怪自己太下贱!
眼见她又开始乱想,侯爷赶忙把她搂在怀里,紧紧的不容她挣扎。
“雨凝,我们是夫妻,就该这样亲密无间才对。我对你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喜欢、爱,都是因为我想让你快乐。我尊重你,可是我也想要你,只因你是我喜欢的女人!尊重和喜欢不矛盾,我对你从未有过一丝轻视的想法。相反,我喜欢你的反应,喜欢看着你在我身下承欢的娇羞模样,喜欢听见你的吟呻求饶,喜欢……”他咬着侯夫人的耳朵说起来,越来越火热,越来越羞人。
听着这些满是情欲的告白,侯夫人又臊得慌又欢喜。他呼出的热气就喷在她的耳垂上,酥酥麻麻一直到心里。她慌乱的躲闪起来,无奈被侯爷箍得紧,怎么扭动都摆脱不开。
“别乱动!”他的嗓音变得低沉起来,“我不介意再一次‘尊重’的要了你的身子!”
她吓得立即不敢再乱动,感觉抵在她下腹的嚣张半晌才褪去,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侯爷虽然人到中年,可身子骨结实精力旺盛,体力不比小伙子差。再加上他禁欲了一段时日,对侯夫人又是苦求而得之,自然是舍不得丢开手。虽说他姨娘不少,可还从未有过今日这般体验,一想起来就脊背酥麻,只是碍于侯夫人身子不舒坦,刚刚行事就已经昏厥过去,他实在是不敢再随意放肆。
他松开手端起旁边的凉茶喝了一口,呼吸稍微平缓了些。
“你等着,我让丫头把药端进来。”他穿鞋下地,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唤人。
善喜听见动静进来,得了吩咐下去取药。不一会儿她回转进来,服侍侯夫人把药吃下。侯爷只是坐在一旁瞧着,侯夫人见他在丫头跟前如往常一般无异,善喜似乎也没觉察出什么,心中的忐忑这才平复了好多。
“晚上不用安排人在外间上夜,没有吩咐谁都别进来。”侯爷面无表情的吩咐着,善喜答应着退下。
她出了上房下去嘱咐几个能进上房的丫头,心里却有些担忧疑惑。若说是侯爷和夫人和好,可夫人的眼睛似乎哭过;若说他们还在闹扯,侯爷又偏生留宿。方才她偷瞧二人的脸色,好像有些奇怪又似乎正常。
她低着头想着,一下子撞到栗妈妈身上,栗妈妈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笑着问道:“你这丫头又怎么了?老爷和夫人吵架你闹心,这会子和好了你还不高兴。”
“妈妈怎么知道老爷和夫人和解了?”她不解的问着。
“呵呵。你瞧。”栗妈妈朝着旁边使了个眼色,只见两个小丫头正抬着大盆往后院去,里面放着换下来的被褥。
这能说明什么?不就是夫人捂汗弄湿了被褥,侯爷吩咐人换了一铺拿去清洗吗?
“傻丫头,你没少在上房侍候,这还看不出来吗?捂汗是全身沾到的地方都湿,怎么能就湿中间一片?被褥是你抱出来的,你就没闻出不对劲?”栗妈妈见到平日里伶俐的她这般笨拙,忍不住笑着骂道。
她听了先是一怔,随即面红耳赤起来。侯爷在上房宿下,换被褥传热水都是她侍候,所以她这个大姑娘对房事还明白一点。只是那时是青天白日,侯夫人又病着,况且湿的不是一星半点,跟往日大不相同,她这才没往那方面想。可如今想来,还被褥里还真是一股子欢爱后的味道。
一个不好的念头在她脑子里闪过,难不成是侯爷动了强?不然夫人怎么又哭过的样子?
“妈妈,你说会不会是……”她抓住栗妈妈的手,瞧了一下四下,后面的话到底是没敢轻易说出口。
“你这丫头整日胡思乱想什么呢?”栗妈妈见状明白了几分,敲了一下她的头说道,“枉你聪慧,到底在男女之事上少根筋!你也不想想,粥是谁端进去的?可唤人侍候了?夫人的衣裳也换了下来,谁又进过上房?夫人的性子虽然好,可也不是任由人欺负的主,你少瞎操心,赶紧回房洗洗睡了吧,今个晚上睡个安稳觉。”
善喜闻言恍然大悟,随即一抹喜色涌上脸颊,满脸带笑的走了。自打侯爷在上房发了怒,善喜就一直寝食难安,眼下想明白心里才舒服多了。
“这丫头倒是忠心。”栗妈妈见了自言自语着回房。
却说留在上房的侯爷,见到善喜出去这才凑到床前,脸上多了方才没有的温柔。
“我去洗洗,你睡一下。”他把被子给侯夫人盖好,随后进了净室。
折腾了半天,给侯夫人清理了身子,他自己反倒疏忽了。眼下得了空,他觉得身上有些味道,赶忙去清洗。
没有丫头侍候,一切都是他自己动手。侯府虽然是钟鸣鼎食之家,却在子孙身上从不溺爱。别看侯爷现在风光,小时候也是在老侯爷严厉的教导下长大。做这些小事还是手到擒来,只是没找到换洗衣裳,只好裹着大毛巾就出来了。
侯夫人并没有睡,靠着床坐着看书,见到他袒胸露背的出来不禁有些脸红。
“没找到换洗的衣裳。”他轻笑着解释道。
侯夫人扭过头去,轻声说道:“墙边柜子里最上层放的是你的内衣,取一套穿上便是。”
他依言打开,果然见到叠得整齐的白色内衣裤。他从上面拿下一套穿上,拿着毛巾上了床。
“喏,给我擦头发。”他把侯夫人手里的书抢下去,把手里的毛巾塞在她怀里,然后竟然躺在了她的腿上。
侯夫人一怔,他却解释道:“这样你擦起来方便。”
她只好动手擦起来,他却不老实的捻起她垂下的麻花辫子。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可气氛却无比的和谐温馨。
“雨凝,关于柳姨娘我有话对你说。”侯爷一副突然想到的模样。
她的手一顿,眼神闪烁起来。说到这个新姨娘,她心里不是没有疙瘩。侯爷说他没碰那两个丫头,可她们二人吵架那晚他明明就去了小书房,明明就是盈柳侍候的。转过天盈柳就成了姨娘,那带血的褥子是栗妈妈亲自检验的,错不了。
这事若是放在以前,她只会在心里酸楚一下,可眼下的她心里极其不舒服。侯爷说要她的心,可他的心呢?他的心和身体是分开的吗?给了她希望,转瞬便又让她失望,她觉得心痛!或许她根本就不该相信他的话,不该动了心有了念想。
似乎是感觉到她的不对劲,侯爷攥住她的手放在嘴边轻啄了一下。
“我说想要你的心,自然会拿心去交换。其实说来我够自私,半辈子在花丛中也风流着了,老了又拉着你谈感情。往后的日子我只想跟你过,不会再有其他人,我会尽力去补偿你二十多年来的委屈。与你吵架那晚我虽然喝多了,可并不糊涂。那丫头虽然可恨,我却是利用了她……”说罢起身伏在她耳边私语起来。
不是他害怕隔墙有耳,还没有人敢到上房来听墙根。只是他喜欢贴着侯夫人的耳朵说话,喜欢对着她吹热气,看着她小巧的耳垂变红的样子。
她感觉痒痒的,想躲又被他说的话吸引住。听完,她拧着眉头说道:“好个下作的丫头,这么胆大妄为的勾当也敢做。在你眼皮子底下都敢瞒天过海,背地里指不定包藏什么祸心呢!这个丫头留不得,得趁早打发出去!可偏生她是姨娘,没有合适的事由不能处理。”
“这有何难?就说祖先托梦让长房姬妾去家庙修行,必须是属鼠腊月初二的生辰方可。”侯爷早就想好了怎么打发盈柳,若不是眼下他心情好,断然不会这般轻易就饶了她。
“你倒是把她的生辰记得清楚!”侯夫人的话里多了些酸味。
“自然记得清楚。”他瞧着夫人笑了,“你是初一!”
侯夫人听了满心的欢喜,继而说道:“跟晚瑕一般大的年纪就要守着青灯过一辈子,她也够可怜了。”
“她想要姨娘的名头,自然要付出代价!你若是可怜她,就在月钱和用度上涨涨吧。”侯爷可没有那么多同情心,特别是对待一个胆敢欺骗他的丫头。
不过他听见侯夫人说得惋惜,便又宽待了盈柳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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