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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氏暴怒带人冲到荣家胡同准备把林夕揪出来教训,没想到竟看见扯谎出门的林宜浩,二人不免当场吵闹起来庶色可餐。||她跟自个婆婆哭诉,没想到老太君竟得了消息唤她们婆媳去安福居。
婆媳二人听了马上过去,一进去就见老太君面沉似水端坐在上首。田氏嫁过来半年多,还从来没见过老太君动怒,竟隐约感觉到一股子压迫感,心里破天荒的打怵。二太太心里也发慌,心知这次的事情闹大发了。
自个儿这个儿媳妇看着精明,怎么办事也不动动大脑?若是在府里怎么闹都是家丑,跑到外面这般折腾不是打侯府的嘴巴吗?老太君最看重这些风评,她算是碰了禁忌!眼下可算是老太君看中宜浩,这下都让她搞砸,还连累她这个婆婆在老太君跟前没脸!
二太太不由得剜了田氏一眼,可不管怎么说亲家公也是湖北总督,她还不能太给儿媳妇没脸。
“老太君息怒!”她这个做婆婆的先开口,拉着田氏跪下,“一切都是宜浩不懂事,还有我这个做母亲的教导无方!”
老太君见状长叹了一口气,盯着婆媳二人,片刻才吩咐胡嬷嬷把二太太扶起来。
“你嫁进侯府快二十年,我从未在你面前力婆婆的威!那是因为你上孝公婆,中和妯娌,下教儿女,从来没犯过什么大错。如今你也做了婆婆,一味的维护小辈不是什么好事,该明白的道理必须让她们明白,不然就会丢了咱们侯府的脸面!今个你不用说话,只在一旁看着,该是谁犯得错谁就承担!”老太君语气舒缓,却透着怒意。
田氏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心里正琢磨着该怎么说才好。她对自己的婆婆还是有些了解的,势利高傲功利心强,对于她的家世很满意也有几分顾忌。正是因为如此,她在婆婆面前才敢颠倒黑白有恃无恐。
可眼前的老太君却让她惧怕,光是那双洞明一切的眼睛就让她不敢对视。平日里,娘们坐在一起说话已经让她不敢妄言。眼下她大闹一场,不知道老太君会怎样责罚呢?事到如今,她才觉得自己太莽撞,心里隐隐后悔起来庶色可餐。
“不愧是将门出身,打杀决断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老太君盯着她冷冷的说着。
田氏闻言顿时冒汗,“老太君容我细细道来,一切都是事出有因。”
“哦?那你就把这因细细说来,免得我落了个不分青红皂白就责骂晚辈的老糊涂的名声!”老太君一句比一句严苛,让她连大气都不敢喘。
不过田氏到底是骄横惯了,一想到被宜浩当成傻瓜一般的戏耍便一肚子子气。在外面养外室、扯谎,兄弟合伙骗人的事又不是她作出来的,她心虚害怕做什么?想到这里,她一咬牙抬起头,迎上一双犀利幽深的眼神心神一滞,忙错开。
“二爷派人来告诉我,说是三爷去了分铺处理生意上的事情。我不疑有他,只是想着三爷走了几日心里惦记,便把笛生喊进来询问。谁知道他看见我身边的莺歌便动了心,猫在二门找机会示好。莺歌怎么可能搭理他?他便说出三爷上次去郊县收了一名女子养在外面的事情。
我听了知道这事关乎三爷的名声,便命人把笛生捆了看好。三爷不在连个求证的人都没有,我心里不十分相信,三爷岂会是那种好色之徒?可是笛生说得有鼻子有眼,连人养在荣家胡同最里面那家都说得清楚明白。我想着赶过去瞧瞧,若真有此事,那女子又是清白人家姑娘就少不得抬进来。到时候求老太君和太太恩典做个姨娘,也免得三爷往外面跑,让人家知道了笑话。
可等我带着丫头、婆子到了那里,却见几个小厮把门不让进,态度还十分的恶劣。我的丫头们看不过眼便跟他们起了冲突,他们倒也知道好男不跟女斗的话都散开跑了。我带着人进去,却见到三爷打里面出来。
三爷在外面有女人不要紧,他喜欢那个女人也能理解,可为什么瞒着所有人说去了分铺呢?到底是怎样的国色天香,竟然让三爷不惜说谎偏老太君等人,整日跟她腻在一起?我自然是非常好奇想要进去一探究竟,三爷便死活攥着我的手不放庶色可餐。老太君瞧瞧,我的手腕都淤青了,疼得厉害呢。”说到这里她举起胳膊,眼中含着的泪水滚落下来。这可不是演戏,她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般委屈?说到手腕上的淤青,她心里就难受的不得了,越哭越大声,满脸都是泪水。
老太君见状眉头紧皱,见她哭哭啼啼个没完猛地一拍桌子,“嘭”的一声吓了她一跳也不由得止住了眼泪。
“这么说来你倒是个贤惠的娘子,这件事你全做对了?”
田氏听了这反问的语气心里一颤,瞟了老太君一眼,见她脸黑得像锅底忙低下头。
“我……我……”她结巴起来,“我没经过长辈允许便私自出府,是我考虑不周。”她避重就轻的回着。
“荣家胡同虽然僻静,却也不是没有人住的荒芜之地。今个儿你大闹一场,难免不会被人看见听见,若是传扬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侯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你觉得是对付一个连侯府大门都进不得女人重要,还要我说的这些重要?”老太君一声比一声高,显然被她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态度气到了。
旁边的胡嬷嬷忙轻抚她老太君的后背,还倒了一杯茶过去。田氏听了这番话顿如醍醐灌顶,她真真是被嫉妒冲昏了大脑。若是那女人能见人,三爷还不早就把她弄进府了!既是进不得侯府,她还这般较真作甚?应该要假装不知道,等日后三爷过了新鲜劲再找机会处理掉!
可眼下想明白也没有用了,怪就怪她脾气太急,从来就没吃过亏冷不丁受不了一点气!老太君不亏是老谋深算,搭眼就看出事情的关键。
正当她心里懊恼的时候,又听老太君说道:“我知道你在家时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可如今你是宜浩的媳妇,侯府的儿媳妇,说话行事要以婆家和夫君为重!男人丢了面子,女人也跟着难堪;婆家被人看笑话,做儿媳妇的也跟着脸上无光。做什么事都不要图自己一时痛快,要三思而后行庶色可餐!你当众戳破了宜浩的谎言,你们夫妻的感情就好了?当着下人的面闹腾的没个主子的样子,以后还怎么在人前说话?你可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你可认罚?”
“我错了!请老太君责罚!”田氏不是蠢货,虽有些飞扬跋扈却也有些心机。今个儿的事若论起来,十分错有八分在宜浩,她却也跑不出剩下的二分。她堂堂侯府三奶奶,像个没品的泼妇般带着人和小厮打架,不管为何说出去都难听!
老太君是何许人也?恐怕早就知道了事情的详细经过,她还不如老老实实认罚,或许看在她态度好受了委屈的份上能免责。刚刚一进屋时的侥幸心理全部消失,她咬着嘴唇态度多了几分谦卑。
“一切都是我的错,祖母就只罚我一个人吧!”林宜浩突然打外面大步走进来“扑通”一声跪下,后面追进来一个小丫头面色恐慌。
老太君朝着那丫头摆了一下手,小丫头似乎长出一口去慢慢退了出去。
“我把女人带回来养在外面,一切都是我的错与旁人无干……”他挺直了腰板言之凿凿的说着,可还不等他说完,只见一个茶杯就朝着他掷了过来。
茶杯不偏不倚正中他的额头,茶水洒了他一头,几片茶叶还挂在脸上,立即有血丝渗出来。
旁边的二太太见了心疼的站起来,刚想要上前就看见老太君用警告的眼神看着她。二太太只好忍住,眼巴巴看着受伤的宝贝儿子。
田氏见状唬得脸色煞白,这才知道老太君对她是手下留情多了。
“府里有娇妻美妾、通房丫头,你还不知道满足,竟然学不三不四的下流胚子养外室!府里长一辈,平一辈的谁这般不靠谱被你学了去?还是你读得圣贤书里教了这些下三滥的玩意儿?不过是在生意场上打了几天滚,竟敢欺瞒长辈作出此等没脸的勾当!”老太君气得直捶胸,指着宜浩骂起来。
他见状忙磕头,说道:“祖母骂得也打得,只是别气坏了身子庶色可餐。若是您有个好歹,孙子就是第一不孝之人!”
“你要是还顾忌我这个老太婆,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丑事?快说,那个狐狸精在什么地方?”老太君厉声问着。
他赶紧回道:“可能是害怕趁乱跑了,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混账!这个时候你还要维护那个贱人!”老太君闻言气得直哆嗦,这回她可是真生气了,“她在京都没有半个亲人能跑到哪里去?你别想着把她藏起来,等风声过了再弄到别处继续养着。我这就派人去寻,逮住了就找人伢子卖了,权当是赔你买她的银子!”
“祖母息怒!我真得不知道人哪里去了,若再敢欺骗祖母天打雷劈!”他信誓旦旦的回着,看着不像是扯谎,随后又磕头。
二太太见状忙说道:“来路不明的女人不过是图银子,见宜浩生性善良好骗才纠缠上。眼下她见咱们家有人找上门,一准是心虚趁乱跑了,怎么还敢让宜浩知道去向?不过这样也好,咱们知道那女人的真面目,宜浩吸取教训以后就不会再上当受骗了。”这二太太也算是口齿伶俐反应快的主,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便把事情定性为宜浩上当受骗了!
老太君听了此言气消了些,再看宜浩额头带血满脸的悔意不觉心软。这功夫林宜宣快步打外面进来,见到此等场景忙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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