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当着儿子的面，你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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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她要看看蓝善央是不是真的想让秦家死绝，只有探听清楚蓝善央的意图，她才能进行下一步。

&nb这是说明她第一次的试探成功了吗？这个皇上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nb虽然，秦蔻儿心里对蓝善央是越来越好奇，但是脸上却始终保持着微笑，听蓝善央这样说，赶紧躬身行礼：“是，蔻儿谨遵圣命！”

&nb蓝善央点点头，坐回到龙椅上。

&nb一转头，发现蓝麟雪正恶狠狠没好气的瞪着他，不由得脸色一沉，“秦蔻儿，你知不知道今天朕为什么宣你上朝？”

&nb“启禀皇上，民女不知！”

&nb蓝善央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深沉，看着秦蔻儿问道：“五皇子说太子派人去扬州炸了秦淮河的堤坝，还炸了四个县！这件事不知道你这个扬州的坐地户有没有听闻？”

&nb秦蔻儿低头瞄了一眼蓝麟雪，然后若无其事的说道：“回皇上，这件事蔻儿并不曾听闻！”

&nb蓝麟雪冷笑一下，他的蔻儿怎么能说他的坏话！

&nb蓝修远立时站出来说道：“启禀父皇，秦姑娘当时只是负责救人，并不知道其他事！”

&nb蓝善央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朕还没有问你呢！”

&nb蓝修远赶紧低头：“是！是儿臣冒然了！”

&nb蓝善央瞪了一眼蓝修远，然后继续看着秦蔻儿问道：“秦蔻儿，朕听说你的秦天阁遍布江南，消息灵通！如果真的有人炸堤，这么重要的事，你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吧？”

&nb秦蔻儿抬头看着蓝善央，神色平静的回道：“启禀皇上！秦天阁虽然看起来人数众多，但是也都是些苦人家的汉子，平日里做的都是养家糊口的事。尤其是最近，因为有了太子的口谕，我们都在忙着修建堤坝。并没有闲暇顾忌其他。至于炸了四个县的事，民女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nb“太子让你将四个县的人全部移出来，你竟然是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吗？”

&nb蓝善央对秦蔻儿是一点都不松口，他就是想看看这个姓秦的女子是不是真的如同传说中那样聪明。

&nb秦蔻儿点点头：“回皇上，民女不但怀疑过！还因为这件事和太子争吵过！……”

&nb“哦？你还和蓝麟雪吵过架？”蓝善央对这件事倒是觉得很有意思，不由得便斜睨了蓝麟雪一眼，。

&nb蓝麟雪一翻眼睛，有什么好奇怪的，昨天她还让手下把自己扔出来了呢！

&nb咋地？本太子乐意！哼！

&nb“是！名女和太子因为这件事，大胆的冒犯过太子！可是民女却从来不后悔！”

&nb说到这，秦蔻儿抬起头，直视着蓝善央从容的说道：“太子因为秦淮河让民女将四个县的人全部移出来，还要妥善安置。皇上知道，蔻儿虽然手下有着几个人，但是说到底不过也还是个贫民弱女，上万的人移出来，不但吃喝是问题，就是住宿，宿蔻儿也是吃不消的！可是，太子一意孤行，还给蔻儿限定了期限！蔻儿觉得非常不合理，就因为这件事，蔻儿和太子起了争执！

&nb最后要不是太子答应蔻儿，帮助蔻儿在北方五省开设十家票号，顺便将宫里的丝绸和首饰生意全部交给蔻儿，蔻儿是万万不会答应太子给这些人提供帮助的！只是，不知道这件事皇上是否知道？如若皇上觉得蔻儿唐突，那蔻儿只能无奈之下将那些人从秦天阁的住所中赶出来了！还望皇上体谅！”

&nb秦蔻儿说完，便目光坦荡的看着蓝善央。

&nb蓝麟雪却听的都要憋不住笑了。

&nb秦蔻儿这个小妖精，竟然在这个时候还在做买卖占便宜。狗屁十家票号？他明明连这个话题听都没有听过好吗？

&nb连蓝修远都有点无奈的看着秦蔻儿，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位大小姐还来讨债要账，真是不服不行！

&nb蓝善央看着秦蔻儿，良久才点点头，然后转头看蓝麟雪：“蓝麟雪！有没有这回事？”

&nb“有！”蓝麟雪立时爽快的回答，“就是我答应的！父皇，虽然儿臣做的有点草率，但是这事真是千真万确的！您不会不答应吧？毕竟和胭脂水粉比起来，天下臣民的性命才是最重要！”

&nb蓝善央看蓝麟雪竟然答的这么快，心里就念叨了一句：有个屁！两个小混蛋在这唱大戏，从他兜里往外捞银子，还真以为他不知道呢？！

&nb但是蓝善央却丝毫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看着秦蔻儿，点点头：“既然太子承认了！那朕也不能赖账！这件事回来秦姑娘就找全景去安排就好了！”

&nb“谢皇上！”

&nb秦蔻儿说完，还朝着蓝善央笑了笑。

&nb“这么说扬州百姓中是没有一个人察觉到有人在堤坝上做了手脚？”

&nb蓝善央手指敲着桌面，看了看其他的大臣，“四个县，无数双眼睛盯着，竟然一点线索都没有看到。你们觉得这件事现实吗？”

&nb胡天庸一听蓝善央说这话，立时就知道皇上这是怀疑蓝修远在诬陷蓝麟雪，不由得沉稳的站起来，一脸宽和笑容的说道：“皇上！这件事臣也觉得万万不会是太子做的！可是，那四个堤坝修的固若金汤，若是没有火药助攻，绝对不会在雨季刚起的时候就坏成那个样子。更何况，做这样的事乃是天理不容，岂会让人轻易就发现。现在五皇子手上的证据确凿，和太子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臣觉得与其在这胡乱猜测，不如先把太子的属下带下去，让人问一问！也许会问出什么也说不定！”

&nb蓝麟雪立时脸色一冷，“相爷的意思就是要严刑逼供了是吧？果然好计策，最好是能打出几个诬陷主子来的才好呢？！是吧，相爷？”

&nb胡天庸立时笑得和和蔼的转头来看着蓝麟雪，温和的说道：“太子，老臣这都是为了你好！清者自清，只要问明白了！太子就不用受委屈了！”

&nb蓝麟雪只要一看见胡天庸就浑身难受，刚想站起来和这老东西来个对垒，却被旁边的蓝倾田一把给狠狠摁下了。

&nb蓝善央看着他们，脸上冷然的动了一下，“相爷想法是不错！可是，朕倒是觉得这招太笨了点！你就是打的这几个人说了话，那太子肯定也是不服气！秦姑娘，朕问你，你说那四个县的事你从来不知道，那秦淮河上的事你一定很熟悉了？”

&nb“回皇上，是！秦淮河堤坝坏了，蔻儿一直跟在上面，不曾离开过！”秦蔻儿柔声答道。

&nb蓝善央点点头，“那就好说了！这秦淮河也是漏了口子的，如果这个口子也是认为所致，那朕就相信那四个县也是认为所致。各位爱卿觉得如何啊？”

&nb胡天庸和陈匡正等人都觉得这样有些问题，多少有些以少概全的意思，但是却又合情合理，一时间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nb蓝善央看了一圈众人，点头笑着说道：“看来这是个好办法！那朕今天就只问一个人，秦蔻儿，下面的话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关系到太子和江山社稷，你答的每一句话都是千钧之力，你懂了吗？”

&nb秦蔻儿看着蓝善央，露出两分惊慌的神情，但是却还是沉稳的点点头。

&nb“好！那朕问你，秦淮河上的堤坝到底是如何裂开的？是人为炸开的，还是暴雨冲刷所致？”

&nb蓝善央一句话说完，场面立时静悄悄的，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秦蔻儿的身上。

&nb秦蔻儿微微转头，去看身边正在凝视她的蓝麟雪。

&nb蓝麟雪的目光平静、温柔却又带着说不出的坦然和鼓励。

&nb秦蔻儿知道他这是让她说实话，不要怕的说实话，可事秦蔻儿心里还是很纠结。

&nb如果她说了实话，那最后剧本不按照他编制的那样演下去，怎么办？

&nb她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囚禁，从此两人天各一方！

&nb更何况，她现在有了身孕，怎么能让孩子生下来就见不到父亲？

&nb秦蔻儿心里真是纠结的要死，即使来之前，她做了无数的准备，可此时，那句真话她还是说不出来。

&nb秦蔻儿内心真的很纠结，但是面上却平静无波。

&nb胡天庸看秦蔻儿似乎有所犹豫，不由得站出来，用自己那张骗了全天下的至善至诚的脸对秦蔻儿笑着说道：“秦姑娘不要怕。皇上面前只要说实话就好了，天下公道在人心！”

&nb秦蔻儿转过头来看着胡天庸，本来有些犹豫的心忽然就冷硬刚强了起来，蓝麟雪说的对，胡天庸这样欺世盗名的人还在这尊严无比的大殿上乱蹦跶，她们这些人的冤情就无处陈述，他不死，早晚有一天就是她和蓝麟雪去死，还有她们的孩子。

&nb想到孩子，秦蔻儿忽然柔柔一笑，“相爷说的对！蔻儿只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心里有些紧张罢了！”

&nb说着，秦蔻儿再次挺直腰杆，对着蓝善央微微低头说道：“启禀皇上！秦淮河上的堤岸蔻儿曾经派人去查过，确实是人为所致！”

&nb一句话，如同扔了一颗炸弹一样，将朝廷上刚刚的沉寂炸了个粉碎。

&nb陈匡正绝望的一闭眼睛，唉，这个太子啊，怎么就能做出这样的糊涂事。

&nb胡天庸和蓝修远都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随即就是对下面的人使眼色，立时这些人就准备将蓝麟雪一巴掌拍死在当场。

&nb蓝伽缘则露出残忍的笑容，看来他的手不用自己报仇了，蓝麟雪这次死定了。

&nb蓝倾田则恨恨的瞪着秦蔻儿，这死丫头就是要没人给他养老送终啊！

&nb总之，下面说什么的都有，什么表情也都有，乱糟糟的，变成了一锅粥。

&nb唯有蓝麟雪，一副事不关己的淡定样。

&nb他要的本来就是这个效果，还有什么可紧张的。

&nb还有就是蓝善央，一副泰山崩于面前不改色的从容样，只是脸上神情多少有些不好看！

&nb终于，全景沉声念了一句：“肃穆！”

&nb下面的声音立时就停了下来。

&nb蓝修远趁着这个机会赶紧说：“父皇！事实俱在，人证俱全，太子犯了国法天理难容的事！儿臣请求父皇严惩！”

&nb立时，下面一群耗子跟着喊严惩。

&nb蓝善央冷了脸色，去看胡天庸，冷声问道：“相爷也是觉得要严惩吗？”

&nb胡天庸想了想，面色很是沉痛的说道：“启禀皇上，从我朝开朝以来，从未听说过如此骇人听闻禽兽不如的事情。莫说是太子，就是贫民百姓，也绝不该做下如此丧尽天良的事！今日太子做下如此伤天害理的事，如若不严惩，要如何面对天下百姓的悠悠众口啊，皇上？”

&nb说着，胡天庸露出一副痛不于心的表情，似乎对太子做下这样的事有多惋惜似的。

&nb蓝善央依旧沉着脸，冷冷的盯着胡天庸，“那按丞相说，太子应该受到怎样的惩罚呢？”

&nb立时下面的人全都不说话了。

&nb这个问题太敏感了，他们还没忘了，自己家的那几个宝贝还在皇上手里当人质呢。

&nb胡天庸想了想，刚要说话，旁边的蓝修远却抱拳低头说道：“启禀父皇，虽然皇兄做下这样的事，让我等兄弟痛心疾首，但是社稷国法在上，祖宗家法在下，纵然是千般不愿，但是儿臣还是请求父皇能痛下决心，为百姓，为社稷，将太子就地正法！以正社稷清明，平天下悠悠众口！”

&nb蓝修远的话一出口，胡天庸就感觉不好的皱起了眉头。

&nb蓝善央听蓝修远竟然如此迫不及待的要把蓝麟雪给杀了，不由得笑了，缓缓往前探了探身子，声音轻柔的说道：“你的意思是现在就让朕把太子推出去，杀了？”

&nb蓝修远都没敢抬头看一眼蓝善央，他怕他看一眼就说不下去下面的话了。

&nb单膝跪地，蓝修远声音坚定的说道：“为救国家社稷，父皇只能断腕挖心。如果今天是儿臣落在太子的境地，儿臣也绝对不会求饶半句！更不会埋怨半句！”

&nb蓝善央听完，笑得就更亲切了，伸手指着蓝修远对蓝麟雪说道：“好！好个断腕挖心！蓝麟雪，你听见没有？你兄弟要朕大义灭亲呢！”

&nb蓝麟雪冷冷一笑：“父皇觉得很意外吗？儿臣却觉得一点都不意外！自古皇室多薄情，这样的事不是第一天有，也不是最后一次！父皇还是淡然点好！”

&nb蓝善央盯着蓝麟雪，缓缓站起身，笑得更是夺人心魄，“你还觉得挺正常的是吗？你们，你们，你们还是不是朕的儿子和臣子？”

&nb说着，蓝善央抓着面前的茶盏狠狠的就摔了下去。

&nb啪——

&nb清脆的响声，碎片散落一地。

&nb立时，哗啦啦的，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nb蓝善央的怒火终于冲破了理智的围墙，熊熊燃烧了起来。

&nb“蓝麟雪！你身为太子，却做下欺天灭世的恶性，你还有什么脸面跪在朕的面前？”

&nb“蓝修远！你身为臣子，弟弟，竟然说出让朕弑杀骨肉的主意，你的心是被毒药给浸没了吗？”

&nb“还有你们，你们这些臣子，是不是就是要逼着朕留下一个残杀骨肉亲情的千古暴君的名头？”

&nb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再也不敢抬起头来。

&nb蓝修远面无表情的凝视着面前的地砖。蓝善央的话他听的真切，但是如果要是再来一次的话，他还是会这样说！

&nb难道他真的说错了吗？如果犯下这件事的人不是蓝麟雪而是其他任何一个皇子？蓝善央还会这样愤怒吗？

&nb所以，蓝修远从来也不会后悔，更不会惭愧。他对蓝麟雪的恨只会随着蓝善央的偏颇更加深刻。

&nb蓝善央如同愤怒的野兽一样，狠狠的盯着下面的众人，缓缓走下来，一步步经过众人。

&nb“在朝会之前，朕就提醒过你们，胡非凡他们还在那跪着呢！让你们做事要思前想后，三思而后行，可是你们竟然拿着刀都来朝着朕的心上挖？胡天庸，朕再问你一次，太子要如何处置？”

&nb胡天庸抬起身，看了一眼那边急切望着他的胡非凡，然后又看了看低头冷硬着脸蓝修远。

&nb“皇上！太子确实坐下了滔天之罪，想要挽回实在是千难万难！老臣知道，皇上舔犊情深，但是就算是不杀太子，太子也绝对不能再留在皇室了！臣恳请皇上以天下大局为重，废除蓝麟雪太子致命，将他剔除皇室族谱，贬为庶民，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入朝！”

&nb蓝善央冷冷的看了一眼周围的其他人：“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nb立时一半的人站出来说臣复议。

&nb只有陈匡正等一些人却沉默着没说话。

&nb蓝善央走到蓝麟雪的身边，冷冷一笑：“看见了没有？想你死的人比想你活的人多！”

&nb蓝麟雪脸色就更是冰冷到极致，“儿臣记下了！”

&nb朝中都是一面倒的让蓝麟雪滚出宗族，在胡天庸看来，没要了蓝麟雪的命就是给足看了皇上的面子。大家互相交换一下，他给皇上留着儿子的一条命，皇上必须要放过他一家的百子千孙。

&nb蓝善央满朝望去，心里真是恨的能拿刀砍人。

&nb他儿子的命就这么不值钱？怎么不一场大水把这些混账王八蛋都冲走呢！

&nb正在此时，忽然秦蔻儿再次走了出来，轻轻在蓝麟雪的身边跪下：“启禀皇上，民女秦蔻儿有话要说！”

&nb蓝善央立时一转身，目光矍铄的看着秦蔻儿：“哦？你说！”

&nb“皇上，刚才您问民女，秦淮河堤坝是不是有人炸开，民女如实回答了是。可是民女万万没想到这件事会牵扯到太子身上。只是，如果这件事和太子有关，那蔻儿就有话要说。”

&nb蓝善央看着秦蔻儿，忽然微微眯起眼睛，难道她还能说出来什么？

&nb真有意思！满朝文武中唯一给蓝麟雪讲清的竟然是个民女！

&nb“皇上！首先，蔻儿必须说的是，蔻儿只是说秦淮河堤有被炸过的痕迹。至于那四个县，蔻儿从来都没有说什么是被人炸开的！因为蔻儿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消息！”

&nb“其次，蔻儿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对秦淮河堤懂了手脚！但是如果真的是太子的话，那蔻儿要代表秦淮河沿岸的百姓好好谢谢太子！”

&nb说着，秦蔻儿竟然转过身深深对蓝麟雪叩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