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我是让你尝下水煮鱼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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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以为，伤心是会流很多眼泪的，原来，真正的伤心，是流不出一滴眼泪。什么事情都会过去，我们是这样活过来的。

——

如果当初吴慕晨没有娶柳庄荷，而是直接娶了霍倩倩或者另外的名媛小姐，是不是现在吴家早已开枝散叶。

“对不起。”吴慕晨盯着三位长辈的遗像，真诚的说着，这话也似是对阮娴淑说的。

除了这三个字他不知道他还能说什么，他知道昨天他做的不对，可他在得知霍倩倩是假孕时，他没办法再继续跟她结婚。

浑浑噩噩了三十多年，终于在昨天醒悟，可一切还来得及吗？

“对不起？”阮娴淑陡然提高声音，转过身冷冷的看着吴慕晨，质问，“慕晨，上次你还记得你在你爷爷，奶奶，爸爸面前说过的话吗？你说你会娶霍倩倩，可结果呢？你昨天一个交待也没有，将所有的宾客都交给我来处理，你知道我处在什么样的境地嘛？我明知道那些人在笑话我，在笑话吴家，我却还要笑脸相迎，甚至……鞠躬赔罪。”

吴慕晨死死的攥紧着拳头，对于母亲他只有歉疚，昨天他一时气愤就走了，却没想到给母亲带来这样的难堪。

“慕晨……”阮娴淑走到吴慕晨的面前，蹲在他的面前说，“你告诉妈妈原因好不好？妈妈知道你肯定是有原因的，不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悔婚。”

“妈……”吴慕晨未说完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他怎么开口说，霍倩倩并没有怀孕，她骗了他亦骗了她。

“说呀……”阮娴淑焦急的摇晃着吴慕晨的双肩，眼睛死死盯着他。

吴慕晨见母亲这样紧逼着他，心想怕是瞒不下去了，闭了闭眼睛才说，“霍倩倩她并没有怀孕。”

“什么？你说什么？”阮娴淑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吴慕晨，“你再说一遍，妈妈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你刚才说什么？”

“妈，霍倩倩她没有怀孕，她骗了我，也骗了你。”吴慕晨看着母亲大声的说着，此刻他的心也很痛，如果不是霍倩倩骗了他，也许他跟柳庄荷根本就不会离婚，如果没有离婚，她的孩子也不会掉。

“没有怀孕？”阮娴淑放开吴慕晨，站起身摇摇晃晃的退后了几步，喃喃道，“倩倩没有怀孕？她没有怀孕？”

阮娴淑的样子吓到了吴慕晨，他忙从地上站起来扶住她，着急的说，“妈，你别着急，没事的，孩子以后会有的，我还年轻……”

“不可能，当时你陈叔叔还给倩倩把了脉，说孩子很好，现在怎么会没有了？”阮娴淑惨白着脸，挣脱开吴慕晨的手，就往楼下冲，她要打电话给陈自清，她要问清楚，他不是给霍倩倩把过脉嘛，他不是告诉自己孩子很好嘛，怎么现在吴慕晨说霍倩倩没有怀孕？

吴慕晨一定听错了，她要找陈自清，要他亲口对他说，他要做爸爸了，而她要做奶奶了，孩子在霍倩倩的肚子里好好的。

吴慕晨跟着阮娴涉跑到了楼下，霍倩倩正坐在沙发上，见到他们下来，站起身，有点不知所措。

她现在不知道阮娴淑知不知道她没有怀孕的事，看她的脸色好像知道了又好像不知道。

“倩倩，快坐，你怀孕着呢，不能久站，这样对孩子不好。”阮娴淑一把冲过来拉住霍倩倩，将她按到沙发上坐好。

抓起座机就要给陈自清打电话。

吴慕晨一把按住她的手，“妈，别给陈叔叔打电话了。”

“不，慕晨，我要问清楚，你一定弄错了，你陈叔叔亲口告诉我的，霍倩倩的孩子很好。”阮娴淑一边说一边扳着他的手，不要让他阻止自己打电话。

霍倩倩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看样子阮娴淑已经知道她假孕的事了，现在是求陈自清的证明。

当初是她收买了他，现在他会替自己保密嘛？

“滚。”吴慕晨对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霍倩倩吼着。

霍倩倩吓了一跳，她恨不得立马逃走，可她知道她不能，如果她现在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会向阮娴淑忏悔，求的她的原谅，只要她依然肯让晨哥哥娶她，孩子迟早不是都会有的嘛。

“刘婶……”吴慕晨见霍倩倩不走，朝厨房的房间吼道。

刘婶正在做晚饭，出来看到吴慕晨正阻止太太打电话，而太太却非要打，霍倩倩惨白着脸坐在一边。

双手搓着围裙有些不知所措，这是怎么了？

“刘婶，还愣在那干什么，给我将这个女人扔出去，以后都不许她进吴家的门。”吴慕晨气的对大婶大喊着。

刘婶被吓的一愣，忙跑到霍倩倩的面前，就要请她出去。

“不要动她。”阮娴淑尖着嗓子叫道，“刘婶，你不知道倩倩怀孕了嘛？你怎么能赶她走？”

“妈，我刚才已经给你说了，霍倩倩她并没有怀孕。”

“我不听你说，我要给陈自清打电话，我要问他。”

听到阮娴淑的话，吴慕晨索性放开手，让阮娴淑去打这个电话，也许只有亲口听陈自清说了，她才会相信。

吴慕晨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看向霍倩倩，难怪当时陈叔叔的儿子陈传铭会突然辞职，后来去了霍氏，恐怕这一切都是霍倩倩做的吧。

霍倩倩被吴慕晨盯的有些浑身发毛，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晨哥哥。”

“你是自己走，还是我亲自将你扔出去。”吴慕晨冷冷的说着，眼神冷的像是冬夜里的零下几十度，一丝温暖也没有。

阮娴淑正在拨电话，霍倩倩想了想抓起包就起身朝外面走去。

“倩倩，你不能走，我让陈自清给你证明你是怀孕的，慕晨他一定弄错了。”阮娴淑拨号码的手有些抖，她潜意识里知道吴慕晨是不会骗她的，但她想亲耳从好友的嘴里说出来。

电话终于通了，阮娴淑握着电话的手一直抖个不停，吴慕晨起身坐到她的身边，揽着她的肩膀，给她安慰。

他很想将她手中的电话夺下来，可他知道，只有听陈自清亲口说了，她才会相信。

此时陈自清正跟儿子陈传铭吃晚饭，听到电话响，拿起来一看，吓的手中的碗差点掉到地上。

他知道迟早有一天阮娴淑会找他的，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时，还是让他感到心悸。

如果不是为了儿子的前途，如果不是因为儿子的女朋友要求必须买房才结婚，他一定不会做这种事。

他跟阮娴淑做了一辈子的朋友，即使她贵为吴氏的掌舵人时，他都没对她提过任何要求，如今老了老了，却做下这等事，让他的老脸有些挂不住。

陈传铭端着碗看到父亲拿着手机并不接，好奇的问，“爸，谁的电话啊？”

陈自清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儿子，拿起电话进了卧室。

“喂，娴淑。”陈自清紧张的接起了电话，声音有些颤抖。

“自清啊，你告诉你，你那天帮霍倩倩把脉，你不是告诉我她肚子里的孩子很健康嘛，可现在慕晨告诉我，说她没有怀孕，你告诉慕晨，是他弄错了。”电话一接通，阮娴淑着急的巴拉巴拉说了半天。

还没等陈自清消化完她的话，听筒里传来个冷的没有温度的声音，“喂……”

陈自清知道这是吴慕晨接的电话，嘴巴唏嘘半天却张不了口。

吴慕晨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他做了这样的事，真是没脸见他。

“陈……陈先生，在听吗？”吴慕晨一开口习惯性想叫他陈叔叔，因为自小叫习惯了，可想到他做的事又改了口。

陈先生三个字让陈自清知道吴慕晨是真的生气了，可事到如今，他只能硬着头皮接这个电话。

“慕晨，陈叔叔对不起你。”

吴慕晨冷笑一声，“陈先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我只希望只此一例，我和我妈不是那么好让人算计的。”

陈自清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手一软，手机直接掉到了地上，他知道自此以后，他跟阮娴淑的多年的友谊断了，也跟吴家断了。

“妈……”吴慕晨挂了电话后，看到阮娴淑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眼睛直视着前方，一动也不动，有些担忧的叫着。

“妈……”霍倩倩知道事情败露了，她怯怯的叫着阮娴淑。

吴慕晨转过头，冷冷的看着她，讽刺道，“霍倩倩，你妈是姚丽靖，以后别叫错了，请回吧。”

霍倩倩见阮娴淑并不理她，也知道她现在正在气头上，拿着包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刘婶，以后不许霍倩倩进吴家一步。”吴慕晨扫了一眼刘婶吩咐道。

“好的，少爷。”刘婶小心的答道，她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太太给陈先生打电话，也听见少爷说霍小姐并没有怀他的孩子。

真是作孽啊，如果少爷跟少奶奶没有离婚，这一切的事不就不会发生了嘛，还有少奶奶的孩子也不会掉。

唉，只不过是造化弄人。

“妈……，孩子以后会有的。”吴慕晨揽着阮娴淑的肩膀安慰着。

好半天，阮娴淑才动了动，眼神涣散，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一样，朝吴慕晨摆摆手，站起身慢慢朝楼上走去。

突然间，她感觉好累，每上一个台阶都感觉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她费尽心机，给吴慕晨下药，让霍倩倩晚上留了下来，然后逼迫他跟柳庄荷离婚，听到霍倩倩怀孕时，她毫不犹豫的张罗俩人的婚事，以为不久的将来她就会抱上孙子。

可到头，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连柳庄荷肚子里怀的孩子也流掉了。

这一切能怪谁？怪命嘛，还是她阮娴淑就该没有孙子可抱？

不，这不是命，也不是她阮娴淑活该，一切都是柳庄荷那个女人害的，如果她怀孕的事告诉她，她就不会逼着她跟吴慕晨离婚，孩子也就不会掉。

这个恶毒的女人啊，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留下这个孩子，只是为了报复她。

刘婶站在厨房门口，看了一眼楼上，又看了看一直坐在沙发上没有动的吴慕晨。